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韩恪只觉得一颗心都跳出来了。可偏偏眼前的这几个人特别难缠,他一时脱不开身。
墨儿只觉得整个身子飞起来了,这种不知道下一秒会飘荡到哪里的感觉让她害怕。
可她心里也明白,这种害怕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抱着就算是死了,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想法,随手将身上带的毒粉,全部撒了出去。
银灰色衣袍人也是懂毒之人,所以,他深知墨儿手里的那些毒到底有多厉害。
不敢硬碰硬,只得收回攻击的招式,先将那些粉末处理掉。
墨儿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在风筝飘荡着。脑子里迅速运转,想着如何应对。可偏偏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
她忘记了周遭的一切,甚至忘记了呼吸······
这种糟糕的感觉,直到碰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才缓过来,那熟悉的气息让她那空白的大脑,渐渐地恢复正常。
“墨儿,你没事吗?”韩恪声音轻柔地问道。
墨儿迷瞪着双眼,呆呆地看着韩恪那张满是担忧的脸,只见他嘴巴张张合合的,却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
“墨儿·······”韩恪也不催促她,只是轻柔地唤着她的名字。
墨儿抬起双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感觉到了熟悉的温度。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韩恪,真的是你啊!”
韩恪忍不住将抱着墨儿的双臂收紧,声音轻柔地问道:“是不是被吓到了?”
回过神的墨儿轻轻地点了点头,可头点了一半儿便顿住了,“你怎么在这里?那些刺客呢?”
她慌忙转头,只见平香和平菊代替了韩恪刚才的位置。而冥九直接与那银灰色衣袍人对上了。
韩恪低声解释道:“还好他们来到及时,否则······”若是墨儿出事了,他真的要疯了。想到刚才的情形,他都不敢想下去。
他抬手将墨儿散乱的头发抿到了耳后,满脸愧疚地说道:“墨儿,对不起,这次是我托大了,让你受惊了。你······”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墨儿强撑着发软的腿,笑着打断他的话,“你也没有想到的嘛!”她的语气很慢,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不,我应该想到的。”韩恪简直是恨死自己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眼下京都城内局面这样混乱,我也是深陷旋涡的人,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些人有可能狗急跳墙呢?”
所以说,这次的意外就是他判断失误了。若是不将冥九几人打发出那么远,刚才的那一幕便不会出现了。
墨儿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担忧地看着他,轻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韩恪摇头说道:“没有,我没事的。”
墨儿随着他的目光向那边看去,担忧地说道:“那个穿银灰色长袍的人擅长用毒,而且武功也不俗。我担心九叔会吃亏。”
韩恪却是对冥九特别有信心,“没有关系,以九叔的身手,没有那么容易吃亏的。”
平香和平菊在一起那么多年,彼此默契十足,再加上配合自如,很快就压制住对方,结束了战局。
那三个刺客一看败局已定,奋力一击没有成功后,便咬毒自尽了。
平香和平菊二人没有丝毫停顿,直接提剑向那个银灰色衣袍人刺去。
银灰色衣袍人似乎没有看到两个人刺过来的剑,用尽全身力气向冥九袭去。冥九躲避不及,胳膊被划伤。同时平香和平菊的剑也到了。
银灰色衣袍人眼神迷离地看向墨儿,嘴里无声地吐出了两个字。虽然听不清楚,可墨儿还是看清楚了对方的口型“小七。”
墨儿不由得愣怔住了,眨巴眨巴眼睛,自己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都消失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有人记得她,记得小七这个名字。
由不得她多想,与韩恪携手,几步便来到了冥九的身旁。韩恪惊慌地说道:“九叔,你受伤了?”
冥九摇头说道:“公子无须担心,不碍事的。”随即,单膝跪地,向韩恪请罪,“是属下救援来迟,还请公子责罚。”
平香和平菊两人也跪地请罪,“请姑娘责罚。”
墨儿说道:“行了,你们都起来吧,这件事情不怪你。眼下要紧的是要替九叔解毒,否则,这毒走进心脉,恐怕就······”
韩恪看着冥九惨白的脸色,点头说道:“那我们便快马加鞭,早些回去吧。”
墨儿却摇头说道:“恐怕来不及了。那个人的扇面是用七彩毒蜘蛛的毒液浸泡过的。此毒液能使人体麻痹,失去知觉。若是待从这里赶回去再解毒的话,命倒是可以保住,只是这条胳膊,恐怕是······保不住了。”
冥九作为暗卫,靠得便是这一身的武功。若是胳膊废掉了,那就成了一个废人,再也没有任何用处的。
公子和夫人仁厚,不仅不会丢下他不管,反倒会让他舒舒服服养老的。可这些不是他想要的的。
他目光乞求地看向韩恪,嘴唇不住蠕动着,“公子······”
韩恪可以算是冥九看着长大的,他对冥九的性格还是十分了解的。若是他的这身武功废了,他绝不会苟且地活下去的。
可是········
他拧着眉头看向墨儿,“这种毒应该不容易解得吧?”毒性那么大,发作地那样快,岂是那么容易便解开的?
“不错。”墨儿轻轻地点点头,“必须动用妙音十八针。”否则,一切都是妄谈。
韩恪的面露犹豫,动用妙音十八针,本来对墨儿的身份暴露就是一种危险,何况还是在这种地方。说不定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便有一双眼睛,静静地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不想墨儿冒这个险。
可若是不这样做,九叔整个人便废掉了。他陪伴自己身边这么多年,自己也不忍心的。
一时间,整个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