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恪沉着脸将大氅披在肩上,戴上兜帽后,只余下巴露在外面。
韩业站在一旁,心虚地低着头,他想着公子这么多天没有休息好了,便偷偷地点了安神香。可谁曾想到,公子只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
发现安神香后,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冷得吓人!
唉!韩业眼巴巴地盯着自家公子,有心想让公子大吼几声,发泄一下心里的怒气,可又不知道如何办得到。
哎呀,主子心里不舒服,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心里也不好受!
他抿了抿嘴唇,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公子,您吃点东西吧。这粥已经凉的差不多了,刚好可以入口。您·······”
韩恪也不废话,端起碗,“咕咚咕咚!”三口两口地便把粥给喝光了。把碗随手一丢,便提起剑,转身向外走去。
韩业低头瞅瞅托盘上的碗,再看看自家公子的背影,抿了抿嘴唇,劝阻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韩恪刚推开门,迎面一个黑衣闯了进来。他心里一紧,沉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出什么事了?”
那个人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公子,那位云七云老先生被人掳走了!”
“什么?!”韩恪身子不稳,向后退了好几步。胸口一闷,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公子!”韩业惊叫一声,丢掉手中的托盘,便扑来过来,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住了。抬手抚着他的胸口,替他顺气,低声安慰道,“公子,您别着急,墨儿姑娘那样机灵的一个人,定然不会有事的。”
就差没有直接说,或许墨儿姑娘她发现被找到了,故技重施,来了一招儿金蝉脱壳呢!
韩恪摆摆手,推开韩业,挣扎地站了起来,沉声说道:“将当时的情形说清楚!”想了想又补充道,“说得仔细一些!”
“是,公子!”来人低声答应道,“奴才按照公子的吩咐,守在不被里面的人察觉的地方。后来,奴才察觉道,在西北和东面,另外有两伙儿人守在那里。”
“不清楚彼此间的情况,便没有人轻举妄动。突然,一声夜莺鸣叫声后,几个黑衣人翩然而至。奴才和西北方的人突然被制住,那几个黑衣人冲进屋子里,将云······云老先生抓走了。”
那个人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心里觉得愧疚不已,是他答应了公子,一定会竟然守护好的。可是没有想到········“奴才该死,请主子责罚。”
“责罚?”韩恪声音低沉地问道,“现在责罚你,还有什么意义吗?”他脑子里仔细地分辨着,这件事情到底是墨儿自导自演,要再次逃脱他的身边,还是墨儿真的被人掳走了?
可是,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这个吴镇龙蛇复杂,墨儿一个人如何已付的过来?
他无力地坐在地上,低声问道:“除了这些,可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那个人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摇头说道:“没······没有了。”
“没有了?”韩恪不可置信地反问道,“怎么会没有了呢?任何事情只要做下了,便会有痕迹的,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发现呢?”
越说他越生气,“韩家费了那么多的精力,气力来培养你们,到头来,你们竟然这样不成器?!已经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还·····还······对方什么来头,你都没有弄明白,咳咳······”
“公子,公子······”韩业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低声安慰道,“公子,您别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他绞尽脑汁,用力地想着,“对了,公子,奴才记得,墨儿姑娘身边跟着一个·······”
因为易了容,他也不知道跟在墨儿身边的那个人是平香还是平菊。
“对了,当时屋子里应该有两个人的,云老先生被带走后,那个人是什么反应?”韩业问道。
那个人想了想,说道:“当时屋子里是三个人的。还有客栈里掌柜的身边的那个小路子。”
“朱掌柜的身边的?”韩恪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怎么有三个人?你刚才怎么不说呢?你这样,将事情所有的细节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是,公子!”那个人仔细地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仔细地说了起来,“·······当时奴才发现还有其他人的时候,那两个人似乎也发现了奴才。但我们三人都没有轻举妄动。”
“这就像是三人角力,谁先动了,谁便输了。等到那位云老先生将隔壁的姑娘打发走了以后,刚过不久,那个小路子便过来敲门了········”
韩恪仔细地听完后,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对方的行动力很快,当她身边的人追出去后,便全无踪影了,是吗?”
“是的,公子!”
“那后来呢?后来她身边的那个人找到人没有?”韩恪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个人轻轻地摇摇头,“奴才也不知道!”他急着回来报信了,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韩恪长叹一口气,他现在连一句气话都没有力气说了,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公子,您······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韩业抿了抿嘴唇,终于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只是抓起一件衣服跟了出去。出门时,还顺便踢了一脚跪在那里的暗卫。
那暗卫如梦初醒般站了起来,抱着剑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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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儿闭着眼睛,靠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鼻翼轻轻地动了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马车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几个人在里面。
“呵呵!云老先生,你这醒都想醒了,还这般闭着眼睛做什么?不如,我们一起说说话吧?”墨儿听出来了,这是秋记商行中,那个大管事的声音。
“或者,老夫应该唤你一声墨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