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咱们这次带来的东西可以卖个好价钱!”一旁的小七插口道:“咱们路上可吃了不少苦头。”
“这个小七可以放心!”周可成笑道:“往少里说,二十倍的利润总是有的!”说到这里,他的嗓门陡然提高了:“不说别的,船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分七八两银子,再弄个把土着女人暖床还是没有问题的!”
周可成的后半段话引起了一片欢呼声,船员们动作飞快,做着启航前的准备。周可成回到自己的船舱里,笑容立刻从脸上消失了,其实他心里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自信,希望自己与人沟通的异能可以发挥,否则和一群言语不通的土人做买卖,那可真是画美不敢看呀!
正如周可成所预料的那样,经过半天的航行后,白鸟号终于发现了河流的入海口,在入海口的两岸的冲积平原上,虽然植被十分茂盛,但还是可以明显看到开垦和耕作的痕迹,显然这里已经有了不少村落。在河流的东侧,可以看到巍峨的山峰隆起,陈四五兴奋的指着那山峰道:“想必那便是大屯山了,我听去过东番地的老海狗说过,下南洋便要经过此地加淡水,远远的便能看到这山峰。”
“嗯!”周可成一边小心的计算着经纬度,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那泊船的事情就劳烦大哥你了,我还有点事情,先到船舱里去了!”
“你忙,你忙!这点小事便交给我了!”陈四五高兴的拍了拍胸脯。
“师傅,师傅,不好了!”小七冲进船舱,气喘吁吁的喊道:“好多,好多——!”
“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周可成的航海日志写到一半被打断了,自然脾气好不到哪里去:“好多什么?”
“好多土人!都拿着弓箭长矛,乌压压一大片,至少有两三百人呢!”被周可成训斥了,小七的话语反而流利起来了:“吴大叔他正在披甲,说要下船去与其厮杀,师傅,你快去管管呀!”
“瞎胡闹!”周可成把手中的羽毛笔一扔,赶忙出得舱来,正好看到吴诚已经穿好了那身护胸铁甲,正得意洋洋的对水手们训话鼓舞士气:“你们别看那些土人人多,其实绝大多数都不过时充数的,只要打倒了前面一排,后面的自然会一哄而散。我们有铁甲、利兵、还有鸟铳,打他们就和玩一样的,待会跟紧了我——”
“不许打!”周可成打断了吴诚的鼓动:“把甲给我解下来,我们是来做买卖的,你把人打跑了,我这满船的布匹、针线、铁锅卖给谁去?”
“那看他们这样子也不像是要和我们做买卖的样子呀?”
“我自有办法,小七,你去拿一把铁斧,再取两匹布,一盒针线来!”
“哎!”小七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取了周可成所说的几种商品来,周可成拿着这几样物品上了小船,由小七划船,往岸上去了。岸上的那些土人原本凶神恶煞的样子,但看到船上只有两个人,手上也没有武器,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船到了岸边,周可成跳下传来将那几件物品举过头顶,向土人那边挥舞了两下,然后放在地上,转身跳上小船,便划船回去了。
“可成,你这是在做什么?”吴诚被周可成怪异的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做买卖呀?”周可成笑道:“这些土人虽然见识不多,但看他们身上有穿兽皮,有的还有粗麻衣服,手中拿着石斧,自然知道铁斧、白布、针线是做什么的。他们虽然是蛮子,但交换物品,互赠礼物之道总是明白的,只要他们拿了我们的东西,自然就要回赠我们物品,一来二去,仗就打不下去了,我们不就可以做买卖了?”
“是吗?”吴诚怀疑的看了周可成一眼:“那些蛮子会不会拿了东西就走?”
“那又如何,即便如此我们也只不过损失一二两银子罢了。那些蛮子拿了这些东西去,与自家的一比较,自然会发现咱们的好处,肯定想要更多。他们也不是傻子,若是拿了就走,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了,换了你会不会做这种事?”
“这么说来也有道理,不过这种事情还是眼见为实!”吴诚有些不服气的转向河岸,只见两个土人将周可成方才放在岸上的布匹铁斧拿回己方本阵,禀告己方首领之后,那些岸上的土人果然安静了不少,不复像方才那边用长矛石斧敲打盾牌,大声鼓噪恐吓。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两名土人挑着担子回到岸边,放下一些东西又回去了,那些土人也后退了大约百余步,仿佛是让周可成他们放心来取。
“小七,你去岸上把那些东西都拿来!”
“是,师傅!”小七应了一声,便下船去了,不久之后便听到他兴奋的声音:“那些蛮子还真的蛮懂礼数,拿了咱们这么点东西去,却还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说话间,便看到船员用绳索提了一支大藤篓上来,周可成上前一看,里面放着三十多张鹿皮,几十斤鹿脯,最下面还有一只小鹿皮口袋,打开一看里面却是金沙,周可成拿起掂量了下,约有七八两。
“这些蛮子果然是想和我们做买卖的!”周可成笑道:“这些蛮子是知道我们想要什么,显然是已经和往来的商旅打过交道的。这些东西的价值远远超过咱们送过去的那点东西,显然他们是想继续做买卖下去,而不是就这么做罢!”
“那我们该怎么办?”陈四五问道。
“吴诚,你再带四个人和我一起下去,我们都穿好盔甲,我们先会会这群蛮子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