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你!”叶珍珍咬牙开口:“不,准确说,是恨你!我以前想过,要好好和你在一起!是你一次又一次让人失望!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到这,她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道:“怎么可以对秋祭月动手!你明知道他对我的重要性!”
“……”
斯摩莱特沉着脸,答不上来。
是,他就是知道秋祭月对叶珍珍的重要性。
所以,秋祭月非死不可。
但他不能讲出口,否则叶珍珍一定更仇恨他,男人深吸口气,便道:“忘了这一切,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叶珍珍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还想重新开始!?斯摩莱特你的脸呢!?”
“珍珍,我们还有孩子。”
斯摩莱特放轻了声音:“这个世界上,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人。”
“没有秋祭月,就不会有我。”
叶珍珍冷眼看斯摩莱特,道:“我的命是他的。”
“你想做什么?”斯摩莱特敏感到问题不对。
“你杀了他……无论他在哪,我也要把他找回来。”
“找不到了!”斯摩莱特冷血:“他已经灰飞烟灭了!我不会让他重新活过来的!”
“我会找到他的!”
叶珍珍忍着眼泪,通红的眼眶泛起血丝,竟像疯魔了般,低喃道:“无论在哪,我都会找到他……就像他找到我一般……”
“叶珍珍!再跟你说一遍!你找不到他了!懂什么叫灰飞烟灭吗!?他的身体和灵魂,都化成了灰烬!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秋祭月!”斯摩莱特冷酷地道:“从此以后,你的身边只有我和孩子!”
“不可能!”
叶珍珍疯狂地奥:“不可能!”
“放开我!”
她再次用力推开斯摩莱特。
斯摩莱特不肯松手。
两人彼此挣扎着,一个抗拒,一个不放手,叶珍珍发了狠,便道:“你不放开我!我现在死给你看!”
“珍珍,你在逼我!”
斯摩莱特神情冷酷。
“我是威胁你。”
叶珍珍平静了面容:“一直以来,我处处受你的压制,早受够了这种感觉,斯摩莱特,像你这样不懂礼貌,自大又狂傲的男人,我真疯了,才会心软跟你生下孩子!”
斯摩莱特额角青筋直跳,双手青筋暴起,说话时,俊美面容上的根根青筋都冒了起来,他愤恨地道:“你有没有爱过我?你对我,究竟有没有一点动心?!”
“没有!”
叶珍珍毫不犹豫:“我讨厌你的自大!厌恶的你残忍!更恶心你的自私,放开我!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了!”
斯摩莱特的心一滞,“叶珍珍……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没错!”
叶珍珍愤怒地道:“我恶心你!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我一定杀了你!”
她当真是恨极了他,眼睛里仿佛冒起了火团。
斯摩莱特被那眼神灼伤,他的手心好烫,忙松开了手。
叶珍珍趁此逃离男人,泪水在风中飞扬,她选择了逃跑,一边抹着泪,一边飞速往没人的地跑去。
她的心好乱好乱。
有过那么一刻,她是想原谅男人犯下的所有过错,那些甜蜜,那些伤害,那些温情,通通都一笔抹去,她展望过和斯摩莱特的未来,她相信他会改掉那些坏毛病,变成一个真正的好人,他会学着对孩子有耐心,他会懂得什么叫尊重,什么叫爱情。
可惜,到头来。
她还是错了。
斯摩莱特那样的人,不可能明白这些道理。
在他的世界观里,只有掠夺和杀戮。
抢得到,便伸手抢。
抢不到的,就扬手抹去。
他是残忍的,没有感情的,所谓的爱她,只是一个圈套罢了,他不过是想借着她的手杀掉秋祭月,可怜见的,她竟然相信了他的话。
信任一个人,真的好难好难。
真心,更难。
眼泪水飞溅,叶珍珍恍若把这辈子的泪都要流干了,她嚎啕大哭。
秋祭月……
她终是害了他。
。
“治白,你好吗?”
“治白,这就是你的部落吗?”
“治白,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你竟然杀我?”
“你竟然想要我的命?!”
“在你眼里,族人胜过一切,所以你要杀我?!”
耳旁,是谁在低吟的诉说那些甜蜜。
耳旁,又是谁在愤恨的质问那些伤害。
乔治白的意识模模糊糊,他的一只手高高举起,好像在虚空中捕捉什么东西,“珍珍……珍珍……”
他嘴中念念有词:“是我的错……不,不是,他们都没有你重要……谁能比得过你呢……珍珍,你不要走,不要走啊,回头看看我……”
“回头看看我……”
“治白!你怎么了!?”
朱迪斯立在一旁,她伸手轻轻揉捏着男人的手臂,以免他在这里趟得太久,四肢僵化。
她焦急地道:“治白啊,快些醒来吧,好想让你看我一眼!你在瞎念叨什么?!”
“治白,斯摩莱特救了你,你应该要醒来了吧。”
“你说我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怎么快到了你清醒的时候,我又有些难受呢……好怕你想起叶珍珍,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在念起她的名字。”
话到这里,朱迪斯忽然就叹气,“唉唉唉,治白啊,你也别怪我,怪就怪叶珍珍给我的心里阴影太深,一直以来她就像天上发光的太阳,你的眼里只看得到她,而我呢?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我就什么都不是。”
“治白,我逼叶珍珍和你一刀两断,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想让你注意我!你看,我成功了不是吗?等你醒来,我们就能结为伴侣了。”
朱迪斯笑容由衷的高兴。
多年来,追求的仰慕的人,终于要成为她的男人。
就在这个时候……
一声微弱的声音响起,乔治白奋力在虚空中挥动着双手,道:“珍珍,来了……她……来了……”
。
乔治白醒了。
整整昏迷了将近一年的男人,终于在翌日,清晨的第一束光照进山洞的时候。
他那张苍白又冷峻的脸,渐渐焕发出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