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多年的默契,永宁侯夫人一瞪眼,杜鹃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叹息地点了点头······
“不可能!”她一字一顿地说道,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个小蹄子在撒谎!
“夫人,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是什么样的性子,您还不清楚吗?怎么会撒谎呢?”杜鹃痛心疾首地说道,心里一阵无力,“再者说了,这样的谎言是最经不起推敲的,只要您随便找人问一句,便什么都清楚了。”
“不可能,不可能!永宁侯他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做?!他怎么敢这样做?!”
杜鹃心里一阵腻歪,做都做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呢?
不过,身为奴婢,她也不好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的。只好尽心尽责地掐人中,顺胸口,别让人受不了这个打击,一命呜呼了。
一番折腾下来,永宁侯夫人终于安静了,她眼神黯淡地盯着床帐,有气无力地问道:“说说吧,我昏昏沉沉这些天,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鹃知道,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好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
原来,趁着她昏迷这几天,宫里来的管事嬷嬷便让冬菱县主帮她一起打理府里的事务。
冬菱县主本来是端着身份,不肯出面的。
可不知道那个管事嬷嬷跟她关到屋子里说了什么,她便欣然同意了。并且让府里的人改口称她为大夫人。
不仅如此,还跟着管事嬷嬷一起到秦家,也就是周文玥的岳家送聘礼。
杜鹃没有说的是,看着大夫人的那副派头,不像是长嫂如母,反倒是让人有种正房夫人给夫君张罗小妾的架势。显然是知道了,二公子肩挑两房的事情。
也不知道贵妃娘娘会不会心血来潮给三公子也指一门婚事,让二公子肩挑三房呢?
若真是那样的话,二公子真的是光明正大地便可以坐享齐人之福了!像别府里的那些妻妾相争的事情,在这里可是根本就不存在的。
撇了一眼永宁侯夫人面如死灰的样子,心里嘀咕着,若是这话说给夫人听的话,今天便要喜事、丧事一起办了。
“秦家,是哪个秦家?”永宁侯夫人嗓音沙哑地问道。
杜鹃说道:“是兵部侍郎秦大人的家里。”
永宁侯夫人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她堂堂的一个侯府夫人,岂会将一个小小的禀报侍郎放在眼里?真是笑话!
但她知道,贵妃娘娘给那个逆子指了这样的一门儿婚事,就了看中了秦兵部侍郎在兵部的势力去的。
处心积虑的人,最后只拴住了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呵呵,真是笑死人了!
心里既对贵妃娘娘吃瘪儿高兴,又为周文玥感到不值。当然啦,她绝对不会承认她对这个儿子有些心疼的。
“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她轻声问道。自己的儿子再怎么不堪,也不该娶一个小小的侍郎的女儿。
“呃?”杜鹃没有听清,愣怔了一下,见永宁侯夫人冰冷的眼神扫过来,抿了抿嘴唇,硬着头皮说道:“就·····就在今天。”
“什么?!”永宁侯夫人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刚才的那点心疼早就烟消云散了,“你再说一遍,什么时候?”
“就······就在······就在今天。”杜鹃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说道。
“今天?呵呵,还真是·······真是······”永宁侯夫人嘴唇哆嗦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杜鹃真是担心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就··········
连忙上前安慰道:“夫人,您不要着急,您这些天一直昏昏沉沉的,世子和侯爷担心······”
“等会儿,你说什么?什么世子?”永宁侯夫人拧着眉头问道。
杜鹃无奈地叹了口气,“侯爷已经奏明皇上,将世子之位传给了二公子。”
“竟然有这样的事?竟然有这样的事?!”永宁侯夫人胸口不住起伏在,嘴巴哆嗦着,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还真是·······真是迫不及待的。”
杜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永宁侯夫人不断起伏的胸口,生怕······生怕一个不小心,那个胸口就爆掉了。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嘴巴不住地翕合,一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们······他们这是······这是盼我······盼我死······”永宁侯夫人怎么想怎么觉得心意难平。
杜鹃连忙解释道:“夫人,夫人,您先别着急,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样的。侯爷他们是担心您,给您冲喜呢!”
“冲喜?说得好听!我看他们就是盼着我死呐!”永宁侯夫人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对,他们·······他们这是担心······担心我早死了。”
“我若是·····若是死了,他们,他们便要守孝,也就无法达成心愿了。呵呵,呵呵,真是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笑着笑着,眼睛里的泪水便下来了,“想想我嫁进周家这么多年,为了他们周家操持家业,我兢兢业业······我·····我·······我到最后就换到了这些?!”
“哈哈哈,就换了这些?!就是这些·······”
杜鹃看着她又哭又笑,心里也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嘴唇不住蠕动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
墨儿知道周家的这些事情,是韩恪过来时说的。
“欸,你怎么没有反应啊?”韩恪见坐在那里,神色如常的墨儿好奇地问道。
墨儿挑挑眉,诧异地问道:“你想我又什么反应?”
韩恪说道:“倒也不是非要是什么反应,就是觉得你太淡定了。莫非,你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八卦?”墨儿嫌弃地说道。
韩恪不死心地说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墨儿挑了挑眉头,调皮地问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