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是不是想害我?”
朱迪斯怔愣:“治白,你说什么?我想害你?”
“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乔治白眉眼微沉,眼底闪过深思。
朱迪斯眸露微窘迫,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哭?”乔治白咄咄相逼。
“因为你。”
朱迪斯索性说了实话:“你不记得我了……枉我陪在你身边这么久,日夜照顾你,结果你竟然把我忘了!”
想想就心塞。
乔治白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我忘了你?”
他努力在脑海里,搜寻关于朱迪斯的记忆。
可惜,任凭想破脑袋,也没有朱迪斯的存在。
他是真的不记得朱迪斯了。
朱迪斯有些泄气,问:“你忘了我……也忘了她,想想看,你还记得谁?”
乔治白的记忆,若是一片空白。
她也好采取对策。
乔治白眸中微闪着暗芒,他沉默了一瞬,努力在空白的记忆里,寻找一些零碎的回忆,可惜,任凭他如何想,都是一无所获,他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脑海里,除了他自己的身影,竟一个人也没得。
乔治白摇了摇头,便道:“都不记得了……我的脑袋很乱……想不起一个人。”
“是吗?”朱迪斯挑了挑眉。
乔治白点头:“是的,我谁也不记得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去?”
朱迪斯挡在男人身前,道:“外边多么危险,待在部落里头不好吗?为什么要跑出去?!”
“部落已经被毁了。”
乔治白淡淡而言:“待在这里,环境很安静,我也很喜欢,可是,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的心好空。
他清楚自己,必须离开这个地方,才能找得到填补他心灵空荡的物件。
乔治白坚持离开,朱迪斯阻止不了他,她无法,只能道:“好,既然要离开,那就带着我一起吧!”
“你要跟我一起?”
乔治白迈出的脚步,瞬间收了回来。
“没错!”
朱迪斯点头,道:“治白,我不能离开你!”
雌性对他的感觉,很是信任和依赖,乔治白有点适应不了,他道:“我感觉到你身上的气息是我的族人,但我不习惯外人与我同路。”
“治白,对你而言,我是外人吗?”
朱迪斯受伤。
乔治白冷漠:“你走吧,不要跟着我。”
看在她是族人的面子上,他没和她动手,已是最后的底线,否则朱迪斯这般缠着他,他无法忍受。
因为,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提醒他……不可以接受面前雌性的爱好……
他不是她想象中的人……她和梦里的声音不同……
那个质问着他的女声,不是朱迪斯的声音。
乔治白想,若是能让他再一次听到梦里的声音,他一定能够认出那人。
乔治白便离开了白虎部落。
他执意不允许朱迪斯跟随,朱迪斯偏要跟在男人身后,不管他去哪,她都跟着他,乔治白有心想甩掉朱迪斯,朱迪斯却像长着透视眼般,总能轻易看出乔治白下一站的目的地。
乔治白被纠缠得很烦,最后没了法子,只能任由朱迪斯跟随。
大雪纷飞,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丝毫放晴的迹象。
叶珍珍走在风雪里,她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要被风雪刮得冰冻住了似的,眼泪飞扬在大风里,她一边抹泪,泪水一边滴落了下来,啪嗒啪嗒,一滴又一滴,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秋祭月怎么就死了呢。
他怎么可能会死。
男人在她眼前消失,叶珍珍好似看到了一个幻象。
他是那么强大,她以为他无所不能,势不可挡,为何就败在斯摩莱特的手下?
难道真是宿命吗?
他和斯摩莱特之间,只能活一个。
叶珍珍不能接受秋祭月消失的事实,她不相信……不管谁说这话,她都不相信,秋祭月承诺过她,今后无论她在哪,他都陪在她身边,可是现在的她身侧空无一人,为什么他不出现?
这样的感觉,好难受。
眼泪止不住的滴落,她紧紧咬着嘴唇,不敢让自己发出声。
昏暗的小树林,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站在那。
他双手负后,一双清清冷冷的眼眸,闪烁着幽然的冷光。
好半晌,叶珍珍停止了哭泣。
男人才哼笑了一声,道:“我跟你说过什么,叫你离他远点,好了,不信我的话,吃到苦果了吧。”
这声音抑扬顿挫,洋洋洒洒好似一抹微风。
叶珍珍眼底掠过一抹暗沉,回了头。
便见段琳琅站在身后,他的华袍扬在风里,气度不凡,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俊美脸庞还带着几分嘲笑。
他望着叶珍珍通红的眼睛,挑眉轻笑,眼底带着洞穿一切的了然。
”秋祭月死了?“
叶珍珍不予理会。
他眸色一暗,霎时深邃无边,俯首凑近女人耳畔,“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滚开!”
叶珍珍站起身,大步而去。
他拽住了她的手腕:“又不是我杀的秋祭月,你对我发脾气干嘛!亏得我知道了这件事,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看你!生怕你为秋祭月殉情!你却叫我滚!真是!我对你这么好,你半点帐也不买,我图什么啊我!”
段琳琅气得不轻。
在叶珍珍面前,他像只舔狗似的。
太憋屈了,有木有。
他犯不着为谁,做到这个地步的。
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好不好!
“放手!”
叶珍珍转头,恨恨地瞪着男人。
段琳琅檀口微启,浅笑盈盈,“啧,生气?”
“放手!”
叶珍珍甩开男人。
段琳琅眼疾手快,再次一把拉住她:“人是斯摩莱特杀死的!想报仇就去找斯摩莱特!跟我发脾气作甚!”
“不想看到你们。”
段琳琅和斯摩莱特一丘之貉,看了就来气。
“为什么?”段琳琅拧着眉:“我没做惹你生气的事情啊。”
他感到无辜。
叶珍珍冷眼:“你和斯摩莱特,不相上下!”
都是阴险狡诈卑鄙。
段琳琅那个心拔凉拔凉的,他咬牙切齿:“我哪和他不相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