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王!”
“什么事?”
“你应该有种表示”安全“的信号弹吧?放一个吧。那群脑子一根筋的家伙估计还在不停地用投石机扔石头呢!”
“你不说我都忘了。”骨王掏出一个与众不同的信号弹,装进信号枪里,枪口对准天空,然后扣动扳机,天空中就绽放出了代表“安全”的绿色烟花。
“现在是白天,这颜色能看清吗?”那绿色非常浅,范蔡贵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清,他一点都不觉得那群家伙的视力比他高。
“放心吧,大王。辨认颜色也是日常训练中的一环。”
在与船长他们告别之后,范蔡贵他们继续前进,不知不觉地到了小镇的尽头。
小镇的尽头是一片广阔的草地,隔几十米才有两棵低矮的树。
范蔡贵隐约听到了一些声音,他忙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去听,又神色慌张地打了个手势,招呼他们往回走,尽快找地方藏好。
众人迅速往回跑,找个地方躲避。
他们藏好没多久,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就到了这儿,后面还跟着几辆装甲车和坦克。
一层古老的泥土,一群不知来历的人,一队全副武装的埃,这个镇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个士兵正在交谈什么,他们的语言好像是英语。范蔡贵只好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范蔡贵,让他来翻译。
因为大家的翻译设备在海上那一战时就进水了。
“唉,老大每天都让我们来看着这个村子的出口,到底是为什么啊?真不明白老大是怎么想的!三个月连根毛都没见到,看着有啥用?”
“算了,别抱怨了,老弟。雇佣兵的生活就是这样,拿钱就得办事!”
“伙计,你多久没回家了?”
“大概三个月了吧,我有点想念我老婆做的菜了。”
两个士兵正聊着家常。
范蔡贵吐出一口浓痰,看见停在路边的坦克有了主意。
那两个士兵还在交谈着,突然,一颗炮弹从他们中间飞过去,
撞断了一个士兵露在嘴外的烟斗,摧毁了他们身后的坦克。他现在正看着地面上的两颗带血的门牙,欲哭无泪。
他们朝炮弹打来的方向看去,两人都怔在了原地。
一辆坦克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这边冲来。
“那辆坦克,不是坏了吗?”一个士兵正困惑着,突然反应过来,冲对讲机里喊道:“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有一辆坦克朝我们这边冲过来了!有一辆坦克朝这边冲过来了!”
顿时,所有士兵放下扑克牌和《崔佣兵必备手册》,回到自己的岗位。
坦克由范蔡贵、影魔、艾基尔、四臂、埃莫拉、痨七人在后面推着,骨王和海力斯一左一右在坦克两侧跟随,索普则在坦克里,负责装弹、瞄准和发射。
“装弹!”范蔡贵大喊道,同时莫晓晓将二十多斤的炮弹装入炮筒。
不远处,一辆坦克的炮管对准了他们。
“发射!”
“发射!”
两发炮弹几乎同时射出,高速飞向对方,擦肩而过。
“左!”范蔡贵大喊一声,骨王立刻用力将坦克向左扳,使坦克侧翻左侧着地,炮弹飞了过去。
而那发炮弹将敌方坦克炸成了废铁。
海力斯再用力将其扳回来,再由范蔡贵等七人推着坦克。
几次之后,场上的坦克被摧毁得差不多了。
现在,战场上只剩下那个门牙被打掉的士兵和他的朋友了,他们两个都吓傻了。范蔡贵走过去,一人给了一刀。
“倒霉,我忘了留活口了!”范蔡贵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满怀期待地看着众人,“你们留活口了吗?”
“没呢。”
“没。”
这几个字扑灭了他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
“活口?这不是有一个吗?”索普让四臂把那个杀马特青年放在地上。
“怎么把他弄醒?”
“这还不简单。”索普跑到一口井边,半分钟后,提着一桶水回来了。
往别人身上泼冷水是个叫人起床的好方法。
“别杀我,别杀我,我就一打劫的!”杀马特青年浑身抽搐着,连连求饶。
“我们不会杀你的,不过,你必须给我讲清楚这个镇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和我的兄弟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因为赌博欠下巨额债款,我们被迫背井离乡。隐姓埋名,靠打劫谋生。我们也是昨天才到这个镇子的,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饶命啊。”
索普问:“看来从他中得不到有价值的信息,现在怎么办?”
“继续向前吧,离入口还有一段距离呢!”范蔡贵望了望看不到边的草地,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赌博的地点在哪儿?”
杀马特青年说:“黑子棋牌室。”
范蔡贵拿出纸笔,说:“能帮我画张去黑子棋牌室的简易地图吗?”
“可以。”
杀马特青年把纸垫在地上,开始画地图。
索普问:“你为什么随身带着纸和笔?”
“我是防卫部的,防卫部当然要抓嫌疑人,携带纸笔是为了方便录口供。”
杀马特青年画好之后,将地图交给范蔡贵。范蔡贵扫了一眼简易地图,说:“你可以走了。”
这队人又向前行进了几千米后,在一堵高大的城墙前停下了。
这堵城墙被修复得很好,城门也被加固了。他们推开虚掩的城门走了进去,瞟了一眼城内,就被惊呆了。
这是贫民窟吗?
不少人坐在路两侧气讨,面前照例摆着一个破碗。他们衣衫褴褛,瘦得皮包骨头,旁边的地上,躺着许多不幸饿死的人。
范蔡贵等人经过他们时,他们抬头看了来的人一眼,又低下了头。
“谁有饼干?发给他们!”
范蔡贵这么一喊,所有的幸存者全部扑了过来,范蔡贵等人将些剩余的饼干分给那些饥肠辘辘的人,每人分得十几块。
“唉,这些人饿急了,都不顾你那疹人的长相了,骨王。”
“你想说什么,大王?”
“现在就算饼干有毒,他们也照接不误,生命就是缓一口气再讲。”范蔡贵换上一副和气的面孔,蹲下来问一个坐在地上吃饼干的年轻人:“伙计,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将半块饼干塞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着。吃完后,他抬起头,微笑着说:“我叫逊克。”
“这里到底怎么了?”
“十几天前,我们得到了消息,说是有一队不知国籍的士兵朝这边打过来,于是镇子上所有的人都带着行李逃到了这个平时没人住的古城里。本来食物是非常充足的,但军队强行且无节制地征税,导致我们瘦成这样,还有不少人因此饿死。”
“那你们原本居住的镇子在哪儿?”
“沿着这个方向走,”逊克指着他们来时的方向。“经过一片广阔的草原,就到了我们的镇子,镇子的一条马路边有一辆废弃的坦克。”
废弃的坦克?
范蔡贵鄙夷地看了骨王一眼,表示对他的推理能力很不满。
“就算是天才,也有失误的时候吧,呵呵。”骨王只能强颜欢笑来掩饰尴尬。
等等,他刚才说未知国籍的士兵?
他说的不会是撒旦手下的堕天使军队吧。
范蔡贵脑中猛地闪过这个猜测,“骨王!”他大声叫喊道,“让你的军队全部弃船进城,有大麻烦了!”
“哦!”骨王打响信号枪,空中绽放出黄色的烟花,代表“全体集合”。
另一边,骨法放下望远镜,说:“下命令了,估计出大事了。”
骨弓说:“才好呢,马上就可以上前线。”
“报。”一个侦察兵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汇报道:“大王和骨王等人在一个古城里,古城附近有一个码头,我们可以在那里靠岸。”
“开船。”
一小时后,所有骷髅兵在城门口集合完毕。
“我们有多少人?”范蔡贵问道。
“三千。”骨王慢条斯理得说道,“这些士兵都是能以一当十的精英。
这时候,范蔡贵的电话响了。
“喂,异形,什么事?”
“哥,我从无人机的监控摄像头看到,一支舰队正朝你们那边去了,大约三天后就会到,大部分的船看样子是从人类手里新买的。”
“他们有多少人?”
“无人机上有计数设备。大概有五万吧。”
听到这个数字之后,范蔡贵整个人僵住了。
2052年3月2日,下午六点,古城。
范蔡贵站在城墙上,一脸迷茫地望着即将完全黑下去的天空。
这些天,他让骷髅兵加固城墙和城门。并把投石机卸下来装在了城墙上,但这也不是万全之策,只能说暂时拼一拼吧。三千人对五万人,他也不对这场战争抱有多么大的希望。
他跑下城墙,在开战前召集所有士兵。作了最后一次演讲。
晚上八点,皎洁的月光洒在这片土地上,亮如白昼。
昨天,范蔡贵回收了那架无人机,并改造了它,将它改造成侦察机。
他打开手机,通过无人机上的摄像头,看到了一支舰队正向岸边过来。
范蔡贵问:“码头的事办了吗?”
“放心,”骨王说,“船被大石头压在河底,不会被发现的。”
“好!现在,是时候来波轰炸了。”范蔡贵切换成艾欧曼斯,他的口中突然出现了一只炮管,他抬起头,将炮管口对准天空。随着炮管的后缩,一枚这炮弹发射出去。
“那是什么?”北奇指着那些正在快速坠落的物体问道。
妖刀当过兵,当他看清那些不明物体后,立刻趴在甲板上。
“是炮弹,快趴下!”
虽然及时趴下了,战船还是被毁掉了三分之二。
范蔡贵再次看手机时,发现堕天使军团绝大部分已经上岸了,无人伤亡。
“可恶,人界的水淹不死这些杂种。”范蔡贵恨得直跺脚,他做了个深呼吸,缓和一下情绪,“不过拖慢了他们的行军速度,也算值了。”
范蔡贵在手机上输入一串数字,拨打了夏克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此时范蔡贵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外援,布西斯相信骷髅兵能解决这些人,夏克电话不接。
半个小时后,堕天使军团到了城下。
“喊你们的头儿出来答话!”北奇冲城墙上的一个士兵喊道,“再不出来我们就默认他选择坚守了!”
此时的东方天堂。夏克正坐在王座上通过一个水晶球看戏。水晶球浮在空中,上面显示着范蔡贵的情况,相当于看现场直播。
“要打了,要打了。”夏克兴奋地说,期待着战争的发生。
旁边的艾布朗多说:“大当家为何如此高兴?”
“艾先生还不清楚局势吗?现在局势完全倒向撒旦一方。堕天使军团五万人,范蔡贵那边才三千。如果娜迦和撒旦帮忙,说明范蔡贵和撒旦娜迦有染。如果他们不帮忙,范蔡贵就会被堕天使灭掉。就算骷髅兵个个以一当十,战争的代价是巨大的,撒旦和范蔡贵的势力都会缩减。怎么算都不会亏啊。”
“大王英明。”
范蔡贵从城墙上跳下来,稳稳落地。
“怎么?你打算投降了?”
范蔡贵说:“不,我选择坚守。”
“你要知道,实力差距有多大。”
“你和你身后那群家伙都是神界的败类,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好吧,谈判到此结束,”北奇恶狠狠地说,态度相当傲慢,“上次在我冰冻你之前你变成了机器人,并启动了体内的碎冰机,不过,这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行行行,”范蔡贵淡定地扬了扬手,目光却落在人群中的某处,“你们中唯一的一位女生好像有话要说啊,我说是吧,南戮?”
“嗯?”人群中传出一个虚无漂渺的女声,众人齐刷刷地往后看。
声音来自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她抱着一只泰迪熊,坐在一个冰做成的悬浮着的王座上,乳白色长发搭在椅背上。她面无血色,皎洁的月光照不透她过长的齐刘海,将她的双眼笼罩在一片阴影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裙子空荡荡的。范蔡贵问:“有什么话要说?”
南戮说:“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我了。”
“哎,那可不行,你死了我会很伤心的。”
南戮沉默了,并没有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