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知道自己出来太久了,提着裙角,快速地向宴席的方向赶去。
看到韩恪双手抱臂,肩膀靠在柱子上,吓了一跳。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韩恪,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恪幽怨地瞪了小七一眼,“还说呢!墨儿,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
“呃,那个,我·······”小七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看到了韩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找个什么理由才好。
好在韩恪也不需要她说,继续抱怨道:“墨儿,你都不知道,你不在,那宴会有多无聊。”
说着,便拉着小七向前走去。
小七累得脑子有些木,一时也不知道该和韩恪说些什么才好,便顺从着跟在他的身后。
直到拐出来府门,她才后知后觉地问道:“我们不会宴席了吗?”
韩恪撇撇嘴,“那种无聊的地方,我们还回去干什么?”语气一转,撒娇般说道,“还不如和墨儿一起多待一会儿呢!”
“可是,我们就这样走了,真的好吗?不需要跟这里的主人道别吗?”
“道别?!”韩恪嗤笑一声,“小爷我能来,就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还提什么道别呀?”
大手一挥,“墨儿,走,我们回府去。”
小七想想假山那边的荒唐事,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便就着韩恪的手,登上了马车。
回答梅妆阁时,已经月上中天了。
“墨儿,你饿不饿啊?要不让厨房煮点东西来吃吧。”韩恪把玩着小七的手,体贴地问道。自从在宴席上,握过小七的手后,他便乐此不彼地拉着小七不放。
小七抬手掩口打了一个哈欠,摇头说道:“我不吃了,若是你饿了,就让人煮给你吃吧。”
看着小七脸上的倦意,韩恪也不舍得再闹她了。
点头说道:“那好吧,你睡吧,我明天再过来找你。”
这么好说话?
小七不由得讶异地挑了挑眉,往常可没有这么好打发的。
韩恪看着小七瞪着泪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只觉得心里一阵酥麻。
立马打蛇随棍上,头歪在小七的肩上,可怜兮兮地说道:“墨儿,要不,我今晚就睡在这里吧?”
“什么?”小七一惊,困意顿时消了大半,她轻轻的托起韩恪的头,将他推离自己,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咬着牙威胁道:“若是还想看到明天的太阳的话,就马上离开。”
“墨儿,你好狠心呐!”韩恪心里忍着笑,面上却幽怨地瞪着她,一副受伤不已的样子。
见小七不为所动,他眼睛转了转,又重新凑过来,腆着脸说道,“要不你去我那里吧?”
什么?
这个混蛋还真是敢想啊!
小七用力地挥了挥拳头,眯着眼睛威胁道:“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看着那粉嫩的小拳头,他突然想尝尝那拳头落在自己肩上是什么滋味儿了。
这种犯贱的想法一旦出现在脑子里,他便不要脸地凑了过去,委屈地唤道:“墨儿······”
那声音清冽醇厚,如那陈年的老酒一般让人心醉,让人······浑身酥麻。
小七只觉得心间一颤,好似有根羽毛在上面轻轻的挠了一下。她的脸腾地一下便红了,鼻头也见汗了,她有些无措地盯着韩恪。
偏偏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近,近得可以看到对方脸上那细细的绒毛。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呼吸的热气喷洒到脸上。
小七吓得不敢呼吸,心慌得厉害,抬手胡乱地推开那颗作乱的头颅,“韩恪,你走开,压得我不能呼吸了。”
韩恪顺势站了起来,“那个,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说完,头也不回地便走了出去。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有些狼狈。
韩恪脚步凌乱地走了出来,被夜风一吹,整个人清醒过来了,懊恼地拍拍头,自己刚才是怎么了,怎么能那样对待墨儿呢?
抬头看着天空中那轮如玉盘般的圆月。脑海里不自觉地出现了小七的脸。
那白皙的脸蛋儿,嫩的能掐出水儿来。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你看,整颗心都被融化了。那长长的睫毛,如小扇子一般,挠的你的心直痒痒。
还有那微翘的红唇,如樱桃一般诱人。若是咬上一口······
嘶,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如若不然,那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薄弱的意志力,就······就······唉,还是赶快走吧。
真怕自己一个冲动,转身回去,再也不出来了。
韩千站在边儿上,小心翼翼地觑着自家,惊慌地问道:“公子,您,您发烧啦?!”如若不然,这脸怎么这么红啊?!
有没有点眼力见,没看到本公子正在······正在想事情吗?
韩恪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
韩千委屈地挠挠头,我又没有说错。
小七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如走马灯一般,不住的旋转着。
尤其是她摸进假山之中,找到柳絮,两人又一起逃出生天那一段。现在想想,却是一阵后怕。
她知道,她之所以能够找到柳絮,并且在戒备森严的侯府里全身而退。这都得益于有人暗中相助的。
如若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在不正确的路上闻到月季花的香气呢?
而知道自己对月季花过敏的,今天又正好出席在宴会上的。那个人非韩恪莫属。
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帮助自己清尾,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纨绔,这样不堪的。
不管韩恪是出于什么原因帮助了自己,这份情终归是要还的。
让她始终想不明白的是肖姑姑和武妈妈的态度。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为何一个要想尽一切办法防备、算计自己。而另外一个又要试图拉拢呢?
说白了,她们两个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不过是想让她替她们卖命而已。
可自己又有什么过人之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