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葵以前也附身过男人,比如附在她的大师兄身上,看大师兄用胡言乱语装高手。
比如附在二师兄身上,感受那种在自己的身体上所感受不到的属于顶尖剑修的敏锐,对于杀意的判断。
比如附在四师兄身上,观察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不多bb直接干等等等。
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那些人是师兄,并且知道余葵在自己身体里的前提下。
知道有一个人在看着自己,余葵的师兄们自然会克制,不会让余葵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否则不说别的,等余葵回到自己身体里,和她的师姐们一聊天,但凡有一点不对劲,那平天宗的男人就都别活了。
余葵最开始对于男人的印象,就是起源于平天宗的这群人。
后面随着鸿蒙界的一些矛盾逐渐加深,余葵经常能够看到,听到一些言论,说什么男修都是骗子,男修没一个好东西。
可她却觉得不是这样。
至少她的师兄们都是极好的。
话虽如此,如果真让余葵去附身一个陌生的男人,她还是会觉得别扭,就算是让她操纵那具身体,她也会别扭。
在这种前提下,别说是完成信仰的收集了,能不能待的住都是问题。
思考了一圈以后,余葵得出了最后的结论,果然听六师姐的就对了!
由于这次准备用真身下山,余葵想到了被她关在平天宗已经将近一年的白玄和徐芊月。
以前自己当弟子的时候也没有像他们这么宅,一年之中只有一两个月待在宗门内,其他时候都在外历练。
虽然她历练都是师兄师姐们带着去的,但这不是更能说明白玄和徐芊月的问题?!
尤其是白玄,问题很大。
身为大师兄,不带着师妹外出历练提升自己,整日窝在宗门内当个师宝男,像什么样子。
余葵越想越觉得对,自己不在平天宗休息的日子里,白玄和徐芊月也不许待在宗门内快乐,都出去努力!
本着自己淋了雨也要撕烂别人的伞的精神,余葵直接找上白玄,先是一通夸奖,直说白玄现在已经能够基本控制住自己身上的气运了,虽然还不能收放自如,到底也不会再牵连其他人。
又夸了一嘴白玄听话又努力,从零开始到现在,遇到困难从不退缩,让她很是欣慰之类的胡言乱语。
让白玄听的嘴角渐渐扬到了天上,甚至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玄儿,明日便带你师妹下山去历练吧。”余葵前面铺垫了一大堆,终于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
“好!”白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就已经先答应了,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才一脸震惊地抬头:“明日?!”
“嗯。”余葵再次无情应声,让白玄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吾会给你一些护身之物。出门在外,多照看你师妹。”
不等白玄说话,余葵就已经开始掏宝物了。
这是白玄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平天宗的底蕴,这些余葵随手就往外掏的宝物,无论哪一件,放在天衍宗都是能够被供起来的存在。
就在白玄愣神一会儿的功夫,余葵就已经掏出来8件护身法器了,并且正准备往外掏第9件。
白玄急了:“师父,您想让我带师妹去哪里历练?”
究竟是多么凶险的地方,才需要用到这么多的高阶法器?里面甚至还有仙器!!
余葵眸中闪过一瞬间的疑惑,但她立刻明白了白玄的意思,解释道:“所去之处,由你决定。”
反正只要不在平天宗就行。
余葵就像那种即将出远门的家长不放心熊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家一样。
不是不放心熊孩子,是不放心家。
她怕自己不在的日子里,家被熊孩子拆了,所以要把熊孩子丢出去。
而白玄听着余葵的话,突然悟了,他知道为什么师父会给他这么多珍贵的法器了,因为师父很在意他!
真的,他哭死,师父一定是担心他外出历练被天衍宗的人刁难,所以故意给了他强力的法宝,只为了让他在外不受委屈。
白玄又把自己狠狠感动了。
而余葵对此的感想也很简单。
主要是,别的那些都是神器了,以白玄和徐芊月现在的修为也用不了,用点仙器也差不多,不死就行。
余葵后面又叮嘱了几句,尤其对白玄讲了当初自己大师兄讲的故事,想让白玄在外行走时不要轻易显露出身上的财宝。
却不曾想,白玄听完后突然拍了拍胸脯,应道:“师父放心,我一定好好练习如何使用这些法宝!定不会让人抢了去!”
余葵:……
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余葵只能又停下来对白玄进行思想教育。
教育完白玄,余葵才接着去找徐芊月,让徐芊月随白玄外出历练。
徐芊月经过这一年和余葵的相处,对余葵的性格也了解了,此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师父又要外出了吗?”
余葵也没有瞒着徐芊月,点头道:“嗯。”
徐芊月早就知道自己被选中并不是偶然的幸运的眷顾,里面一定有她不清楚的内幕,她一直觉得自己想知道,可她今日才发现,若是内幕和师父有关,她就没那么大的兴趣了。
师父想做的事情,有时候她不必问为什么。
“师父,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余葵正在给徐芊月找东西,闻言随口应了一声:“嗯。”
“师父想要平天宗是什么样平天宗?”
余葵翻找芥子空间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她看着徐芊月,压迫力渐渐围绕在她的四周,偏偏徐芊月已经习惯了余葵的面瘫高冷脸,没有一丝害怕,反而仰慕地看着余葵。
余葵歇菜了。
有种无力感。
“吾要让平天宗,永世流传。”
那天的天气并不好,天边汇聚着乌云,层层地压过来,好似要将天地都吞没。
可是在徐芊月眼中,那个要吞没天地的,能够吞没天地的,只有一人。
她的师父,亦是她的信仰。
“徒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