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的惊呼声音不小,在这并不喧嚣的百花楼引起一阵波澜,立刻就有数道热切的目光射向纪歌,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这位传闻中的少年太子。
纪歌仔细的看了这名为珍珍的歌姬一番,似乎,大概,或许,那日在布庄内送自己绣帕的人中有这么一位。
只是可惜了,那些绣帕啊,鲜花啊,都在程西爵的命令之下扔掉了。
纪歌敛眉一笑,只把珍珍看得无暇顾及江肖虎。
“那日正是在下,倒是与珍珍姑娘有缘了。”
“原来纪公子是殷国太子啊,真是折煞奴家了。”卿姨面色一变,谨慎的恭维着。
“您,您是太子,奴家只是这风尘女子,您记不得奴家实属正常,我那日也只是路过……”珍珍羞涩的小声说道,声音如同蚊咛。
“这位是殷国太子吗?”一道洪亮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打断珍珍的话,语气中充满兴味。
纪歌循声望去,出声的是二楼酒桌的一位锦衣青年,面容硬朗,五官端正,眼神却肆无忌惮的盯着纪歌的脸看。
“不知这位公子是——”纪歌感觉这眼神让她十分不舒服,仿佛被某种猛兽盯上,黏糊糊的渗人。
“在下王朗,在吏部担任个小小侍郎,幸会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可否赏脸来陪在下小酌一杯?”王朗笑起来很是正气凛然。
卿姨见到王朗,脸上涌现出一丝古怪,悄悄的低声说道:“纪公子,王朗是吏部尚书的庶长子……”
纪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将平静又蕴藏无限包容的目光放到珍珍身上。
珍珍欲言又止,眼中闪烁着难受和警惕,终于忍不住在这目光中提醒道:“公子小心一些,这王公子其实——”
“噤声,此事是你该管的吗?!”卿姨厉声打断她的话,很是恼怒,也不知这平日里规规矩矩的姑娘怎么见了纪歌,就像被灌了迷魂汤一般,竟敢管这些上位者的闲事,真是不要命了。
她只想将江肖虎哄入珍珍房中,再让人偷偷通知刘臻公子,让云家的人婚事前几天不得安生。
“无妨。”纪歌心中了然,平静的说。
在纪歌安慰性的目光中,珍珍愧疚的低下头,美目含泪,她不敢说什么,若这位如此美好的小太子真与那王朗饮酒,那他真的……狼入虎口,一去不复返。
“王公子是吧?在下既然在洛国,就不是殷国太子,而是陛下亲封的翰林院侍读,还是希望王公子不要给在下带些高帽子,叫在下纪诗读才好。”纪歌目光清冷的看着王朗,嘴角的笑容不曾消失,眼中却漫起丝丝寒意。
“不论你是殷国太子殿下还是我们洛国的侍读大人,在下都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与你交个朋友,纪小兄弟不能卖在下一个面子吗?”王朗并不在意纪歌语气中的淡漠,还是故作爽朗的说道。
过分的故作爽朗和热情,眼神中肆无忌惮的贪婪,都让纪歌想起一个人——刘臻。
那个人,也是这般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自己,只不过王朗看起来光明磊落,刘臻一副奸诈小人之相。
她似乎知道珍珍要提醒自己什么了。
“王兄邀你喝酒是给你面子,你在殷国是什么太子,在我们洛国可什么都不是。”王朗旁边的男人嚣张地说道。
“不必乱讲,纪小兄弟再怎么说也是陛下身边的‘近人’。”王朗说着阻止的话,脸上却没有一点阻止的意思,语气加重“近人”二字,带着深意,似有所指。
“嘿,他长得比那些后宫的娘娘还好看,陛下又很是信任这个外国之人,谁知道他是不是对着咱们陛下做了什么。”又有一人开口出言不逊,“你笑一个,爷还从没见过这太子爷笑呢。”
“哈哈哈哈……本少也想见识见识,这太子爷来百花楼卖笑,和小倌儿有什么区别……”
众人一片哄笑。
纪歌淡定的面对着几人的冷嘲热讽,听着他们的话的珍珍倒替纪歌委屈的要哭了。
“大人,您怎么不反驳一句。”
“狗咬我一口,我还要还回去吗?”
绯红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弧度缓缓放大,声音薄凉如斯的传出来,仿佛绕指柔般带着丝丝的甜蜜。
“呵,喝酒,本官陪你。”
她说完,视线转向虽然只是喝了一杯酒,却已经神志有些混沌的江肖虎,眉毛轻轻一蹙,对着一直不敢说话的阿丘嘱咐道:“江兄不胜酒力,你照顾好你们家公子。”
“那大人您呢?”阿丘结结巴巴的问道,他再没有眼力见儿也看出这时情景多年不妙,王朗是故意找事,偏偏言语间还挑不出什么毛病,语气中的暗讽让自己这个下人都看不下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击。
而这位纪诗读还面带桃花似的浅浅微笑。
“我?自然是去交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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