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永宁侯夫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嬷嬷只好将事情再说一遍,“奴婢刚才说,世子和三公子在湖边被人找到。”就差没有直说,两人是从湖底捞上来的。
“胡说!”
“怎么可能?!”
永宁侯和夫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永宁侯夫人补充了一句,“老三被九皇子喊走了,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呢?”
事实如此,我还能捏造一个事实不成?
嬷嬷低垂着头。沉声说道:“侯爷,夫人,奴婢所言非虚。你们过去看看,也就知道真相了。”
“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嬷嬷低着头,斟酌了一番说道:“世子爷好像和三公子发生了一些争执。两个人·······”
永宁侯夫人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行了,你别说。”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门外了。
嬷嬷看了永宁侯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侯爷,您就不过去看看吗?
永宁侯爷沉着脸跟了出去。怪异的是,他的眼皮居然不跳了。
老大和老三二人出现在湖边,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他脚下生风,疾步向湖边走去。
···············
“啊!”永宁侯夫人看着眼前两具已经凉透的尸体,两眼一翻,人顿时晕过去了。
“夫人,夫人,您没事儿吧?”
大家手忙脚乱地忙着照顾永宁侯夫人去了。
永宁侯蹲下身子看着两个死都不放手的两个儿子,心里一阵凄凉。老泪纵横,仿佛一下子便老了十岁。
他对着下人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世子和三公子分开。”
几个胆子大的男子走了过来,伸手去扯周文珏的胳膊,可是扯了半天,愣是没有撼动分毫。
“侯爷恕罪!”几个下人慌乱地跪在地上请罪。
“你们几个过去。”永宁侯没有功夫理会眼前的这几个人。另外指了几个人过去帮忙。
在众人的努力下,终于将周文珏的手分开来。
两个人在湖水里泡了一个晚上,身上都肿了。两双眼睛里面向外突出,甚是可怕。有的胆小的丫鬟婆子,直接被吓哭了。当然啦,只是默默地流泪。
永宁侯就在跟前,以他现在心烦意乱的样子。若是自己哭出声儿来,绝对会将她们推下去和两位公子作伴儿的。
“父亲,我听说大哥和三弟找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周文玥适时地出现在湖边。声音焦急地问道。
“诺,如你所见。”永宁侯声音嘶哑地说道,“你大哥和三弟·······也不知道被谁推下了湖里。”
对,就是被推到湖里的。否则,怎么解释两个人齐齐落入湖中,一起身亡了呢?至于老大掐着老三脖子的事儿,他自动忽略了。
周文玥眼睛转了转,这件事情必须弄清楚才行。否则,这传来传去,便是自己的错了。
看了他大哥那张被湖水泡地变形的脸,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父亲,孩儿觉得,这种可能是不存在的。”虽然永宁侯没有转过头,但他知道,他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继续说道:“母亲治家严明,将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下人们也管理地服服帖帖的。这样的情况下,试问,怎么会有人又这个胆量害死大哥和三弟呢?”
“那依你之见,你大哥和三弟是因何丢了性命的?”永宁脸面无表情地问道。
周文玥沉吟了一下说道:“孩儿刚才过来的时候,到那边的湖心亭看过,发现那里有一道明显的拖痕。孩儿猜想着,那应该大哥和三弟掉入湖中时,留下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大哥和三弟的死是个意外?”永宁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二儿子。
一时让人分不清,他对周文玥的说辞是相信了,还是压根儿不信。
“嗯!”周文玥毫不犹豫地点头,“孩儿觉得这就是个意外。只是,不知道三弟和大哥因为什么事情起来争执。”
唉!永宁侯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去将大公子和三公子的灵堂搭好。”
就这样接受了这个事实?
周文玥一时也摸不清永宁侯到底有没有相信她的说辞呢?
或者说,即便是不赞同这个想法,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总不至于,这样干耗着,任由着周老大和老三迟迟无法入土为安的吧?
永宁侯府里一片缟素·······
昨天刚挂上的那些鲜红的锦缎,布花儿。今天全部被扯下来,换上了素白。
昨日有多风光,多热闹。今日便有多凄惨。
整个府里愁云笼罩,下人们走路都特别小心,生怕弄出一点声音来,惹来心情不佳的侯爷的厌烦。惩罚是小事儿,丢了性命,才是大事呢!
永宁侯夫人失神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永宁侯将人打发出去后,对着永宁侯夫人说道,“你若是想哭,那便大声哭出来吧。”
“不,我不哭!”永宁侯夫人倔强地咬着嘴唇,“我儿子的仇人还没有找到,我要替他们报了仇,才可以哭。”
“唉!”永宁侯一夜之间,他似乎老了很多,他叹息道:“我刚才去过当时发生意外的地方。虽说那道痕迹不是很清晰。可我确定,两人是因为争执不下,一不小心掉进湖里的。”
“不小心?!”永宁侯夫人嗤笑一声,“你觉得会是这样吗?昨天是珏儿成亲的日子,我可以感觉到,他整个人,非常高兴。不夸张的说,他连头发丝都是高兴的。”
“那样的夜晚,他不乖乖地回到新房,到湖边去干什么?又怎么会恰巧遇到了老三呢?”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呢?”永宁侯的面色也不由得凝重起来。
永宁侯夫人说道:“我怀疑,老大和老三的死,是有人在背后策划的。只要将那个人揪出来,我们就可以替珏儿和珺儿报仇了。”
永宁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该如何将人揪出来,这个人能做出这样天衣无缝的事情,显然不简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