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里奥想了想,道:“你已经喜欢上叶珍珍了,不管她是不是夭月,你都喜欢上她了,只是碍于面子上不敢承认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会不了解你吗?”
“胡说。”斯摩莱特不快地道:“你前些年一直被关在禁地,哪有时间了解我。”
安东里奥:“……”
“你这人,不钻牛角尖会要你命吗?”他不高兴。
斯摩莱特冷笑:“跟你讲话,就得钻牛角尖,因为啊,真正最喜欢胡说八道的人是你才对。”
安东里奥:“……”
“你……”他顿了顿,出声询问:“还想打开时空之门吗?”
“想也不想。”斯摩莱特神色复杂:“好不容易寻回来的东西,你会让她轻易离开吗?”
他把问题抛给了安东里奥。
安东里奥抿了抿唇,神情微微有点诡秘:“在你眼中,叶珍珍就是个东西?”她不应该是你的爱的人吗?最后一句话,安东里奥不知要以什么样的立场询问,便只能放在心中默默唏嘘。
“我不知道。”斯摩莱特摇头。
感情这个东西太复杂了。
明明他已经心动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叶珍珍的心思。
“不知道,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可你忘了吗?你是谁啊,你是斯摩莱特!你是无所不能的魔主,世界上会有你不知道的事吗?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答案明明就在你心中,为何不能直面自己的心呢?”安东里奥长叹一口气:“以前让你后悔过的人,已经回来了,为什么就不能伸手抓住她呢?嗯?莱特,只要你伸手,就能抓住那个人,为什么你不能勇敢的迈出这一步?”
“……”
听了这番话,斯摩莱特倏然沉默。
他看着叶珍珍,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恨不得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他要把她的容颜牢牢记在心底。
许久,才听得斯摩莱特开口道:“你错了,安东,世界上很多东西,本来就没有答案,是我们自己非要执着的寻找,锲而不舍的找着,然后才找到了一个自己认为满意的答案,在寻找的过程中,我们却忘了,他们是没有答案的,无论你怎么找,也找不到答案。”
难得听见斯摩莱特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安东里奥微微有点愣神,于是,他便看着斯摩莱特,什么话都不说,因为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真如斯摩莱特所说吗?
没有答案?
可是,这么多年的执着,这么多年的不甘,又是为了什么?
“你还想利用叶珍珍对付秋祭月吗?”半晌,安东里奥开口这么问了一句。
斯摩莱特勾唇,笑了笑,却是道:“叶珍珍会爱上我吗?”
“喂,不要岔开话题好不好。”安东里奥不快:“先回答我的问题。”
“她会爱上我吗?”男人依旧问着。
安东里奥嘴角抽搐:“她爱你如何,不爱你又如何,你总归要利用她的,竟然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是你利用的对象,那还有什么爱在意的,爱与被爱都不重要。”不重要,就没有讨论的意义。
“可我好像……动心了,怎么办……”忽闻满室的安静,只有男人清幽的声音响起。
瓦特!?!
安东里奥差点以为出现了幻体:“你再说一遍。”
“……”
斯摩莱特一声不吭。
“你这人。”安东里奥撇了撇嘴,不快地道:“真是没劲!!”
“行了,我还有点事。”斯摩莱特眼神骤冷,宛如冰刀,“你好好照顾她吧。”
说罢,男人迅速离开。
室内剩下叶珍珍和安东里奥。
斯摩莱特离开的那一瞬,安东里奥早已收敛了脸上那副复杂的模样,变得微微有一丝诡秘。
他看了一眼叶珍珍,见叶珍珍没有任何睁眼醒来的迹象,于是,他俯身,扬着那张俊脸便慢慢的向叶珍珍靠近:“叶珍珍……夭月……”
他喃喃的唤着这个名字、
“你是她吗?真的是她吗?”男人神色有点激动。
“秋祭月这一次找到的你,真的是你吗?”安东里奥就这么说着,修长指尖突然来到了叶珍珍的面庞上,男人神色诡谲,冰冰凉凉的手指触摸在叶珍珍的脸上,好似情人的爱抚。
“叶珍珍啊叶珍珍,该让你回去吗?”
“让你回去了,他们又该怎么办?”
“所以说啊,当初秋祭月就不该找到你……他呀,也是个可怜人,不知道丢了的东西,即使找回来了,也再也带不来从前的感觉……”
安东里奥说得话,无人听得懂,但却莫名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和危险之意。
“罢了,罢了……都不要回去算了。”
——
圣德殿。
“咳咳咳……咳咳咳……”
安安静静的大殿里,响起一阵又一阵沉闷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咳……”
男人站在窗前,以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努力压制着咳嗽声响起。
“圣主。”白衣立在秋祭月身后,面带焦急:“您身体最近又糟糕了,好好歇息一阵吧。”
“咳咳咳……”秋祭月苍白着面容,却是摇头:“休息不得,休息不得,多让珍珍待在这里一天,我就是至她的生死不顾,她那么努力的想离开这,我明白了……终是留不得的人,何必不早日放她离开。”
“圣主!”白衣不满:“你为叶珍珍做了这么多,天杀的,那只可恶的雌性什么都不知道!她讨厌您,根本不领您的情,您这般做,何必呢?为什么不早日放手……”
“我已经放手了啊。”秋祭月叹了一口气:“你看,打开时空之门,我放她回家。”那些日子,他让叶珍珍从现代来到兽世,便是想叶珍珍能回忆起从前的往事,留在这里。
但他好像做了一件傻事。
他一直没有发现,拼命想留下的人,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离开他了。
叶珍珍是叶珍珍。
夭月是夭月。
即便她曾经是她,但她们现在也是两个单独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