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剩下的几天,范蔡贵走访了几个神明的暂住地,他们都表示从没见过甚至听说过这个神明,这个连夏克都不记得的神明就是个空气般的存在。
2051年9月31日,下午六点,安康中学宿舍楼,508室。
“我们多会儿行动?”吴继天说。
“就今晚吧,沈彤,发消息给他!”
“oK,oK,让他体验一下被蒙的感觉吧。”
晚上九点半,学校附近的咖啡馆。
“嗝,不是说好了九点见面,这都九点半了,这人是有多拖拉呀。”范蔡贵郁闷地坐在椅子上。他已经喝了八杯咖啡,那个说要面基的网友还没来。出于尊重,他只好继续在这儿等。扫了一眼四周,客人们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或朋友关系的。偌大的咖啡馆里,只有这桌是一个人。
为了避免尴尬,他将头转向窗外。
路灯下,一个扎高马尾的女孩也偶然望见了他。
他认出来了,是沈彤。
“要不要进来坐坐?外面有点冷。”范蔡贵招呼道。
“不了,我正等人呢。”
一个衣着十分讲究的男子从马路对面走过来,和她打了个招呼。
“请问是沈小姐吗?”
“噢,我是。”
“我是苏先生,这是我的名片。”男子十分恭敬地递过一张名片,“这儿说话不方便,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吗?”
“那个,我不太熟悉这里啊。”
“我熟悉,我熟悉,跟我来吧。”苏先生很热情地拉过沈彤的手,将她带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范蔡贵竟然有了一丝醋意。
昏暗的路灯下,飞奔着的苏先生停下了。
“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苏先生往她身后打了个手势。紧接着,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了她,同时把一只手帕捂在了她的口鼻上。
昏迷前,沈彤最后看到的,是苏先生那张因狂喜变得挣拧的脸。
“哈哈,又到手一个。老板说花季少女加多少成来着?”
“五成吧。”
“呵呵,想得美,三成而已。不过也够多了。”
咖啡馆。
时针已经指向十了,范蔡贵摇了摇头,起身要走。
突然,咖啡馆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壮汉以惊人的速度飞奔过来,撞倒了几对刚要离开的伴侣,或者说朋友,在范蔡贵桌前来了个急刹车,稳稳地停在他面前。
范蔡贵刚刚抽出腰间的电棍,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让人扫兴的醉汉。待认出来人后,他深呼了一口气,将电棍塞回去,正襟危坐地看着他。
“骨王,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学校里吗?我记得我好像让你变成我的模样混过宿舍的‘每晚两巡’吧?”
“那个,巡逻已经取消了。对了,刚才在路上,我看见沈彤了,她好像在面包车后座上睡着了。”
突然,范蔡贵的手机响了。
范蔡贵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喂,谁啊?”
“烂白菜!”
“你大爷的!莫晓晓!”范蔡贵将食指放在了挂断键正上方。
“喂,别挂别挂!我有事跟你说。”
他叹了一吃,将手指收了回来,“你说吧。”
“在此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沈彤和你在一起吗?”
“没在,她半小时前就和一个男人离开了。”
“那你现在在干吗?”
“我在咖啡馆等人呢!”
“唉,范蔡贵,我实话告诉你吧。约你在咖啡馆见面的网友小清荷就是我!我们四个故意整你的!不过,沈彤九点就离校说去见网友,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们三个都快急死了!打她电话也不接!你快点去找她啊!”
“耍了我还想让我找人?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你相信我脑子被驴踢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新想出来的整我的新计策?!”
“我更相信后者。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我们真的没骗你!”
“大王,她们没说谎,”骨王插了句话,“我找遍了整个学校都没有找到她。最后靠着她衣物上遗留的气味一直追踪到这里。”
“骨王,你但凡把你的嗅觉用到其他地方也不至于被布西斯使唤来使唤去。”
“让我来!”索普一把抢过手机,放在了自己嘴边。
“二当家。”
“索普?”
“现在我请求,噢不,要求你去找沈彤。你是最后见到沈彤的人。一旦沈彤的家人报警,警察就会请你去警局喝杯茶,做个笔录。你也很头痛那些喜欢刨根问底的人类警察吧?再说了,你也不可能让几个女孩子去和歹徒搏斗吧?”
这段话正中范蔡贵的软肋,索普知道他最讨厌那些警察了,尤其是地球的。
“骨王,随我来。”范蔡贵挂断电话,将三张一百元拍在桌上,快步走出咖啡店,走向路边停着的一辆汽车。
司机正坐在驾驶座上休息。范蔡贵敲打了一下车窗,然后亮出了范蔡贵的防卫部工作证。
“我是防卫部的,我现在要征用这辆车子,请你配合。”
防卫部的名义就是好用,司机没有多说就下了车。范蔡贵坐上驾驶座,骨王则坐上副驾驶座。
范蔡贵说:“骨王,把我兜里的手机拿出来,对沈彤的手机进行定位。为了保护她们四个的安全,我曾偷偷在她们的手机里安装了追踪器。莫晓晓她们说电话只是打不通,而不是关机,应该可以对她的手机进行定位。”
“哦,找到了,她正在往东南方快速移动。”
“好极了,说明劫匪并没有丢下手机。骨王,把路线输入到GpS导航仪里。”
范蔡贵启动车子。
“前方80米,U形弯道。”
范蔡贵没有减速,而是猛打方向盘,几乎是擦着护栏过去了。
“他们的速度太快了,没办法追上,我们抄近路!”
二十分钟后,在导航仪上显示了两辆车的平面位置,那辆车在他们的东南方。
原来,范蔡贵的车驶上了立交桥,由西向东行驶,而绑匪车车两则是在他们底下的那条马路,由北向南行驶着。
“前方30米,两条路面平面的交界处。”
“骨王!用你的神力给我把护栏炸开!”
骨王屏息着,将全身神力运送到宝剑上,接着宝剑表面开始变蓝,突然,从剑身中窜出团鬼火,将围栏炸出个缺口。范蔡贵猛地向右打方向盘,车子从缺口冲下去,落到了南北走向的那条马路上。
“骨王,好样的!回头给你奖励!”
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在宽阔平坦的马路上,为了不让绑匪起疑,他们一直都和那辆车保持安全距离。
“虎子,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耶!”
“那就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
那个叫虎子的中年男人转向后面,朝他们开了一枪。
范蔡贵清楚地看到,车尾的那块玻璃没有任何裂纹。
他瞬间反应过来,推开了骨王,但被超声波子弹震碎的挡风玻璃还是将范蔡贵的脸划开一道口子。
骨王问:“大王,不是说枪被收回了吗?”
“可恶!肯定是有人仿造了一把。这个事变得有些棘手了。”
前方红灯亮起,路人们正在横穿马路。
绑匪的车子没有减速,直接冲了过去,有些躲闪不及的当场去世,范蔡贵摁着喇叭,紧随其后。
前方道路上用铁护栏拦上了,上面写着“正在施工,禁止通行。”
“这下你没地方跑了吧。”
没想到绑匪的车子直接冲上了人行道,范蔡贵没时间绕路了,只好跟了上去。
颠簸了几分钟后,施工路段已经过去,他们重新上了公路。
“撞死他!撞死他!撞死他!”苏先生带着一抹坏笑,踩了油门。
“这小子傻了吗?!怎么还不走开?!”范蔡贵脸都气绿了,眼睁睁地看着歹徒的车冲向那个少年。
“骨王,给我……”范慕贵的命令下了一半,剩下的卡在喉咙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少年手上的棒球棒。
那球棒上有一个挂件,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晴天娃娃,是在嘴角处多画了一颗小虎牙。
“嗯?那不是我以前送给布西斯的挂件吗?马路中间站着的这人,是我的爸爸?”
这世界到底有多小啊。
“大王,大王!”
“哦,什么事?”
“还下不下命令了?”
“不了,看他表演吧。”
当歹徒的车距他十多米时,他猛地跳起,又重重地坠落,一拳将那辆车引擎盖打得严重变形,车子受力猛地停住,苏先生的头也撞到了仪表盘上。
“哟,儿子,执行任务呢?”布西斯绕过那辆车,冲他俩打招呼。
“嗯,不是说不帮忙的吗?”范蔡贵变得冷漠起来,“出尔反尔可不是个好神应该做的。”
“呵呵,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张纸上面我的签名只是个意外。”
范蔡贵并没有理他,径直走到那辆车旁,拉开车门,挨个探了探鼻息,随后,一脸铁青地说:“一共有四个人,三个人都服毒自尽了,这位苏先生头部到重创,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
突然,他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沈彤呢?
他开始在车内四处翻找,连麻袋都翻了,却只有一些生活用品。
被骗了!
骨王已经都看懂他的表情了,亲父亲不会看不懂。布西斯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说:“这也难怪。从你看见她离开到骨王来告诉你这件事再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哪个傻b会带着人质在公路上跑这么久啊!能说追歹徒的人太……”
布西斯已经注意到儿子正用杀人的眼神盯着他了,他急忙改口道:“太执着了,执着。”
剩下的就交给警察处理了。
出租房间,2051年10月1日。
“事情就是这样了。”
“哦——”索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防卫部的工作证就那么好使吗?”
“当然好使,防卫部可是国际警察。”
“那能帮我办一个工作证吗?”
“你以为想办就办啊?”
“那你把你老爸叫来干嘛?”
“这个房间不是缺个门吗?我爸学过电焊,让他焊个铁门。”
索普问:“房东同意吗?”
“她同意,因为是我们自己出力。老爸,别在门口傻站了起来快进来。”
布西斯一改平常的豪迈,居然挪着小碎步进来,而且还一直瞅着索普
挪到范蔡贵身边后,靠在他耳旁说:“有感觉吗?”
范蔡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有感觉?”
“你对索普有感觉吗?”
噗,范蔡贵直接将中的茶喷到他身上,待缓过了口气,他几乎是哀求着说:“爸,薇薇安还没把我甩了,你不要急着给我找对象好吧?”
“oK,oK,那我们现在开始吧。在此之前,我想告诉你,儿子,老爸一直在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