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所有的事情解决之后,众人才从县城把佟大姐给接了回来。
父女之间哪里会有隔夜的仇,相对于王桂香来说,佟如海更像是一个“家庭主妇”。女儿回来了还专门从外面买了一些去霉运的东西煮了一锅水,等着她回来的那天洗澡用。
反观佟大姐自从经历的了这件事情之后,也不知道是伤着哪一根神经,一看见人多的地方就害怕的躲在人后面尖叫。一来二去村子都知道她是和别人私奔去了之后,才被佟如海给找了回来。
佟如海想着王桂香带着她出去散散心,也好比总是呆在家里好。谁知这样一次两次之后,王桂香嫌她太丢人,怎么也不肯带她出去。佟如海骑虎难下,毕竟也是他的女儿。现在还出了这档子事情,叫他怎么狠下心来不管她。只好每天趁着村里的人都回家吃饭,一家人轮着带她在附近转悠几圈。
离清婉开学还有一个多星期,佟富先去和周更对接了一下账目,两个人分别了解了一下情况。说来周更这边的生意也很奇怪,县城里的生意不说是日进斗金,也绝对不会亏本。可是自从去年开始,好几个店面连着亏损,一点进账都没有。
可是周更似乎不愿意把他辛苦扩大的店铺关掉,也不愿意派人到市里告诉佟富一家人。如果不是佟富这一次和他对账本,恐怕到最后连老店都保不住。
周更自知也对不住佟富一家,当初说好的一起做生意把孩子养大。如今蒸蒸日上的生意,到了他的手里毁了。佟富很珍惜和周更一起创业的日子,如今店面亏损也不是光他一个人的问题。接连几回约周更出来安慰他。
一开始周更还愁眉苦脸,借酒消愁。愁更愁。有了第三次之后,就开始支支吾吾的有话想和佟富说的样子。佟富如今几年看人的眼色明显提高,一见大舅子这个样子心里就知道肯定还有什么别的隐情在里面。
果然在他的再三的劝诱之下,周更才道出了竟想和佟富两人拆伙!理由让佟富大吃一惊,他怎么都想不到大舅子居然会想着因为店铺亏损和他要分开做生意。
佟富当天没有直接给周更答案,只说是要回家和周晓芳和清婉商量。佟富走了之后,周更松了一口气。更多的却是对佟富的愧疚。点了一杯又一杯的啤酒。
晚上回到家中之后,佟富怕周晓芳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会激动的找周更问个明白。所以等着吃完饭之后才说。事实上周晓芳的反应和佟富猜的相差无几。
“什么!大哥怎么会想着和你柴火!不行,我要去问问他!”周晓芳一拍桌子。眼角向上吊着,生气的立刻就要找周更理论。
啥?清婉傻眼了!她虽然很早就想着和舅舅一家分开做生意,但是想归想,却怎么也付出实际行动。没想到舅舅的到是先她一步提出来。如果舅舅真正是因为店铺连着亏损。倒也不至于现在要拆伙。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妈妈,你先不要着急。坐下喝杯水。我们先听爸爸说话。”清婉捧了一个透明的八角玻璃杯递给周晓芳,脑子里早就把前因后果给想了一个明白。
无非是舅舅和舅妈因为这几年钱赚多了,看着爸爸一个人在市里只花钱还不赚钱,心里开始不舒服起来。想着拿店面亏损的理由。既不伤和气也能顺利的和爸爸拆伙,万一将来要是爸爸在市里打拼出一番天地出来,也能联络联络感情。不会失去了赚钱的机会。
“还说什么!大哥就是这样。店面亏了就亏了,怎么能因为这个就怕连累我们。”周晓芳明显生气的坐下来。好像因为佟富没有当场就否定周更的这个做法不高兴。
佟富苦笑着,摊着手表示自己何其的无辜。清婉朝他眨眨眼,在周晓芳看不见的地方敲敲的捶了几下肩膀,一切都抱在她的身上。
得到女儿保证,佟富放下心来。如果是六年前的他,听到大舅子这样的说辞一定也会像周晓芳一样的反应。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从大染缸里出来的人,怎么会学不到一点点的本事。
大舅子的这番说辞本就站不住脚跟,用脚趾头都知道是不想两个人合开一家店。更何况是他曾经去所有店铺看过,以前和他熟悉的老员工现在统统不见了。换上来的都是大舅子亲信之人,所以有了现在的结果他也不足为奇。倒不是他不舍的把县城里所有的店铺留给大舅子,而是一下子断开之后,还在运营中的翠庭轩就会因为资金短缺出现问题。所以即使到最后还是要拆伙,也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分才能保证他一家最大的利益。
“妈,你要换一个角度去想舅舅为什么要和我们拆伙。”
吃完饭,清婉惹热出一声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头绳把瀑布式的秀发绑上,来到周晓芳的身后给她捏着肩膀。见自己说的话没能引起什么反应,清婉一计不成又来一计。
“既然妈妈是因为心疼舅舅,那我们干脆所有的钱都不要了。好让舅舅不会因为亏损跟我们拆伙单独过了!”清婉故意说着反话,为的就是试试周晓芳的态度。
“凭什么呀!”周晓芳一听女儿说着这个话,眼睛一斜,立刻说道。她可不干了,丈夫辛辛苦苦的赚钱,凭什么一分都拿不到白白的扔给大哥。再说了,以后清婉上大学,嫁人哪里都会用上钱。大哥是她的亲大哥没错,但是大哥在亲也亲不过丈夫和女儿呀!
佟富和清婉对看一眼,被周晓芳理所当然的态度给逗笑了。
“妈妈,你既然都这样说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清婉憋着笑,脸颊上的肌肉因为紧绷早就酸酸的。
周晓芳不明白两个打什么哑谜,疑惑的问:“明白什么?”
“对呀,既然你都会说凭什么。那么大舅子一家也会说凭什么。凭什么我在市里的店铺每年还要投这么多钱进去。凭什么花的全是他们夫妻赚的钱,凭什么要分走他们的那一半钱呢?”
佟富越说越深入,一点一点说的周晓芳哑口无言。
“可是...可是...可是当初我们可是一起做生意,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嘛!”周晓芳着急了。即使她知道佟富和女儿说的是事实,但是她也不愿意把大哥一家想的这么难堪。
“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明天我们就去找大舅子说开你总不会乱想了吧。”佟富不想对着大舅子一家旁敲侧击的证明。那样效果来的太慢。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好我也好。
果然第二天佟富就带着周晓芳来到周更和夏美在的地方。急着想知道答案的周晓芳拉着周更就去了外面,过了好久才回来。
回去的时候周晓芳还是一脸被打击到的样子,怎么也不相信和她说那样话的人是她的哥哥。
“妹妹。不是哥哥不想和你们一起做生意。而是最近几年生意实在是不好做......”
“妹妹,你说的是哪里的话,做哥哥的怎么会骗你们......”
“...既然你说的这么清楚,那哥哥也不隐瞒你了...”
“你侄子要上学。还要照顾妈,花销实在是大。再说你和大富不也就是清婉一个女儿。想你也会明白大哥的意思吧...”
“...要是你还拿不定主意,大哥可以再分的时候给你多一点。大富在好好经营市里面的那个店,你和清婉也不会吃多少苦的。”
倍受打击的周晓芳一连几天都是躺在床上,吃饭都是佟富给她端进去吃的。
清婉的猜想在这里得到了印证。不过好在她马上就要开学,所以也留不了多少的时间给周晓芳伤心。
......
晚上m市市长办公室中
钟原拿着一本本被红色钢笔画过的账本,脸色变了又变差点没吓着窗户外面的爬行的壁虎。赶紧把尾巴一断溜之大吉去了。
“老头子,这么大的丰功伟绩你要怎么奖励我!”钟立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半个身子探向钟原的办公桌上。更显着身材修长样貌清俊,颇有风流少年的意蕴在里面。
谁知钟原直接把账本向桌上一扔,身子自动的向后靠拢,十根手指交叉。金丝边框的眼睛划过一道亮光,“说吧,谁替你解决的!”
“额...你开什么玩笑,当然是我自己一个人做的。”钟立愕然的说道,不自觉的把身子放端正。
老头子怎么会知道他是找别人做的,可是他也没有和别人说的。钟立努力地回想是哪里走漏了风声。想了半天也只能把原因归结到管家的身上。
切~老头子的狗腿!钟立不屑的在心里唾弃了管家。
但是事实根本就和钟立想的相差有十万八千里。钟原是谁,他是这个m市最年轻有为的市长,就自家儿子这么单蠢的人都看不明白还不如下台让给别人算了。
“就你出门都不带脑子的本事,这样的账面也不是你可以查出来的。说吧,谁替你做的。”
“老奸巨猾!”钟立瞥着嘴,小眼睛滴溜溜的四处转着就是不看钟原。双手背在后面一只脚直接翘起来,抵在地上打着转。
“说点人话!站要有站样,做要有做样。瞧瞧你,堂堂一个男子汉都快成二流子了!”钟原最看不惯钟立的就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见一次就要开展一次思想教育。
“得了您,我可不想在听您又来一遍!”钟立警惕的退后几步,双手一副抗拒的样。这不,为了不想听连尊称都用上了。
“你个臭小子,就会和我大声叫。有本事和林家的小子比声音大去!”钟原恨铁不成钢,拿着一本账本就往他身上砸去。偏偏钟立最近正在锻炼身体,身手变的灵活起来,气死人不偿命的在最后一秒给躲了过去。
“哎呦,你就是打不着。”躲过大劫的钟立立刻朝着钟原做了几个鬼脸,“你这辈子就死心吧!林昊天注定是成不了你的儿子了。”像是要气的钟原更加狠一般。
臭小子,钟原嘴上不停损着钟立,心里却极其满意。
先不说这些账本对他本身的意义究竟有多大,单是钟立有这样的人可以给他出谋划策将来就会对他自己的将来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当他百年之后也好对着黄泉底下的妻子好好的交代。为了这个老头子,现在都快要迟到。
“我先回去了,夏夏还要在学校外面等着我呢!”钟立瞧见钟原现在终于有精力来教训自己,那就说明账本的问题解决了。既然已经解决了,他还在这里呆着干嘛。昨天苦求着夏夏好久,才让她答应和他去吃冰淇淋。
低下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分钟已经指到12的位置上,钟立着急的和钟原打了一声招呼,立刻就走了。
这孩子做事总毛毛躁躁的,钟原低头笑笑,两条剑眉都柔情了许多。这时才显示出和一个普通父亲无二的表情来。
但是这一点难得的柔情也在看见账本之上那么多的漏洞和贪污的税款。钟原的心里面就提不起一丝的柔情,满腔的怒火燃烧了他整个身体,有的就只是想着怎么才能把那些蛀虫给一个个的从政府之中拔除。
马路上宁夏撑着一把白色的小洋伞,在烈日炎炎下显得格外的清凉。
钟立在离宁夏还有几十米远的地方让司机停下车,然后一路飞奔着过去,制造他狂奔的景象,好待会找点借口。
“哈...哈...哈,对不起夏夏...刚刚我一路跑过来的,迟到了!”钟立一只手撑在树干上,大喘气。
谁知宁夏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说:“我明明看见你从车里面下来,然后才跑过来了。怎么,你不会是想说我眼花了吧!”
“不会,不会!夏夏的视力这么好,怎么可能是你看错,分明是我说错了。”钟立尴尬地陪着笑。怎么眼这么尖,隔了这么远还能看见,真是奇了怪了!
“那你还不赶快走,我都要成蒸包了!”宁夏斜了钟立一眼。
“是是是,我们夏夏就算是蒸包也还是最好看的蒸包!”
“...你才是蒸包呢!”
“是是是,我是蒸包,我是蒸包!”
“就知道是是是...哼!”
“嘿嘿...我还知道嘿嘿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