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问道:“陆家的事情暂且不提。周贵妃这次肯定不会只对独孤家下手的。”从她选西北这个地方,多少就可以知道的。
“你放心吧!”韩恪习惯性地安慰墨儿一句,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知道周贵妃的目的是打着一箭双雕的目的,将五皇子和韩家一举灭掉。”
“这样,待太子登基后,便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墨儿沉吟了一下,轻声问道:“周贵妃的身体,是不是跨了?”
“嗯?”韩恪愣怔了一下,“怎么突然这样问?这次九皇子的死,对她的打击是挺大的,可身体方面,我还真的没有往这方面上想。”
墨儿说道:“我只是觉得,她这样突然出狠招儿,似乎跟她以往的作风不一样。至少,她不应该将韩家稍上来。”
韩恪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我倒是没有多想,或许是因为皇上那边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不过,他对韩家出手,也不奇怪,她向来对我娘······我们母子不顺眼的。”
墨儿说道:“我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她的身体如何,跟我们也没有多大关系。还是先说说,眼下这个局面,我们如何不受影响的情况下,又能分的一杯羹。”
韩恪的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墨儿刚才说的是“我们”,呵呵,真是太好听了。看来,这段时间的努力,还真是蛮有用的。
韩恪好心情地说道:“西北如今的将领是陆震北,众所周知,陆家能在军中有这样的威望,完全是独孤家一手提拔起来的。”
“也是因为有这一份渊源,陆震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只有独孤家将其平息了,才会保住他们在军中的威望。”
“而自从韩家出事后,西北在朝中一直是一个敏感的地方。朝堂之上,都不愿意去惹一身骚。所以,五皇子便成了不二人选。”
墨儿点头说道:“不错,身为皇子,远赴西北,平息战乱,这分量是足够的了。他又是独孤家的外孙,身份上,也说得过去。”
韩恪道:“因此,这次西北,他可是非去不可了。”
墨儿遗憾地说道:“可惜了,他这段时间在京都经营的大好局面,就这样被人轻轻一击,便瞬间垮掉了。”
韩恪整个身子舒服地靠在椅子上,“是啊,可惜了。”嘴上说着可惜,可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惋惜之色,反倒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墨儿单手托腮,胳膊支在石桌上,“我还是不明白,将五皇子调离京都,是可以保证太子顺利登基。可要知道,五皇子要去的地方是西北,一旦他掌握了兵权,那后果可也是不堪设想的。”
韩恪抬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笑着说道:“自然是有后招儿了!”
墨儿眯着眼睛看着他,“你这是在说周贵妃,还是在说自己啊?”他一直这样悠哉悠哉的,肯定这件事情有他的手笔在里面的。
否则,周贵妃的手就是再长,也伸不到西北那边的。
韩恪笑着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说过了,我没有动手,只是做了些推手而已。”
············
五皇子面色阴沉地坐在那里,接过宫女捧过来的茶,刚要放到嘴边抿了一口,又烦躁地放回了桌子上。
拿起放在旁边的扇子,用力地扇动着。宫女、太监们知道五皇子和皇后娘娘心情不好,谁都不敢靠近。
“奴婢参见娘娘!”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一连串的请安声过后,守在门口的小宫女们挑开珠帘,一身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双手叠放在腹前,脚步沉稳地走了进来。
五皇子连忙将扇子合上,站起身来,迎了过去,嘘寒问暖,“母后,您回来啦?!”
“嗯!”皇后娘娘淡淡地嗯了一声,双臂伸开,任由着女官替她除掉身上厚重的朝服,疲惫地坐在软塌上。
五皇子亲手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皇后娘娘抿了一口后,便放了回去。她抬手揉揉额头,闭着眼睛躺在软塌上。
五皇子抿了抿嘴唇,压下心里的急躁,绕到软塌的后面,替她揉捏着头。
有几个机灵的小宫女拿起旁边的美人锤,动作轻柔地替他捶腿。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娘娘摆摆手,对着几个小宫女吩咐道:“行了,你们下去吧!”
“是,娘娘!”几个小宫女乖巧地行礼过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行了,你们也下去吧。”她对着其他人摆手说道。
另外几个宫女行礼后,默默地退了出去,并将门轻轻地带上。
待宫人都退出后,皇后娘娘抬手拍拍五皇子的手,轻声说道:“你也坐下来休息吧。”
五皇子坐下后,给皇后娘娘倒了一杯茶,有心要开口问上几句,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皇后娘娘抿了几口茶后,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这件事情·······唉,怎么也没有想到,被周氏那个贱人摆了一道。”
五皇子有心想要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去亲自去西北,可看着皇后的样子,只能压下心里的疑惑,耐着性子陪着皇后聊着。
“母后,真的查清楚了吗?人是被周氏调的包?”
皇后娘娘有气无力地点头说道:“不错,已经证实了。当年,陆家会毁于一对双生子的流言,闹得整个京都沸沸扬扬的。”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对双生子,不是毁了陆家,而是要毁了我们独孤家·······”
皇后娘娘絮絮叨叨的,一会儿抱怨周贵妃,一会儿抱怨陆家,一会儿又怨自己的父亲办事不利,居然没有看出眼下的那个陆震北是个假货。
五皇子耐着性子听着,一边听,还一边安慰着皇后娘娘。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来杀伐果断的皇后娘娘竟然唠叨起来没有完了。
他心不在焉地安慰道:“母后,您别跟他们置气了,若是您气坏了身体,让儿臣怎么办是好啊?”
车轱辘话说了一大堆后,终于逮到机会问道:“对于西北的事情,父皇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