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星光,也没有光亮,待在禁地的日子,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乔治娜坐在里头,蜷缩着身子,她瑟瑟发抖,有些不安。
她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她只觉得周围人都仿佛消失不见了,她有些后悔了……后悔没和安东里奥离开,可她又感到庆幸,如果继续留在禁地,斯摩莱特会不会有一天注意到她?
乔治娜不知道答案。
但她愿意等下去。
只是,她等来的人不是斯摩莱特而已。
红袍男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犹如一团炫耀的烈火而来。
乔治娜不认识段琳琅,她被段琳琅妖娆的容颜惊了一跳,竟是比雌性长得还要好看的男兽!
“你,你是?”乔治娜问得有些忐忑。
“乔治娜?”
段琳琅唤出她的名:“就是你?”
关在笼子里的女人,犹如金丝雀一般,美丽纯洁,长着一双琉璃般的银色瞳仁,薄薄的唇,肌肤上找不出半点瑕疵,眉眼之间和乔治白有几分相像。
段琳琅可以笃定了,“你是乔治白的妹妹。”
“你认识我哥哥?”乔治娜惊讶。
段琳琅轻笑:“认识,当然认识了,都老相识了。”
岂不是老相识么,简直是情敌。
“哥哥……他,他还好吗?”问出这句话,乔治娜心里微微有些愧疚。
她已经和乔治白失联好久了,自从遇到了斯摩莱特,宁愿待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禁地,也不找机会逃跑探听乔治白的去向。
乔治娜委实心虚。
乔治白可是她的亲哥哥啊,她居然为了爱情,不要亲人。
“他好,也不好。”段琳琅回答得模棱两可。
“什么意思?”
乔治娜眸露担心:“哥哥出什么事了么?”
“没错。”
段琳琅点头:“乔治白出了大事。”
“什么!?”乔治娜捂住嘴,小脸立刻变得惨白:“哥哥出什么事了?”
“快死了。”
段琳琅笑笑道:“不过,你放心,他没死成,又活了过来。”
“能不能把事情说清楚一点?”乔治娜焦急的询问。
段琳琅微微扬起下巴,却是满脸戏谑的神情:“你跟我离开这,自然有人回答你的问题。”
“你要带我走?”乔治娜满脸不敢相信,她双手紧紧揪着栏杆,迫切地望着段琳琅,黑暗中,瞧不清楚他那双眼中的神采,只感觉有些冷漠。
“是谁叫你来的?”她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是谁叫你来救的!?”
“斯摩莱特愿意放你走。”
段琳琅只道:“别的话不用多讲,乔治娜,我问你,愿不愿意离开这?”
乔治娜眉头狠狠拧着,苍白小脸寡淡,她焦急地道:“魔主愿意放我走?”
“嗯哼。”
段琳琅挑了下眉,“我刚从他那儿过来,他说了,愿意放你走。”
“为何他自己不来跟我说?”乔治娜情绪忧伤,她想离开,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但她又不舍得,一旦离开了,就代表永远见不到斯摩莱特。
他本是那无情之人,她想走进他的心,不惜自损寿命待在这,完成他的那些夙愿。
可是,终究还是要走么?
乔治娜纠结着,素白小手青筋冒起,她寡淡的小脸毫无血色,咬着唇:“他不愿意来见我吗?”
“他为什么要来见你?”段琳琅负手,轻笑:“你是他的什么人?”
“……”
乔治娜答不上话。
她问:“他深爱着叶珍珍,对吗?”
“深爱?”
段琳琅有感好笑:“错,他没有深爱之人。”
“那他对叶珍珍……总是有感情的,对吗?”乔治娜执着的问,动情之人,最是愁苦。
“你见过斯摩莱特的孩子么?”段琳琅轻轻睨了乔治娜一眼,见她因为他的话,而狠狠怔住,他道:“那是他同叶珍珍的孩子。”
“他爱她!”乔治娜一只手无力的从栏杆上滑落,一只手捂住了胸口,强忍内心的伤痛。
“这个答案,你早就知道了。”
段琳琅满不在乎地道:“所以说,放手吧。”
“是谁叫你来救我的?”乔治娜哽咽着。
“安东里奥。”
段琳琅没隐瞒,直言:“他觉得你可怜……像他一样。”
“可怜?”乔治娜吃吃笑,眼泪终是忍不住滴落下来,顺着那纤长的睫毛一颗又一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是啊,可怜……我以为只要待在他看得见的地方,迟早有机会,能够走进他的心,等来他的爱……谁想,我还是错了。”
“大错特错。”
段琳琅毫不留情:“奢求他的爱,本就是一件错事。”
“那叶珍珍呢?”乔治娜语气里,半是羡慕,半是自嘲:“她不爱吗?”
“不爱。”
段琳琅答得干脆:“你好她最大的不同,便是她从不轻易对人动情。”
这一点,段琳琅早看出来了。
叶珍珍那小雌性啊,心思怪异得很。
每每把自己的心房封闭得紧紧的,他要好努力好努力才能走进她的内心世界,路漫漫其修远兮,可怜见的斯摩莱特……段琳琅摇了摇头,一次次作死,生生把和叶珍珍之间的缘分给作没。
乔治娜哭了,捂着脸,小声啜泣:“为什么他不爱我?为什么要爱着一个不爱他的人?”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
段琳琅朝乔治娜走近了几步,隔着笼子注视里头的女人,诶,别说,乔治娜长得白白净净,是个漂亮小雌性,斯摩莱特居然把人关在这种地方,也不肯亲近?看不出来啊,他还是个禁欲性子,耐得住寂寞。
“行了,放你自由,出去之后,快去和安东里奥汇合吧。”
段琳琅莫名说了一句,“他才是你的归宿。”
他打开笼子,乔治娜颤抖着身子款步走出,她依旧在哭,眼泪止不住,好伤心好伤心,伤心她最后还是没有得到斯摩莱特的爱。
于是,当段琳琅准备带她离开之时,她突然撒开脚丫子疯狂的往一座辉煌的大殿跑去,幽幽冥火盘旋在脚底,那个男人伫立的地方代表着肃杀。
她疯狂的朝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