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珍珍额角青筋直跳,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有趣。
感觉像个玩具似的。
于是,她斜着眼睛,凉凉地看着奥斯丁,便道:“没你有趣。”
“哦?你竟觉得我有趣?”奥斯丁饶有兴趣的耷拉下眼皮,眸光里闪动的暗芒,无人看得懂。
“难道你不有趣吗?”叶珍珍板着手指,细细数落,“你看吧,每次你出现都喜欢穿红衣,像大晚上的女鬼一样吓人,然后呢,每次出现又神不知鬼不觉,以至于我认识你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接近我又有什么目的。”
奥斯丁抿着唇,唇边勾起的那一抹弧,似笑非笑,“为何觉得我接近你,便是有目的?”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我叶珍珍,自认为还没有能力得到你的关注,那么你盯上我,一定是在我身上发现了利用价值,对吗?”
她很喜欢不怀好意的揣测人心。
谁让人『性』,本恶呢。
不管你见到多么善良的人,在自身利益受损害时,那贪婪阴毒的一面便全数显『露』出来。
我为人人,人人却不一定为我。
哪有那么多舍生取义,深明大义,那些典例绝大部分只活在书中。
叶珍珍摇了摇头。
奥斯丁眼眸微闪,并未错过这一刻她流『露』的情绪,那小表情该如何形容,带着几分大道周天的冷漠,又带着几分感叹似的悲凉叹息,他道:“你在叹气什么?”
“呃……”叶珍珍微微错愕,奥斯丁眼睛也太毒了吧,她不过就感叹一下,便被他抓了个正着,不由道:“没什么。”
“呵。”
奥斯丁冷冷笑了,“我搞不懂,你们雌『性』为何总喜欢说谎?”就像殿里被他斩杀的那群女人一般,明明很畏惧他,却偏偏要朝他靠近,而眼下这个叶珍珍明显藏了心事,却什么都不愿意说。
叶珍珍眨了下眼,“你好像很了解雌『性』?”
“略懂。”奥斯丁冷嘲道:“她们是愚蠢而狡诈的生物。”
叶珍珍:“……”
她也算一只雌『性』,敢情在奥斯丁心里就这种形象?
“哼!”
叶珍珍冷哼一声,跺跺脚转身就走。
奥斯丁站在原地,不动。
只见周围却一阵大风刮起,冷冽刺骨。
叶珍珍仍是往前走着。
奥斯丁蹙起了眉,眸中暗芒的光闪耀的熠熠生辉,似乎掩盖住了周身邪戾的气息。
一眼望去,见着叶珍珍依旧大步往前走,似乎一点都没有打算停下脚步的迹象。
他深吸了口气,不得沉声开口,“你去哪?”
这三字,极淡极冷,恍若一股北风吹来。
叶珍珍微微勾了下唇,“去找出口。”
奥斯丁:“……”
他设置的结界,可能让叶珍珍找到出口么?
这个愚蠢的雌『性』!
倏地,男人眸中划过一丝深意。
但下一秒,他却迈开步伐,跟上了叶珍珍的身影。
那一袭血红『色』如嫁衣的衣袍,穿在他高大的身躯上,在烈烈寒风中摇摆,莫名有股说不出的诡异感。
叶珍珍不说话,奥斯丁也不说话。
一时间,整个林间只有沙沙沙的脚步声响起。
气氛是越来越诡异了。
那抹红『色』身影跟在叶珍珍身后,仿佛如一缕幽魂。
叶珍珍猛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去,望上男人那一张魔魅般的脸孔,在那般血『色』艳丽的红『色』中,视觉冲击感太强,她不由叫了一声,“啊!你能不能换件衣服穿!”顿了一下,她又道:“你走路都没声的吗?干嘛一直跟着我?”
奥斯丁表情平静,“你问题这么多,我该先回答你哪个?”
叶珍珍:“……”
若不是男人的表情很无辜,她真怀疑奥斯丁说这句话是故意和她对着干。
她撇了撇嘴,便道:“干嘛跟着我?”
“看你如何走出去。”奥斯丁一脸淡然,“没有我的帮助,你以为能走出我这片独创的领域?”
叶珍珍眨了眨眼,“你什么意思?”
奥斯丁深深的瞥了她一眼,勾起一抹笑,却是道:“我饿了。”
“纳尼?”叶珍珍一头雾水,望着男人。
不知该说什么好!
喂!这三更半夜,荒郊野岭的,居然说饿了?
“所以呢?”叶珍珍一脸无语,“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去找食物吧。”
奥斯丁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只是徐徐往前方望去,才道:“我感觉到了食物的味道。”
叶珍珍:“……”
果断的,转身就走。
但下一刻,双腿像灌了铅似的,被定住在原地。
阴风吹来,男人的身影也幽幽飘来,他一笑,声音是说不出的阴冷:“捕猎需要一个诱饵,我能闻到前方传来的食物气味,所以,你来做我的诱饵好吗?”
叶珍珍攥住拳头,死死的瞪向奥斯丁,“你疯了?大半夜的把我弄出来,就是让我当你的食物诱饵?”
奥斯丁不置可否,眉眼却深邃了一些,因为他没有在叶珍珍脸上看到任何一丝害怕的情绪,甚至连紧张都没有,不对呀……这只小雌『性』明明胆子很小的,她为什么不害怕?
奥斯丁的手指动了动,陡然在森林的静谧处传来了几声嚎叫,风吹过,一些树叶禁受不了摇曳,开始纷纷扬扬的掉离枝头,林间,是一阵沙沙的落叶声,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这一刻,叶珍珍明显感到周围的空气仿佛冻结了一般,有点冷,不是平常的寒冷,而是阴冷。
她立马看向奥斯丁,“你做了什么?”
奥斯丁眉头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小雌『性』警觉『性』不错呀,他玩味的勾着唇,却是耸了耸肩,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叶珍珍拧着眉头,看着奥斯丁怀疑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她道:“你不觉得周围的空气……有点不对劲吗?”
“哪里不对劲了?”奥斯丁一脸不解。
也就是这个时候,叶珍珍却望着男人的身后,仿佛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般,木头一般地站在原地呆住,大眼睛直楞着眨巴道:“这,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