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经历车祸以后,竟然还遭遇了失明,拥有那么美丽双眸的女人,失明以后一定十分的难过吧。-- WWW.ZHUAJI.ORG--
她为了治疗,肯定要付出比常人还要多一百倍的坚持和努力,开颅手术,不用说也知道,风险有多么的大!
那个倔强的女人,真的就战胜了那些噩梦,她在德国生活,也许真的如她所说,是快乐放松的三年。
她回国以后,自己还总是去找她,总是让她为难,顾离川,你怎么可以这么混蛋!
你怎么可以那样对待林寒,怪不得她一直不肯给他机会,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要林寒给的机会!
顾离川的眼眶有些湿润,这个男人终于卸下了他的面具,为了林寒,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和心疼。
他颤抖着手想要去掏裤兜里的烟,可他的手刚触碰到烟,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场咳嗽持续了很久的时间,连左时都有些诧异。
但他似乎习以为常了,很多个日夜,他也常常就这么咳嗽着入睡。
可是今天,因为对林寒的那些复杂的情绪,他咳嗽的比往常还要厉害一些,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猛烈的咳嗽。
左时便叫人去准备水,但摆了摆手刚要说不用了,捂住嘴的手上面,就沾染了一丝血迹。
顾离川苦涩的笑了,老天爷是来惩罚他了,叫他流点血,伤伤心是吗?
他不以为意的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心上的血液,之后又擦了擦嘴,这下他不再咳了。
但左时看到了那些血迹,暗了暗神色,问:“你抽了多久烟?”
这个吗?
顾离川靠着沙发背苦涩着,低哑着声音说:“很多年了。”
在失去林寒的日子,我只能与它作伴。
靠着烟酒去麻痹自己,叫自己不去想念林寒,可思念的日益加深,让他抽了更多的烟,喝了更多的酒。
情绪冷静了一些后,顾离川猛地想到下午时,老爷子那通电话,提醒他孩子的事情。
他强忍着疼痛,问左时:“傅钊,他……他是傅景禹的孩子吗?”
“顾离川,你觉得呢?”左时反问他,这是管家拿来了管疼痛的药片,顾离川伸手推开,他不会去麻痹自己的痛觉,他要清楚的告诉自己,这些痛苦,都是应该承受的。
林寒受了那么多的痛苦,他仅仅这样又能如何。
至于,傅钊……
他应该三岁了,林寒经历了车祸,又经历了手术,不可能有时间跟傅景禹有一个孩子,时间根本对不上。
而且,就算她怀了自己的孩子,按照时间推算,生孩子的时候,应该就是她康复修养的时候。
那样算的话,还是应该只有两岁左右,怎么可能三岁了。
看来,那个孩子不是林寒和傅景禹生的,更加不是和他生的,她根本不可能生孩子出来。
可是,就算那个孩子不是她好傅景禹生的,他们之间也那么好,他们的感情那么好。
有了那个孩子,似乎更加的像一家三口。
顾离川苦涩的扯了下嘴角,从兜里拿出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就像他说的那样,用烟酒来麻痹自己的情感,来麻痹对林寒的想念,愧疚,心疼。
在这种时候,左时没有立场再说什么,留了客房给他,便上楼休息了,临走前,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他,则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去客房休息,一直抽烟抽到天亮,海川和长宁一样,有着很长的白昼。
夏天的时候,四五点钟已经大亮了。
顾离川脸色灰白,憔悴不堪的窝在沙发上,看着天色大亮,阳光从窗户射进来,他双手掩面,狠狠搓了两下,试图叫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左时下楼准备晨跑,见他坐在那里,抿了下嘴角,走过去:“你没睡?”
顾离川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想起身,可他坐了太久了,加上晚上客厅凉,他身体有些发虚,一起来,身子便是一晃都跌了回去。
可他还是固执的开口:“我这就回去了。”
“顾离川,我派个司机送你回去吧,你这样回去,我怕你会死在路上,还怎么回去求林寒的原谅?”左时说话虽然阴毒了一些,但却让他没办法拒绝。
他自知身体虚弱无法长时间开车,如果就这么开走,出了车祸就能磨平他和林寒之间的沟壑吗?
停顿了半晌,他低哑着嗓音缓缓答:“好。”
左家的厨房还做了早餐给他带着,司机开的很慢,他有时间好好地休息一下,胡乱吃了些,他便躺在后车座上,一路睡到长宁。
到了华景苑,他洗了澡,刮了胡茬,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他不会叫林寒看到他那么狼狈的一面,因为他所有的狼狈,都不及林寒的一分痛苦。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下午了,陈特助打电话来说公司有急事要他处理,可他无暇去管公司的事情。
只想快一点见到林寒,即便什么都不说,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也好。
她经历了九死一生回到他的身边,他还能奢求什么呢,只要她不离开,好好的,妥善的在他的眼前,他便安心了。
他去林寒家的路上,林寒已经抱着钊钊来到了顾家老宅。
老爷子一早亲自派人来接,她连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准备,对方就开口说:“老爷子听说你回来,十分想念,特意叫我过来接你,请一定过去。”
她还怎么拒绝。
到了顾家,钊钊看到这么大的别墅花园,笑着说:“妈咪,这里和我们的家好像呀,不过我们还有高尔夫球场,爹地每天都要带我去玩的。”
林寒坐在沙发上搂着他的肩膀,低头淡淡笑了一下低声说:“等我们回家了,爹地也会带你去玩的。”
她多少有些不自在,毕竟时隔三年回到老宅,而且还是知道老爷子是当年那场事故的策划者以后。
她看着老爷子,就能想到那一年,她和季祁的婚礼,也成就了她的末日。
老爷子倒是比她来的自然,看了看钊钊,又亲切的问林寒:“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林寒言简意赅的回答。
闵淑琴也在一旁坐着,只是没有开口,和三年前一样,她对林寒一直没有好感。
老爷子点了点头,又看了眼钊钊说:“这孩子……的爸爸是……”
“孩子的爸爸是傅景禹,他叫傅钊,您可以叫他钊钊。”林寒很快就回答了老爷子的问题。
她知道,老爷子请她来,无非是想试探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她带着一个和她消失时间差不多的孩子回来,顾离川又三天两头的往她那里跑,误会很正常,她解释就是了。
“钊钊,这是太爷爷,是顾叔叔的爷爷。”林寒故意加重了顾叔叔那三个字,就是说给闵淑琴和老爷子听。
告诉他们,这个孩子绝对不是他们顾家的。
顾离川从林寒家出来,保姆告诉他说是顾家的人来接他们走了,顾家还有谁敢接他们走。
看来老爷子忍不住了。
顾离川当即眸光一紧,直接下楼开车去了老宅。
他已经说过了不准打林寒和的主意,他怎么还是不听,如果林寒有事,他一定再这么算了的。
等他疾驰赶到老宅时,林寒已经坐了有一会儿,老爷子虽然心中存有疑虑,但也不问孩子的事了。
转而对她说:“你回来有一段日子了,我听说离川总是往你那跑,怎么,你丈夫不介意吗?”
林寒闪烁了下眸光,还没有开口回答,一道低沉而带着怒意的嗓音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闵淑琴见状起身,笑了笑说:“离川,你怎么回来了,我们就是请林寒过来家里坐一坐。”
“坐一坐会问这种问题?”顾离川冷冷的扫了眼闵淑琴,然后看向老爷子:“爷爷,我跟您说过,不要打林寒的主意,您怎么还叫她到家里来!”
“怎么,我叫林寒过来叙叙旧也不行了?”
老爷子声音有些重,林寒听了下意识的护住钊钊,捂住他的耳朵,顾离川注意到她的动作。
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弧线,对林寒说:“我们走。”
说着话,他上前抱起钊钊,拽着林寒的走带她离开了老宅。
林寒离开老宅虽然松了口气,但被他总这么拽着,还是停下了脚步,指了指他的手,轻声说:“我们出来了,你可以……”
顾离川低头扫了眼他们相扣的手,暗淡了下神色,倏然松开,沉声道:“上车吧。”
一路上,顾离川都沉默着不说话,林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一路就听钊钊在东问西问,然而,没有人回答他好奇的问题。
直到林寒发现,车子开的方向不是回家的,而是去向华景苑,她才开口:“你带我回这里干什么?”
“我已经叫保姆收拾好你们的行李,送到这里了,以后你们就在这里住。”
“为什么?我们在那里住的好好的,我不要来这里住。”林寒当然是要拒绝的,别说她有家庭,就是没有,也绝对不会和顾离川住到一个屋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