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一定会睡到自然醒,并且就算醒了也会在自己的被窝里磨磨蹭蹭好一会才起床的余葵,在判断出说话的是什么人时,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不是银洛,青席还有白玄吗?
先不说这三个人里凑不出一个三个字的名字,就说这三人为什么能够在一大早凑在一起就是一个问题。
银洛绝对不可能从思过房里面逃出来。
那可是被师兄师姐们一次又一次加固过的思过房,不是余葵觉得思过房怎么怎么样,而是她能肯定,除了她的师兄师姐本人,绝对不可能有人能从思过房里面逃脱。
如果银洛不能从思过房出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余葵将精神力覆盖到了思过房的位置,果然看到了原本应该只关着一个人的地方现在多了一个人,和很多狐狸。
有化作人形的狐狸,也有黑的红的白的黄的紫的蓝的灰的各种颜色的狐狸。
白玄站在银洛面前,满脸都是不屑和傲慢,高高在上斜斜睨着人的那种小模样,总算是有点当初余葵第一次注意到白玄时,那股甚至连平天宗都不放在眼里的劲头了。
至于青席那只狐狸则是好整以暇地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地再和白玄说上一句,看似是在迎合白玄,实际上是在火上浇油。
余葵的精神力落在银洛身上,在思过房待了一晚上以后,他身上的气运和前一天相比已经弱了极多,余葵如果不仔细看甚至都没有办法看清缠绕在他身边的已经能够称得上是微弱的气运。
而白玄和狐狸或许是来的还不久,身上的气运只是丢失了一些。
平天宗里面由于都是一群气运之子,普通的思过房关不住他们的,于是当年的掌门想了一个办法,和六师姐一起建了一座能够暂时封印气运的思过房。
只是,平天宗的弟子,有了气运是锦上添花,没了气运对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影响,该整活的还是继续整活,这才导致,思过房名存实亡。
可对于现在在思过房的这几位来说就不是这样了。
银洛面对白玄的挑衅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虽然每句话都做了回应,却没有太大的情感波动,只是透过窗户的镂空看着外面,不知道在问谁:“余葵什么时候才过来。”
白玄见这人油盐不进竟然还想着自己的师父,怒火中烧,从小到大被宠出来的脾气也爆发了出来。
他本就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只是在余葵面前才会那般乖巧。
“你若是再打师父的主意,信不信我让你再死一次。”白玄盯着银洛一字一句道,眸中的杀气似乎快要凝成了实质。
但银洛的反应却和昨天完全不同,那双深黑色的眸子微微闪烁,看也不看白玄,只淡淡道:“死不了。”
这句话明明没什么太多的情绪起伏,但却让青席和白玄都在一瞬间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就像被一只冰冷的蛇牢牢缠住了全身,你无法逃脱,唯一能够做的只是在禁锢之中等待自己的死期。
青席后退一步,招呼着小狐狸们回到了自己身边,准备离开。
白玄也是瞬间察觉到了不对,怂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现在得赶紧跑。
这个合欢宗弟子不对劲,还凶他,他要去找师父告状。
狐狸和白玄不约而同地挪到了门口准备离开,可等他们推门的时候才发现,门根本打不开。
不仅如此,他们的手才碰到门,身上的灵力和妖力便瞬间被吸走了一半,若不是他们收手比较快,怕是不止一半这么简单。
两人这才意识到,余葵早在昨天和银洛见面时就知道了银洛的不简单,才会将他安置在这样的房间里。
白玄意识到这件事的第一反应不是关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师父怎么可能对一个合欢宗来路不明的弟子这么好。
青席也在心中感慨,果然,大妖的主人每做一件事都有她的用意在,不可能是心血来潮。
既然如此,那他今日会和白玄一起闯进来,想必也在其预料之内。
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平天宗掌门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青席便也松了一口气。
银洛原本只是看着窗外发呆,在发现两人没有动静了以后,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差。
他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人,那张原本艳丽的脸在配上一身绿衣本该是柔弱又妖媚的模样,可在褪去了那一颦一笑间刻意流露出来的诱惑以后,那张艳丽的脸也变得冷硬了起来,让人心中无端感到恐惧。
“若是余葵再不过来,我就只能拿你们解闷了。”
这句话看似是威胁,但余葵最清楚,这句话里没有一个字是假的。
这人,危险。
原本还在磨磨蹭蹭思考自己到底是吃了早餐过去还是现在就过去的余葵,想到自己的大计划,认命地开始折腾。
确保自己身上能够自保的东西全部装备上了以后,余葵用瞬移术法来到了思过屋外面,她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到了屋外一个图纹上,原本隐隐笼罩着整个思过屋的波纹就这样消失了。
余葵用术法推开房门,逆着光站在门口:“你们,随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