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蔡贵回到家中,处理了一下家务,又睡了一会儿午觉,当他醒来时,已经到晚饭时间了。
陈春桥他们吃完晚饭后,打扫完卫生,就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了。范蔡贵则来到了薇薇安房间。
薇薇安问:“什么,你后天有任务?”
“对,而且持续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我可能连家都回不了。所以埃罗和胡玄东的工资钱你代替我给他们吧。”
“知道知道。不过你就要走了,我有点想你哎。不如趁这时间你陪我玩一玩呗。”
“玩什么?先说好,不准让我当地鼠然后你拿锤子打地鼠。”
“不是打地鼠啦,”薇薇安摆摆手,“车库里不是有一辆用来装水泥的手推车吗?”
范蔡贵百思不得其解:“你要那东西干什么?和水泥?”
“想到哪里去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晚上9点,落日市中心灯火通明,一辆豪车停在马路中间等红绿灯。
坐在豪车后座的是一位花季少女,叫莫晓晓。她正抱着书包,乖巧地坐着。
莫晓晓一转头,无意中看见了旁边非机动车道上有辆独轮车,独轮车里坐着薇薇安,范蔡贵在后面推着。
他们也在等红灯。
绿灯亮了,薇薇安兴奋地喊:“冲锋冲锋!”
手推车立刻启动,范蔡贵全力推着手推车向前冲去,速度不亚于自行车。
范蔡贵和薇薇安看样子都很高兴。
莫晓晓说:“为什么他们那么穷,却那么开心?”
车子启动,离家还有点段距离,莫晓晓开始回忆往事,别的记得不怎么清楚,倒是半个月前的事情记忆犹新。
半个月前,管家照例送自己回家,一辆普通轿车突然从半路杀出来,横在莫晓晓坐的汽车面前。
“你有病是吧?!”莫晓晓打开车门朝那辆车大叫着。
从那辆车走出一个20多岁的青年,上来一拳把管家打晕了,然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你不要过来。我警告你,我是大富豪的女儿,敢打我你就完蛋了。”莫晓晓缩到角落里,惊恐地看着面前那个蒙着面的青年。
青年说:“我打的就是富家子弟。”
还好莫晓晓伤的不重,只是脸上多了几道伤痕。回到家后,莫晓晓发现自己常年在外的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了。
他看向莫晓晓脸上的伤,又看了看一旁的管家,没有说话。
管家立刻上前请罪:“老爷,是我不好。让小姐被人打了。”
“不关你的事,管家。我虽然常年在外,但是对莫晓晓的性格略知一二。她生性骄傲,不懂礼仪,喜欢惹事,没有一点贵族气质。我已经把我在重庆的总公司交给秘书管理了。接下来的三个月,我将对你严加管教。”
第二天一大早,莫晓晓穿上父亲给她安排的衣服,走着去见老爸。
鎏金大门打开,几十个女仆站在红毯两旁鞠躬,莫晓晓就这样沿着红毯径直穿过去。又是一道鎏金大门,又是仆人帮忙推开,门后红毯两旁站着统一服装的几十个男仆,还是一样的鞠躬,莫晓晓又是径直从中间穿过去。
第三道鎏金大门打开,莫晓晓的老爸就坐在红毯尽头的那张装饰华丽的椅子上。
莫晓晓头上戴着镶满珍珠的银冠,白色连衣裙长摆拖地。打扮得像是外国公主一样。
她掀起裙摆,略微躬身,恭恭敬敬地说:“父亲大人早上好。”
“早上好。”
很快就到了早饭时间,莫晓晓坐在餐桌旁,而父亲坐在她旁边,指导她餐桌礼仪。
“躯干离桌子十厘米,再靠近点。不要翘二郎腿。”
莫晓晓照做了,刚用筷子夹了一点菜,她爸就喊道:“停!夹菜的时候,胳膊离桌面5厘米。”莫晓晓也照做了,刚把夹到的菜送到嘴边,她爸又喊道:“停!夹菜胳膊往回收的时候,胳膊的角度要保持在30度到60度之间,在送到嘴里的时候,胳膊的角度要保持在25度左右。其次,嘴不要张得那么大!”
就这样,菜都凉了,莫晓晓也只吃到了几口菜。
“来人!把菜端下去热一遍。”
“是。”一个仆人把菜端了下去。
莫老爷说:“菜热好之后再看看你学习的效果。过几天会有客人来我们家做客,到时候你给我争气点。”
几天后,莫晓晓的家。
“莫老爷好啊,几日不见,阔气很多啊。”
“哪里哪里,里面请,里面请。哟,周长兄,幸会幸会,里面请。”
莫老爷站在门口招呼来宾,莫晓晓就跟着仆人摆放餐桌了椅子。
把所有来宾都迎进门后,莫老爷来到餐桌前,说:“各位请坐,不用客气。”
“您请坐。”一众大官富商坐下之后,莫晓晓才落座。接着仆人开始上菜。
一个贵宾问:“莫老爷,您家闺女不知何时结婚啊?”
莫老爷说:“快了快了,我今日请诸位来就是为了帮我女儿物色对象。”
莫晓晓问:“老爸,他们的儿子又没有来,怎么帮我物色对象?”
“哎,这丫头真不懂事。这里面或许就有你未来的公公,你不想跟他混个脸熟吗?”
一眨眼的功夫,菜就上全了。
“各位请用餐。”
“您请。”
先是莫老爷动筷,接着是诸位来宾,最后是莫晓晓。
莫晓晓刚吃几口,莫老爷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斥她道:“你胳膊现在是25度吗?”
莫晓晓被喝住了,停顿了一下,胳膊保持25度送进嘴里。
没吃几口,莫老爷又训斥道:“你胳膊离桌面有五厘米吗?”
莫晓晓又照做了,接着莫老爷又训斥道:“筷子不要竖着插碗里。”
莫晓晓彻底生气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摔,直接往外面走去。
“回来,你去哪儿?”莫老爷朝她吼道,莫晓晓没有回应他,径直出去了。
莫老爷努力平复情绪,对来宾说:“小女缺乏管教,不懂礼仪,请各位不要见外。”
来宾被莫老爷的一声吼吓得停下了手里的筷子,一个反应快点的来宾急忙打了圆场:“没事,我家女儿也这样。”
莫晓晓从大厅出来之后,就一直往后花园走。一路上仆人叫了她好几次,她都装作没听见。一路走到了后花园。
这里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各种神奇树木。莫晓晓心情不好的时候,常常来这里散散心。
“小欢,小欢。”莫晓晓喊道。
一只棕色皮毛的柯基从草丛里跑了过来,乖乖地坐在莫晓晓面前。
莫晓晓取了一袋狗粮,倒在了饭盆里。
小欢跑到饭盆前,坐了起来,然后拿出了一块布系在自己脖子上,接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双筷子,用筷子夹狗粮吃。姿势标准,跟莫老爷教莫晓晓的一样。
莫晓晓问:“谁训练它的?”
管家说:“是老爷让我这么训练它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莫晓晓越来越感觉无聊,自己呆的地方除了家就是学校,能见到的男人除了老八就是管家和男仆,整个生活没有一点刺激和新意。
转眼之间,莫晓晓就到家了。老爸一如既往的在盘算今天的收入。
莫老爷毫无感情地说:“写作业吧。”
莫晓晓一如既往地去自己的房间,打开书包,拿出纸笔。
房门也没有关,是为了让老爸能时刻监督自己。
“今天的作文题目是什么?”莫老爷问。
“我最难忘的一件事。”
“那就写呗。”
“可我根本就没有经历过什么难忘的事。”
“那就编呗。老师又不在乎你写的事情是否真实,他只在乎你写的有没有感情。”
安康女校门口。
安康女校离弥城并不远,只不过范蔡贵是个路痴,而且也不怎么出门,一直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范蔡贵说:“原来落日市有所女校啊,之前没怎么听说过。”
旁边的索普说:“二当家应该不常出门吧,不过我们最好小心一点。这所学校有过黑历史的。曾经有人路过时看到一个男生扒着栏杆想出去,却被几个女生拽回去暴打,从此以后这个学校就成了男生们的地狱,女生们的天堂。”
“这男的有什么用啊?居然被女生暴打。”
“这是真事。”
“算了,进去看看。”
范蔡贵扒着铁栅栏门刚想翻过去,被门卫室里的门卫看到了。
“喂,你们干什么呢?”
范蔡贵解释说:“啊,我们是新入学的学生,从别的学校转学过来的。”
“有录取通知书吗?”
“有。”范蔡贵和索普把早就准备好的录取通知书交给门卫看。
门卫仔细看了一下,说:“你们进去吧。”
“请问一下,校长办公室在哪里?”
“那栋楼的二楼最右边的房间就是校长办公室。”
“好谢谢您,那我们走了哈。”
范蔡贵拉着索普往那栋楼跑去。
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范蔡贵先礼貌的敲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少妇,扫了门口两人一眼,询问道:“你们是来报到的吗?”
“对,我们是大当家夏克派来的,来调查某件事。”
“什么事?”
“无可奉告。”
“实话说,大当家我没听过,但前几天有一个叫夏克的富商捐赠给我们学校不少钱,请求我收下他的儿子和女儿。除非你们就是?”年轻少妇说的十分自然,似乎觉得衣着华丽且奢侈的范蔡贵和索普是夏克的儿女是理所当然的。
“儿子?”范蔡贵青筋暴起,有些生气了。
“没错,我们就是。”索普说完这句后又急忙靠在范蔡贵耳边悄悄说:“二当家,你忍着点吧。大不了回去再找他算账。”
的确,范蔡贵和索普看起来都很年轻,套上校服后简直就是个中学生。
“好的,少爷大小姐跟我来吧。”
“您还是称呼真名比较好。”
安康女校,高一(10)班。
“同学们,来,我们先认识一下新同学。”班主任发话了,教室里各种言论、动作纷纷停止。
没错,又是在熟悉的水泥墙壁熟悉的布置,还有范蔡贵恨不得拿起就烧的课本。
在地球当卧底16年,就是这么度过的。
为了给索普做榜样,范蔡贵硬着头皮先进去了。黑色风衣,黑色牛仔裤,搭配着范蔡贵不瘦不胖的身材,再加上范蔡贵本来长得就比较帅,右手也事先用绷带缠上,一进门就吸引了大多数女生的目光。
“这男的比以往都帅耶。”
“我都有点不想下手了。”
已经有人在底下窃窃私语了。
“呃呃,同学们好,我是来自迷城中学的范蔡贵,大家多多关照。”他硬是把不拘小格的性格特点收起来,礼貌地做完他第1次自我介绍,并像模像样地鞠了个躬。
索普也进来了,淡蓝色的短发,精致的蝴蝶发卡,双马尾,一身淡蓝色礼服,就是那种任何女生和她关在一间房间里都会愧疚那种。
看到范蔡贵正鞠着躬,索普在心里偷乐:范蔡贵啊范蔡贵,你一生都没向几个人鞠过躬,就算是夏克来了,你的腰也不会弯一点。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似乎索普的偷笑过于明显,范蔡贵的躬刚鞠到一半,就向她投来凶狠的目光,好像在说:信不信我晚上弄死你。
索普慌忙用眼神道歉,并自我介绍道:“我也是来自弥城中学的,名叫索普,请大家多多关照。“说完,也学着他的模样鞠了一个标准90度的躬。
下课后,范蔡贵的身边围了一堆女生,甚至还有别班的。
范蔡贵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包围中冲出来,顺便把索普拉出来,“跟我来!”一吃将她拉到教学楼后面的操场。
范蔡贵问:“这就是继承人就读的学校?”
索普说:“二当家,是这里,错不了。”
“不是怀疑这个,而是,你没有发现,这里的学生有些不对劲吗?”
“有啥不对劲啊?”
“她们有点太花痴了吧。”
“这很正常,在这所学校就读的学生绝大多数都是富家千金大小姐,家教严格,平时都没机会见到年轻男人。”
“你怎么这么了解,你以前是大小姐吗?”
“姑且算是吧。”
“继承人尸体在哪里发现的?”
索普带着范蔡贵绕了一圈,来到宿舍楼的墙角。
索普说:“就是这里。”
“尸体呢?”
“被运去检查了。”
“那些人类能研究出来啥啊?走吧,索普,回去。”
“不再待会儿?”
“尸体都没了,还待什么?”
“哦。”
索普刚转身准备走,范蔡贵拉住了她,在她脸颊上留下深深一吻。
“二当家,你,你,你干什么?”索普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忙把范蔡贵推开。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
远处,女校长背靠着墙,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你,你,在这儿多久了?”索普的脸又红了。
“也就三分钟。虽然夏克要求我不要干涉你俩的事,但兄妹恋是违法的,所以暂时收敛点吧。”
“谢前辈提醒。”范蔡贵恭恭敬敬地说着,和索普对个眼神。
“哈哈,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有不少人追我呢……”校长一边往回走一边回忆自己的过去。没感觉到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原来你是要借这个理由打发校长的啊。”
“不然怎么解释半夜11点还在外面瞎转?”说完,他又将嘴凑上去了。
啪!一巴掌无情地扇到范蔡贵的脸上。
“你干嘛?!”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还没亲够吗?”
“不是,我就想在你耳边说点悄悄话。”
“这样就行。”
“好吧,好吧,今晚和我去偷尸体。12点我会叫你。”
“那个,我还是头一次和薇薇安之外的女生说这么多的话。以后的工作还得需要我们合作,你别卖队友就行了。”
“知道知道。”
“还有,今晚的事不要说出去,敢说出去就杀了你。”
说完,他就走了,皎洁的月光照在他英俊帅气的脸上,多了些虚幻。
半夜11点53分,宿舍四楼,408室。
范蔡贵孤独地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双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虽说一个人住一楼层,又受到特殊待遇,但是,没有薇薇安在身边,还是不踏实,好像这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人!”
突然,一束光从窗户照了进来,范蔡贵立刻钻进被子并关灯。在光还未照到他脸上时,已经把这一切都做好了。当学生党16年不练就这点应急技能是不能的。
外面的巡班走过后,范蔡贵松了一口气,并打开手机。
“快到行动时间了,给索普打个电话,1,5,3,5……”
突然范蔡贵的手机响了。
“哪个家伙打来的电话啊?!”范蔡贵小声地吼了一句,又以闪电般的速度静音,又揭开墙上的海报,将手机放进墙的凹槽里,又将海报贴好,才钻进被窝里,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
走廓里的灯光越来越近了,好像是巡班又回来了。
“奇怪呀,明明听见这屋有声音的。”
头上已经冒冷汗了,脚也冻得冰冷。此时,范蔡贵的心脏正以每分钟120下高速跳动着。身在异国他乡的他,只能默默地祈祷:赶快走啊!傻了吗?!赶紧走啊!啪的一声,好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传遍整座楼。还好楼里的人几乎已经熟睡,除了巡班和范蔡贵,应该没人听见。
咚咚咚,一连串敲门声把范蔡贵的思绪打断,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开门,检查宿舍!”没等范蔡贵走去开门,那巡班就一脚把门踹开。
“怎么,晚上也值班?”
“对。”那巡班竟然是个女的,二十多岁,眉目清秀的,而且一进门就拿着金属探测器对着范蔡贵的裤档扫描。
“你还怀疑我?”
“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手机都缩成手指头那样大小了,键盘、屏幕都能投影到墙上。再说了,把手机塞内裤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那要不要我扒给你看看,好排除我的嫌疑。”范蔡贵将屁股对着巡班,作势要扒裤子。
“不了,这倒不用,”那女的连忙摆手,并后退几步,“不过,虽然你长得是帅,但是我已经有对象了,别想诱惑我。你刚来,学校没有配备男巡班,干脆就让我来干。而且我还是你军训时的私人教官。”
“私人??教官?!”四个字差点把范蔡贵气吐血,这“特殊待遇”也太好了点吧。
“也就是说,我可以毫不掩饰地针对你。无论你是什么来历,别指望我对你手下留情!”
“好吧好吧。请你搜吧。”
范蔡贵摊着双手让巡班检查,巡班又检查了一下房间,确认没违禁品后,才离开。
“索普,你在偷听,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索普并没有出来,等待着他说出答案。
“心急火燎地从五楼跳下来,蹲在空调外机上偷听情报。除了你,还能有谁这么胆大?”
“好,算你赢了,切!”索普极不情愿地进入房间,不屑地瞟了一眼过于骄傲的范蔡贵,坐在床上,又端过一杯泡好的龙井,细细品味。
“喂,你别把这当成你家好不?!这是男生宿舍,我现在就可以报警,控告你私闯民宅,以及企图图谋不轨!!”
“你觉得,凭你的衣着,警察会相信谁?”
范蔡贵低头看着自己的内裤。
“信你,行了吧。”
范蔡贵回到床上,从抽屉里翻出一罐啤酒。
索普问:“你这是干什么?”
“尸体放置的地点是停尸场,我得喝点酒壮胆。”
啤酒的效果让他忘记了烦恼,忘记了自己是谁,
他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揭掉海报,抽出手机。瞥了屏幕一眼,仅仅是一瞥,他就呆住了,双目紧紧盯着屏幕。
上面显示着13个未接来电,全是艾基尔打来的。
前几天范蔡贵为他们做了详细的讲解,在人界,能有他们应付不了的事?
范蔡贵颤抖着拿起手机,又以极慢的速度将其放在自己耳边,像一个将死的人。
“喂?”
“二当家,是我。”
“哦,艾基尔。有什么事吗?”
“尸体被调包了,我没找到继承人的尸体。”
“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这倒没有。”
范蔡贵挂断电话,转过头来对旁边的索普说:“尸体失踪了,今晚的计划取消。”
“那损失怎么办?”
“什么损失?”
“我打碎了一块玻璃,空调外机也坏了。”
“我来承担,我来写检讨行了吧。”范蔡贵走到窗边查看空调外机的损坏情况。
从外壳看只是有了一些凹陷,机器停止运作了。
“这空调外机多少钱?”
“网上大概几万块。”
“这……”范蔡贵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