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过那只是个传说罢了!”阿拉丁点了点头:“在遥远的古代,伟大的法老开掘了一条连同红海和尼罗河的运河,船只可以从红海进入尼罗河,然后从尼罗河进入地中海。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这条运河也早就不存在了!”
“你想赚钱吗?想变得富有吗?”张经问道。
“当,当然!”阿拉丁被问的一愣,赶忙答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金钱更好了,也没有人能抵抗金钱的威力!”
“很好!”张经从袖中取出一张坚韧的白麻纸来:“如果你把这件事情办成了,这份文件就会变得有效!”
阿拉丁看了看,发现上面用中文和阿拉伯人分别书写,大意是授予穆罕穆德.优素福.阿拉丁从埃及向马刺甲输入奴隶的专卖权,为期五年,后面写的是每年输入两千名身体健壮的奴隶,兰芳社将用生丝、白糖、茶叶,瓷器等商品支付货款。
“为了修建道路、船坞、水库、挖矿。兰芳社在未来五年将需要至少每年两千名奴隶,你应该知道这张专卖权授予书的价值!出发前周大人已经授予我签字的权力,换句话说,只要我在落款那栏签字,这张授权书就会生效!”
“请您告诉我我要做什么?”阿拉丁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哪怕是让我去海底采集珍珠我也心甘情愿!”
“那倒不必了!”张经笑道:“采珍珠有采珠女,我,不是兰芳社需要你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为开掘运河做好地质勘察!”
“开掘运河做好地质勘查?”阿拉丁一脸的茫然:“张大人,可否请您详细解释一下,我不是太懂这句话的意思!”
阿拉丁的反应倒是在张经的意料之中,他一开始从周可成的口中听到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词汇也是同样的反应。
“据我所知,埃及是周边诸国最为文明的地方,学者众多,尤善水利、土木、星象!”
“不错!”听到张经称赞自己的母国,阿拉丁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脯:“埃及是尼罗河的赠礼,而尼罗河的众多水渠、闸门便是我国学者的杰作。”
“很好!”张经笑道:“我这次出使,除了拜见苏莱曼苏丹,与其建立联盟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挖掘运河,沟通地中海与红海。要挖掘运河就必须对当地的地质情况了解,山脉走向,土壤软硬,是否有湖泊可以借力等等。但我在这里了无法长待,又对贵国的情况不了解,所以我需要一个人来主持这项事情,邀请贵国这方面的学者,对当地的地理勘察,并描画地图,为将来开掘运河做好准备!”
“贵方打算开掘运河?”阿拉丁吓了一跳:“这,这怎么可能?从苏伊士到地中海有数百里,要么是荒漠戈壁,要么是沼泽咸水湖,连人都没有,怎么挖运河。”
“事在人为嘛,而且挖掘运河也不是对兰芳社一家有利,我相信苏莱曼苏丹知道这件事情后也会很感兴趣的!”张经笑道:“怎么样?你有兴趣吗?”
“大人,聘请那些学者的费用很昂贵的!”
“钱对于兰芳社那不是问题!”张经笑了笑:“你应该很清楚这点!”
“一年不少于三百金杜卡特!”阿拉丁咬了咬牙:“我需要至少一年时间,预付一半!”
“四百金杜卡特,预付一半,如何?”
阿拉丁闻言一愣,旋即大喜:“您真是太慷慨了,我真的不知道应该——”
“罢了!”张经制止住阿拉丁的感谢:“把事情做好就是最好的感谢,否则的话你现在拿的越多,将来就越后悔!”
“藤吉郎!”当房门重新关上,张经叹了口气:“你觉得我可以信任这个人吗?”
“阿拉丁?”藤吉郎笑了起来:“他是个奴隶商人,我怀疑为了钱,他连父母和妻儿都可以卖掉的!”
“你说得对!”张经笑了笑:“但是我们没有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老爷您其实不用太担心,看在那张奴隶专卖权的份上,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藤吉郎笑道:“不过大御所打算在别人的土地上挖掘运河,这也未免太——”说到这里他停住了话头。
“异想天开?”张经笑道:“藤吉郎你的胆子还真不小呀,不过你说得对,我一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事实证明他总是对的,而我们是错的,这一次估计也还是这样吧?”
“是呀!”藤吉郎也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天命吧!对了,您觉得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至少要两三个月吧?那个帕夏首先需要确定我们身份真伪,然后还要派人前往伊斯坦布尔向那位苏莱曼苏丹禀告情况,获得首肯,最快也要两三个月,拖长一点半年一年都不稀奇!”张经笑道:“所以我们倒是不用担心阿拉丁那厮偷懒,反正这段时间我们就在这里,到时候我去伊斯坦布尔,你就留在这里,跟着那厮,明白吗?”
“是,老爷!”张经的吩咐倒是在藤吉郎的意料之中,像阿拉丁这种货色,如果给了钱却不派人监督,恐怕他能把老天都给你捅破一个窟窿来。
“老爷!”藤吉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怎么了?”
“您有没有想过为自家子孙后代考虑一下呢?”藤吉郎咬了咬牙,大着胆子问道:“据小人所知,到现在为止您一共才有不过三万石领地,这太不配您的身份了。”
“三万石还少了吗?”张经笑了起来:“在我大明,就算是做到首辅,封为国公,也没有一万石世袭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