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这个人没有身上进心,他平时最大的追求,那便是喝酒吃肉,安逸享乐。
如若不然,他年轻的时候,不会将自己的亲妹妹送进宫里。
美其名曰是不能让皇上和贵妃这对有情人饱受相思之苦。实则,还不是为了那泼天的富贵?!
眼下亦是如此,周文玥只用一个娇娇便平息是他的伤子之痛。
因此看来,在他的心里,除了他自己,他把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听完周文玥的话,他便在心里嘀咕,这要是将来的世子,只顾着他自己的父母,而对他······
嘶——不能在想下去了!他可不想过那种凄凄惨惨的日子,所以说,过继什么的,绝对是不行的。
可要怎么开口反对呢?!
眼角的余光扫到端坐在一旁的周文玥,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自己这不是有儿子吗?!
儿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说得好听一些,那就是孝顺自己,替自己排忧解难的。说得······呃,实在一些,那就是用来背黑锅的。
如今他老子遇到难事了,他不出面顶着,又有谁来顶呢?
打定主意后,他既为难又无奈地说道:“玥儿,你大哥和三弟同时遭遇不幸。父亲的心里实在是苦啊!”
“不过,好在有你在!你聪明、懂事,又知道孝顺,父亲将这个侯府交给你,那是非常放心的。”
“可若是,弄那么一个不知根不知底儿的族人来承袭爵位,继承侯府······唉,父亲的心里实在是膈应的慌。”
说到这里,他烦躁地抓抓头,“可是,你母亲她·······偏偏要整出这样的幺蛾子出来。可看看她面色憔悴,双鬓染霜的样子,这反对的话,实在是不好开口。”
“可若是任凭她如此折腾,父亲又觉得很是对不起你!没理由让一个外人来压自己的儿子一头,你说是吧?”
简单的说,你要是想要继承这个侯府,自己想办法,打消你母亲的想法吧。老子可不去做这个恶人!
娇娇垂下眼帘,挡住眼中的讽刺。
这个男人还真是凉薄啊,连自己的儿子都坑!
虎毒还不食子呢!可瞧他一幅唱念做打的做派,简直是连个畜生都不如!
听我永宁侯的一席话,看着他那痛心疾首的样子,周文玥第一个反应便是,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吧知道自己是外面抱来的。
看来,这件事情的背后,只有他夫人一个人知道的。
想到这些,眼圈儿便红了······
演戏吗,谁不会啊?!
“父亲!”周文玥感激涕零地说道,“父亲为孩儿的一片苦心,孩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见儿子上钩了,永宁侯脸上的表情更加“真诚”了。摇头苦笑道:“玥儿懂事,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骄傲!可是父亲我······唉,都怪我啊!”
满脸懊恼地垂下头,“这些年,我一直不喜欢与你母亲计较,只想着家里和和气气的。可没有想到,竟然纵容你母亲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随即,满怀希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可有什么好主意,让你母亲打消过继族人来继承侯府的主意?”
周文玥心里冷哼,终于来了。
“没有!”他面色愧疚地说道。不能替父亲排忧解难,他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随即又宽慰他父亲道:“母亲生下我们兄弟三人,身体亏损了不少。又将整个侯府打理地井井有条,父亲心疼母亲,也是应该的。”
“我这做儿子的,自是应该多体谅体谅父母的苦衷的。只要您们心里舒坦,让儿子承受再大的委屈,都没有关系。”
这个蠢货,就这样轻易地将世子之位,将整个侯府拱手送人了?
永宁侯张着嘴巴,半天没有言语。真是打脸啊!
老天爷啊,我收回刚才的那些话。这个儿子如此蠢钝,哪里就聪明了?简直就是烂泥糊不上墙!
自己的话已经说得这样明显了,他居然心甘情愿地锁到壳里。
永宁侯在心里哀嚎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玥儿,真是难为你了!”
“只要父母高兴,让孩儿做什么都愿意。”周文玥面色恭敬,心里却是阴狠地想着,来就来吧,大不了我费点力气,将其弄死了!
对付一个外来的小子,总不会比对付世子和周文珺麻烦吧?!
若是还不死心,那我就再次出手。
总之,来一个,我弄死一个,来两个,我弄死一双!我就不信了,这个世子之位就真的跟我无缘了?!
“玥儿,你真的不介意?”永宁侯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是个这样的傻子。
“父亲!”周文玥语气认真地说道,“若是说儿子心里没有一丝的想法,那是骗人的。”
“可是,为人子女,不都是应该以父母的意见为先吗?不过,父亲也说过,我们侯府不同于一般的皇亲国戚。”
“那位要进侯府的族内兄弟,最好能让娘娘和太子帮忙掌掌眼。毕竟,他关系到侯府和太子之间的将来。”
永宁侯的眼睛一亮!
我就说嘛,我的儿子怎么会是一个蠢货呢?将这件事情透给娘娘知道,让娘娘去制服那个婆娘,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作妖?!
“哈哈哈,还是你们年轻人的脑子灵活。”永宁侯不经脑子地脱口而出道。
“父亲,您这是何意啊?”周文玥一脸茫然地坐在那里。
永宁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什么,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周文玥压下心里的疑惑,站起身来,行礼告辞,“是,父亲,孩儿告退!”
周文玥离开后,永宁侯也坐不住了,连忙找了心腹,让其将永宁侯夫人那荒唐的想法,说与贵妃娘娘听。
他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眼睛微眯着,盯着摇曳的烛光。
娇娇不敢出声打扰,乖乖地将床铺收拾出来。
待过来请他进去休息时,只听他嘀咕一句,死婆娘,要跟我斗,还嫩了点儿。
说完,便搂在柔若无骨的娇娇向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