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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廿二,巳正。(上午9:00)

倒计时:11:30:02

开封府,大堂。

陈家骆和王诜并排坐于“明镜高悬”匾额下。

前者官袍加身,神情肃穆,后者一身短打,面露戏谑。

袁方,不,李斯则手持折扇侍立在陈家骆身侧。

三人面前的一张朱红大书案上,整齐码放着官印、卷宗、签筒、文书等物品。

堂下,十名如狼似虎的皂隶分立两班。

他们身着玄色公服,手中的齐眉水火棍整齐划一地斜拄在地面,威武庄严。

地上跪着朱紫贵和蒋门神。

堂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此刻,大堂鸦雀无声无声,落针可闻。

“升堂——噢——,威武——”皂隶们拖着长腔,齐声高唱,声音洪亮清越。

“啪!”

惊堂木一声脆响。

陈家骆冲这堂下跪着的两人声色俱厉地喝问:“下跪何人,有何冤情?”

一个身着黑色的洒金长衫、臃肿富态的五旬老者,抢先答道:“启禀大人。草民蒋门神,是东华门街珍珠坊的掌柜,特来状告朱紫贵欠钱不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则个。”

说着,蒋门神指向身侧跪着的瘦小枯干的中年男人。

“啊?——,小人冤枉!青天大老爷,切勿听此狗贼一面之词,冤枉好人啊。”

脸色蜡黄的中年男人,霎时惊惶失措,急忙起身抬头叫苦不迭,为自己辩解。

“大胆!竟敢咆哮公堂?”

陈家骆高声呵斥。

中年男人吓得一哆嗦,赶紧跪伏在地上,眼含热泪,苦着脸道:“小人朱紫贵。是旧曹门街聚宝斋的掌柜。

一月前,蒋门神将展子虔的《游春图》寄存在小店,让小人帮忙以白银壹万两售出,承诺卖画所得与我八二分成,并签订契约。

本月十五日晚,小店突然走水,将《游春图》烧毁。因俺与蒋门神有约在先,《游春图》在小店损毁,须照价赔偿。

然而,小民觉得这火着得蹊跷!小人怀疑有人放火。请大人明察,为小人做主则个!”

说完便扯着嗓子,伤心地抽噎起来。

目睹原被告的针锋相对,百无聊赖地王诜瞪大眼睛,突然来了兴致。

他收敛吊儿郎当的姿态,坐直身体,竖起耳朵!

今日,他本想请端王到白矾楼(北宋知名酒楼)吃酒听曲儿,临出门时却接到开封府衙的通知。

他心里惦记着《游春图》的下落,于是,兴冲冲地赶来。

“放屁!朱老鬼!恁店里那么多古书古画和木器,乱堆乱放,保管不当而失火!怎么怪别人放火?”

蒋门神恶狠狠地诘问。

围观的吃瓜群众,顿时议论纷纷,狗扯羊肠。

“早听说聚宝斋失火,难道是有人放火?”

“?!听他娘的朱老狗嚎丧!谁不知道他是个老鳖(吝啬鬼)?出点钱像要他命一样!”

“蒋门神也不是好鸟!听说他光姨太太就娶了七八房,个个都水灵,浑身那个白啊,像嫩藕似的。嘿嘿。”

“瞧恁那熊样儿!恁咋知道这么清楚?他七八个姨太太挨个脱成光腚给恁看见了?!”

“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得,咱还是看好戏吧!哈哈”

……

陈家骆再次拍响惊堂木,怒声制止大堂内外的喧哗:“放肆!大堂之上,岂容尔等聒噪?!”

“朱紫贵,我来问你,你说有人放火可有证据?”

“额——,这——,小人还没找到证据!”

“大胆!你如无证据就敢就敢信口雌黄,难不成戏耍本官?!”

“大——人,小的不敢!小的冤枉!”

“住口!”

蒋门神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看着涕泪横流的朱紫贵。

“蒋门神?!”

蒋门神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你可知罪?!”

蒋门神抬起臃肿肉乎的脸,望了一眼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的陈家骆,然后很快低头下去,大惑不解道:“大人?!

草民是原告,朱紫贵的聚宝斋烧了俺价值万两的古画,他不赔钱,他有罪!草民何罪之有?请大人莫要冤枉好人!”

“哼!好好一副伶牙俐齿!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陈家骆抬头望着前方高声喊道,“来人,带钱起!”

只见大堂门口人群分开,钱起大步流星地步入大堂。

他脸色苍白,声如洪钟,朗声说道:“草民应天府怡和坊东家钱起,叩见陈大人、王大人。”

说罢,便屈膝要跪!

陈家骆赶紧制止,换了一副和善的面孔说道:“大官人有伤在身,免礼。来人看座!”

说罢,把头歪向左手边冷眼旁观的王诜,低声介绍钱起的身世。

门口围观的百姓叽叽喳喳,有说有笑!

“恁不知道!这钱起在应天府就是个土皇帝,连府尹大人都惧他三分!”

“这人可不简单,他有个兄弟叫钱元,做兵部侍郎!”

“听说他武功了得,一个人能打十个!”

“对,能打恁这种瘦猴十个。”

……

乍一听到钱起这个名字,蒋门神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

他起初还以为是同名异人!

但当看到那个熟悉的昂藏巨汉时,他三魂七魄像被吓飞了似的,直接瘫坐在地上,顿时面无人色,神情委顿。

刚才的嚣张气焰全没了踪影。

“蒋门神,你可认识面前坐着的大官人?”

钱起是个出名的狠人。对于欺骗背叛之人,他必定以雷霆手段报复,而且从不手软!唯今之计……蒋门神心思电转。

蒋门神斩钉截铁道:“不认识!草民从没有见过此人!”

闻言,陈家骆愣怔片刻,竟一时手足无措!

千算万算!未曾料到,蒋门神如此无赖!

钱起腾地站起来,一步跨到蒋门神面前,薅住他的衣领。

横眉立目,暴跳如雷,狂喷口水,骂道:“你个天杀的泼才。平常老子和你称兄道弟,掏心掏肺。

每次你来应天,俺都置备好酒好肉款待。现在居然敢说不认识老子。俺打死你个狗头。”

说罢,将他狠狠掼在地上,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

倒地的蒋门神,发出杀猪般的痛苦哀嚎声。

他像个悍妇一样,撒泼打滚:“这位大官人,俺不认识你,打俺弄啥嘞?杀人啦!陈大人救命!驸马爷恁不能看着不管啊?杀人啦……”

围观群众爆发出一阵哄笑,场面几近失控。

“钱大官人住手!”

陈家骆见状急忙喊道。

坐在书案后的王诜面露不悦,嘲着陈家骆冷哼一声,手指着堂下打闹地两人,不耐烦地道:“陈大人?这,这成何体统啊?”

陈家骆老脸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一巴掌,尴尬至极!

人盲无智,一时没了主意!

李斯赶忙跑下堂来,死死地抱住钱起的胳膊,好言安抚,将他按在椅子上!

同时,厉声喝止蒋门神,道:“住口!再敢咆哮公堂,大刑伺候!”

蒋门神闻言,吓得立刻闭嘴,噤若寒蝉。

“二位大人,适才是在下鲁莽,请大人责罚!”

钱起平息怒火,赶忙起身抱拳拱手致歉。

“钱起,再敢动手伤人,本官要定你个扰乱公堂之罪!”

陈家骆佯怒,并丢给钱起一个眼色,旋即对正埋头运笔的师爷道:“金师爷,把口供拿给钱起!”

钱起会意,退到一边,核对口供无误,签字画押。

审问陷入僵局,大堂一时静得出奇。

陈家骆一时没了主意,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

李斯赶忙跑到陈家骆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瞅向李斯。

他眼前一亮,点点头,一拍惊堂木吼道:“蒋门神,本官问你,你在聚宝斋寄卖的《游春图》是从何处得来?”

蒋门神心里早已想好对策,答得贼溜:“大人,《游春图》是俺在外地偶然所得。”

陈家骆冷笑两声,拿出从聚宝斋得来的半幅残图给蒋朱看:“蒋门神、朱紫贵,是这幅图么?”

“是。”

二人齐声回答。

“把你两人签定的契约,都拿出来给本官过目。”

陈家骆命令道。

朱紫贵麻溜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寄卖合同。

“蒋门神,你身上的合同呢?还不拿出来?!”

蒋门神略微迟疑,小声嗫嚅道:“启禀大人,小人的合同副本,弄丢了?!”

陈家骆一阵冷笑道:“呵!丢了?来人,给我搜身!”

两个五大三粗的衙役上前,在他身上一阵摸索。

片刻,就找到了折叠的合同副本。

陈家骆怒斥道:“哼!蒋门神,你胆敢当众欺瞒本府,待会儿让你好看!”

蒋门神一阵哆嗦,吓得不敢言声,脸色惨白,额头冒汗。

陈家骆旋即笑吟吟地望向钱起:“大官人,你可携带与蒋门神签订的寄卖契约?”

钱起道:“在草民身上。”

说罢,他把寄卖合同通过差役呈递上来。

自唐代起,“合同”就成为契约的正式叫法,其格式和文字内容由官府统一规定。

大宋法律明确规定:无论是买卖或转让财产,都必须签订合同,并且合同经官府印押才算是公证有效。

陈家骆将三张合同全部摊开,一字摆在朱红大书案上。

除了署名、印章、日期外,三张合同的文字内容及格式完全一样。

其中,蒋门神、朱紫贵二人签定的合同正好配成一对,拼接在一起,开封府府衙的朱色大印合为一体。

钱起的合同上只有一半应天府府衙的朱红齐缝大印。

陈家骆与李斯仔细对比三张合同署名字迹,发出一阵轻蔑的冷笑,并指给一旁半靠在椅背上的王诜看。

王诜是有名的书画鉴赏家,对字体极感极其敏锐。

他仔细地研究每张合同上的笔迹后,“啪”地一拍桌子,指着蒋门神怒斥:“好你个刁民!此三张合同落款,分明都是你的笔体,字迹一般无二。

你既然与钱起签订了《游春图》寄卖合同!怎说不认识钱起?”

陈家骆命人将三张合同拿给蒋门神看,接着又给围观的群众展示。

蒋门神看到三张合同的末尾的落款,白纸黑纸,赫然醒目,像三把钢刀插在他的心房,慌得脸皮抽搐。

他忙用衣袖擦拭汗水,心思电转,紧张思考对策:宁肯不要画,也不能承认!

围观百姓意思议论纷纷。

“俺不识字儿!不过,俺肯定这三个蒋门神长得一模一样哎!”

“信球(傻瓜)!哪有三个蒋门神?那是蒋门神三个字写得都一样!”

“白纸黑字,看他蒋老狗怎样抵赖?!”

……

“大人,冤枉!草民从没有跟这位钱大官人签过寄卖合同!上面的名字,是他人模仿俺的笔迹伪造的!请大人明察。”

蒋门神梗着脖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李斯闻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蒋老狗居然矢口否认,将瞎话进行到底,难道连《游春图》真迹都不要了?

王诜气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刚要张口骂娘,却被一旁的陈家骆出手阻止。

后者含讥带讽地道:“驸马爷请息怒。气大伤身,可别气坏了身子!对付这样的泼皮,下官自有办法。”

说毕,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陈家骆在开封府尹任上干了多年,审过的案子不计其数,也慢慢总结了一套审案心得:针对蒋门神似的无赖,不能硬刚,否则,正中他们下怀;

也不能轻易动用大刑,屈打成招,因为这样难以定成铁案,对方随时有可能翻供。最稳妥也是最费力的一个办法,用事实说话,用证据说话!

只见陈家骆胸有成竹地叫道:“传证人燕小乙!”

不多时,戴着镣铐、身形矮小的燕小乙,胆怯地走到大堂,跪趴到地上,哆哆嗦嗦地给陈家骆、王诜二人磕头。

“燕小乙,不要害怕,本官为你作主。这人你可认识?”

说着,陈家骆手指一旁脆着的蒋门神。

“蒋老爷!?”燕小乙惊愕地看着对方,随即高门大嗓地说道,“蒋老爷?你让俺在家等得好苦啊!害得俺天天东躲西藏,钻地窖,趴头洞!

你上回说,说很快给俺消息,你今天正好在这儿,告诉俺,俺什么时候就不用藏了?”

方才,甫一听到燕小乙的名字,蒋门神心说坏猜,这个燕小乙跟个傻子差不多!啥话都敢说。

果不其然,刚一上堂,燕小乙就将他卖个底儿掉!

蒋门神硬着头皮一个劲儿地给燕小乙使眼色,示意他别说话,谁知这二货,还是人来疯,越不让他说,他越来劲,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脑袋有毛病!

“二位大人,这人草民不认识!他刚才所说的话,都是胡吊扯(一派胡言),大人莫要信他!”

蒋门神煞有介事,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也行?无耻之徒!都两个人指认你了!装死狗?!李斯心里狠狠问候蒋门神祖宗十八代。

王诜一脸气愤,无处发泄。

陈家骆则饶有兴趣地观赏蒋门神的拙劣表演。

钱起则怒目圆睁,瞪视着蒋门神,余怒未消。

朱紫贵则支楞起警惕的耳朵,惊讶于蒋燕二人的谈话。

燕小乙瞠目结舌,道:“啥?你不认识俺?呵呵,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一月前,你给俺银子,让俺从聚宝斋辞工,并答应俺到你的珍宝坊当伙计。

半月前,俺听你话,偷换了聚宝斋的卷轴画,第二天故意气掌柜直到把俺开除。现在你却说不认识俺?还是俺娘说得对,有钱人没个好鸟!”

蒋门神竭力摆脱憨批的燕小乙,喝道:“穷鬼,闭嘴!别胡吊扯,冤枉好人!本大爷何时认识你这样的泼皮?”

无奈对方像贴狗皮膏药缠在他的身上。

“青天大老爷,就是他!就是这个蒋门神!”

燕小乙指着蒋门神道,“他让小人把俺店里的一个叫展啥的卷轴画调了包。第二天,小人照他的吩咐辞工赶回老家躲起来。后来,小人听说聚宝斋走水,心里很害怕……”

到此,朱紫贵方才恍然大悟。

他咬牙切齿地指着燕小乙道:“好个吃里爬外的鳖孙!老子平常对你不薄,居然联合蒋门神设计陷害俺,你的良心被狗啃了?看老子不打死你……”

慑于二位大人的威压,他只是过个嘴瘾,不敢真过去暴打燕小乙。

燕小乙畏畏缩缩地向后躲避,胆怯地道:“东家,俺也是听蒋门神的指使……要怪你就怪他……”

蒋门神贼喊捉贼,指着燕小乙怒喝道:“你个狗头,是谁指使你来诬陷本老爷?啊——,是朱紫贵是不是?”

朱紫柜气愤反驳道:“姓蒋的!你?——”

“啪!”

敲惊堂木一敲,朱蒋两人立刻缄口,跪正!

陈家骆望着蒋门神脸色阴晴不定,对堂下的师爷说:“来人,将燕小乙的口供给他本人签字画押!”

燕小乙趴在在上,看着口供上的白纸黑字,熟悉又陌生,脸上愁容满布,半天憋出一句话:“大人,嘿嘿,俺9个字儿认识8个。”

“哦?怎么讲?”陈家骆饶有兴味地问道。

“一字儿不识啊。”

“泼皮。念给他听!”

诗爷一字一顿地读了一遍,燕小乙猥琐地点头称是,遂沾了朱色印泥,往口供上按个鸡爪子。

陈家骆不住冷笑道:“蒋门神,你现在还有何话要讲?”

蒋门神脸皮憋得紫胀,赶忙说道:“大人!这个燕小乙信口雌黄,一派胡言。草民不认识他。他是朱紫贵派人污蔑草民的。”

他越说越自信,仿佛是在陈述事实。

同时,朝着燕小乙大笑道:“燕小乙,你说话有何凭证?拿来给大人瞧瞧?否则,就是诬告!可要吃板子!难道朱紫贵教你的谎话都说不圆?”

“蒋门神,俺日你老母!”

燕小乙作势要打将过去,被差役拦住。

朱紫贵气得脸色发青,差点背过气去!

钱起看着蒋门神直运气,两腮上的横肉一颤一颤,手里的拳头握得嘎吱吱的响。

堂外不少明眼的百姓,对蒋门神为人心知肚明:此人巧舌如簧,奸诈似鬼,耗子从他家过都要掉一身毛,背地里为富不仁的勾当干了不少。

百姓们对他深恶痛绝,敢怒不敢言。

李斯气极反笑,但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无赖到几时?

陈家骆面沉似水,对蒋门神胡搅蛮缠似乎并不在意,挥手让人带下燕小乙,同时高喊:“来人,请金灯道人。”

话音刚落,大堂中央上空突然发生抖动,无数金光蓦地闪现,旋即绽放出强烈的彩色光芒。

一个白须白眉的苍老道人现出身形。

他满脸褶皱,慈眉善目,一双眸子如放金光,大如核桃;头戴九梁道冠,身穿月白色道袍,腰扎葛布带,足蹬云履。衣袂翩翩,宛如天神下凡。

“哇!神仙啊?!俺的娘唉!”

“请仙长赐福,让俺早生贵子!”

“请仙长保佑俺一夜暴富!”

……

门口围观的百十来号百姓,被金灯道人的强大威压所折服,心里霎时变得虔诚清澈,不由自主地屈膝倒地行礼!

同时,纷纷向道长祈福许愿!

两班皂隶也同时忘记了大堂纪律森严,纷纷撂下水火棍,拜倒在金灯道路人的脚下。

王诜虽然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但是却一心向往修仙和长生久视,只是苦于不得要领。

此时,第一眼看见金灯道人,便觉得自己白日飞升有望,不禁心花怒放,身子竟没出息地向下出溜、下脆。

李斯、陈家骆因提前见过金灯道人,故而神色一如往常,精神意志力不受威压挟制。

陈家骆嘲笑王诜丝毫不顾及官家的威严和体面,急忙阻止他:“这们仙长是本案重要人证。”

到此时,王诜方才神智清醒,又换上了一副艳羡但玩世不恭地样子。

此时,钱起、朱紫贵、蒋门神也拜倒在金灯道人脚下。

而蒋门神尤其战栗不止。

金灯道人一扬手,大堂内外跪拜的人全部起身,神色恢复如常。

他们似乎被抹除了记忆,仿佛方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

“福生无量天尊。二位大人,长春观观主金灯这厢有礼了。”

说着,金灯道人左手持着拂尘,右手呈oK状,置于胸前,行道礼,眼睛低垂,神情安详。

“仙长,无须多礼。敢问仙长,您可认识下脆之人?”

陈家骆指着蒋门神问道。

“贫道,识得此人。”

金灯道人也不看蒋门神,十分笃定,“两月前,此人自称施恩,来长春观布施还愿,并向贫道索要白磷用于灭鼠。”

“出家人不打妄语。仙长,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俺从未去过长春观,也未曾与仙长谋面,更谈不上借啥白磷!”

蒋门神振振有词,“俺府上从未闹过老鼠,根本不需要灭鼠。再者,白磷是啥?俺向你借它弄啥嘞?!”

将谎话进行到底?蒋门神,真有你的!完全抵死不认账!李斯无奈苦笑。

“我来告诉大家真相,即蒋门神为什么借白磷?朱紫贵聚宝斋为何走水?”一个人高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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