萧公和坐下后便跟身旁的公子交谈,这位公子便是之前玉瑶感受到目光的那位身穿黛蓝色长袍的公子——苏惟一。而他身旁的紫衣少女正是苏渐青。苏渐青的目光一直在萧公和身上小心地流连,带着一点期盼被看到的目光。
萧宣德的目光则是阴冷地扫过玉瑶。玉瑶也毫不闪躲,对上他的目光看了回去。
似乎是感受到玉瑶投来的目光,苏惟一和苏渐青若有若无地看了玉瑶一眼。玉瑶虽不认得他们,但她从苏渐青的脸上,很明显看到了几乎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到底还是年轻的姑娘,这般按捺不住。
“不知永兴公主准备了什么福礼。”
玉瑶回头,说话的是长乐公主。她想起上次临安和徐言之交谈关于长乐羞辱徐言之的事情,她没有说话,重新回头坐好。
长乐见她神情傲慢,而玉瑶一身朱红华服更是刺到了长乐心里,长乐公主咬了咬牙,继续道:“不过陛下向来宠爱公主,想必无论准备什么,定是能让陛下满意的。”
“是么?”玉瑶淡淡道。
长乐见玉瑶愿意接她的话,更是来劲,又想到阿兄萧公和说过的话,今日也不必怕了她永兴,任她也嚣张不了多久了,于是手上攥紧帕子,大着胆子道:“听说上次出宫都不舍得让公主走路,都是抬着出去的呢。”
周围立刻发出了一些隐隐嬉笑的声音。见状长乐公主十分满意,她紧盯着玉瑶的背影。
玉瑶头也不回,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皇子公主听到,冷声道:“你算什么东西。”
长乐公主一怔,没想到玉瑶敢这样直接骂她,她顿时涨红了脸:“你!你说什么?!”
周围的人虽然乐意看笑话,但也断不敢替长乐公主说话的,毕竟永兴是正经的长公主,她要是发难起来,谁也护不住长乐。这间隙倒是听到临安公主清脆的笑了一声。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妄议我父皇。父皇喜不喜欢我的礼物,岂是你能揣测的?”玉瑶由夏巧搀扶缓缓起身转过去,她对上长乐的目光里满是不屑:“你是认定了父皇喜欢我的礼物,还是说,你已经提前知道,父皇不喜欢我的礼物?”
长乐听到最后一句,不知怎么腿上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
夏巧不屑地哼了一身,心道,一句话就被吓到了,永兴公主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害怕。
但玉瑶知道她真正是在害怕什么,她继续道:“好生坐到你该坐的位置上去,这里不是王爷府的位置。”
长乐闻言脸上挂不住,她本就是想挤到皇子公主这边坐,被戳穿后索性一甩袖子,走回去坐到了萧公和身后。
此时对面又是一阵小小的骚动,信智大师带着一位年轻的公子走了进来。
玉瑶也朝着那里看去,这就是破例进宫祈福的信智大师和那位布衣百姓,这些贵人们毫不客气地打量着他们,虽说他们的身份被陛下捧得很高,但终究不过是普通人,没有利害关系的时候,探寻的目光也懒得掩饰。
但有一些贵人的目光带着一丝转瞬而过的惊讶,似乎是认识此人的,但很快又将情绪掩饰住。
这位百姓是位年轻公子,他穿着杏色长衫,束鹅黄色玉冠,颇有些文人雅客的风范,但衣料装饰可看出极为金贵。
待更走近几步,玉瑶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
是顾阳!
原来他就是那个有佛缘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