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罗半个身子伸出窗外,催促胡玄东赶紧上车。随后他往前面看,前方大约200米处有个隧道。隧道很窄,只能容下一辆火车通过,且没有任何别的道路。
埃罗催促道:“快上车!胡玄东,前面是隧道!”
如果不想办法上火车,要么停下来让火车进入,要么一头撞死在山崖上。
胡玄东猛然看见在隧道前面还有一个有些角度的斜坡,于是心一横,决定赌一把,脚踩油门,然后单手解开了安全带。
胡玄东控制好速度,让跑车的速度仅比火车快一点。
埃罗的催促,乘客们的呼喊,他已全然听不见。
在开到斜坡面前,胡玄东又加了一次速,然后冲上斜坡,胡玄东抓住时机,在车子脱离斜坡飞到半空中并达到最高处时,脚蹬座椅借力跳向火车。
胡玄东是幸运的,他一把抓住了埃罗伸出的手,从窗户登上火车。而那辆价值不菲的跑车,一头撞在了山石上。
进入火车之后,两人拥抱了一下,感叹当时情况如何如何紧急,如同死里逃生。
范蔡贵引着一大群丧尸跑进一座工厂里,然后迅速把工厂大门关上,用铁链锁上,然后向着弥城市的郊外跑去。
跑了大概10分钟左右,回头看了看,已经看不到丧尸了。
“终于甩掉那些家伙了,先看看陈春桥他们到哪里了。”
之前龙牙冒险队6人的手机绑定在一起,如果其中任何一人失踪,其余5人都可以使用各自的手机追踪失踪者的位置。
范蔡贵打开手机定位查看了一下,陈春桥他们正在往北快速移动。
“好。”范蔡贵收起手机,“那就往北跑,看能不能追上火车。”
在追火车的途中,范蔡贵还找到了一辆没油的摩托车,推着摩托车找到了一处加油站。
范蔡贵将摩托车放在一边,拧开油箱盖,然后对着输汽油的机器一顿操作。
时间已经到中午了,炙热的阳光照着范蔡贵,分外炎热。他只好把车搬进阴凉处,继续拿着输油枪往油箱里加油。
嘶嘶嘶~耳边响起蝉鸣声,按理说,这种末日情况下,弥城附近是听不到蝉鸣声的,可能自己已经离开弥城市了。
这一路上范蔡贵都没有注意路标牌,只知道一直往北就能追上火车。
范蔡贵肚子也有些饿了,才意识到自己午饭没吃,早饭也没吃,三天没吃饭了。可能是因为变异的原因,范蔡贵现在才感觉到饿。当然也可能是吃了一个丧尸的原因。
想到这里,范蔡贵有些后怕。自己怎么饿到那种程度了,连丧尸都敢吃。
范蔡贵大摇大摆走进加油站的那几间房子,颇有种鬼子进村的感觉。
“衣服,鞋子,拖把……奇怪了,一般加油站都有零食和水啊,食物在哪呢?”
范蔡贵在加油站里东翻西找,愣是没找到一点吃的。
他进了最后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是一个客厅,茶几上有一包没抽完的烟,还有一个烟灰缸。烟灰缸里有根烟头。范蔡贵仔细看了一下,烟头很新,而且还没完全抽完。
房间靠墙还摆着一个液晶电视,大概是走得急,电视还没来得及关。
范蔡贵在这房间也搜寻了一会儿,也是什么吃的都没有,一脸郁闷的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茶几,面如死灰。
范蔡贵看着茶几上的那包烟,陷入思考。
“……也许抽烟也能饱肚子吧。”
范蔡贵思索片刻,从盒子里抽出一支烟,塞到嘴里,刚想用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燃。他突然想到校长不允许抽烟,只好放下打火机,把那支烟扔到垃圾桶里。
电视此时正播放着午间新闻。
“就在前天,弥城市和落暮市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丧尸危机,蔓延速度极快。我现在在一辆开往新泉市的列车上,现在来采访一下防卫部部长吴光中先生。吴光中先生,现在情况怎么样?”记者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进行现场解说,然后把麦克风递给旁边坐着的部长。
“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弥城市的大部分幸存者都已经乘上了列车前往新泉市,伤亡人数降到了最低,预计弥城市幸存人数能达到40万。”
镜头前的部长神情自若,胸有成竹。
范蔡贵嘟囔道:“虽说是夸大了,但也没其他办法。”
“我听说防卫部的重武器几乎全部瘫痪了,是真的吗?”记者继续问道。
“是的,我们怀疑是防卫部内部的人所为。处理完丧尸之后,我们会全力调查此事。还有一点要说一下,10个小时之后,我将会派直升机对弥城市和落暮市进行地毯式轰炸,请还在这两个城市的幸存者尽快逃离。再重复一遍,10个小时后会对弥城市和落暮市进行地毯式轰炸,请尽快逃离。”
“我就不用担心了,”范蔡贵把脚搭在茶几上,悠然自得地说:“我已经离开弥城市了。”
过了几秒钟后,他突然有些动摇了:“这一路上我都没看路标牌,我到底有没有离开弥城市?用手机看一下。”
范蔡贵打开GpS定位,发现自己正处在弥城市管辖区域的边缘,确实没有离开弥城。
看来得跑路了……范蔡贵刚想离开客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还有两个人的谈话声。
“老大叫我们在这里埋伏等着防卫部出现,结果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
“是啊,这鬼天气,又热又干。找个阴凉地坐坐吧。”
几秒钟后,脚步声停下了,两个人坐在台阶上,开始聊天。
一会儿说着哪个同事怎么怎么不好,组织发的工资怎么怎么低,一会儿又说防卫部的工资高,待遇好,可是要求怎么怎么高。
范蔡贵没兴趣听他们发牢骚,悄悄地往窗外瞥了一眼,发现他们坐在台阶上聊天,与自己只有一墙之隔。再看看其他地方,突然有了新的发现。
远处停着一辆军用卡车,上面装载着一个由几百个炮管组成的大家伙。卡车上还有一个由骷髅头,枪支,弹药等图案组成的军徽。
“那是什么?好像是防空炮。那不是地覆组织的旗帜吗?!这下糟了,得赶快打电话给部长。”范蔡贵认出了那东西,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吴北。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部长,因为范蔡贵没保存部长的电话。
“北哥,快让部长接电话。”
“哦,好。”吴北把电话递给部长。
部长问:“谁打来的?”
“是范蔡贵打来的。”
部长迟疑了一下然后从吴北手中接过电话。
“喂,是范蔡贵啊,好久不见,你从海边旅游回来了?”
“客套话就少说了,部长,您刚才是不是准备下命令对弥城市和落暮市进行地毯式轰炸?”
“对,我说过。你现在在哪儿?”
“我现在在弥城的外围。你千万不能轰炸这两个城市。”
“为什么?”
“我在弥城外围发现了驻扎的地覆组织军队。”
“什么?!你发现了地覆组织军队?!你没看错吗?!”部长和吴北都很惊讶。
“千真万确。他们还部署了大量的防空武器。如果这时候派直升机来轰炸,就是白白送命!”
“地覆组织为什么会在那里?”
“讲道理,我也不太清楚。”
就在范蔡贵跟部长通话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好像有很多人正往加油站这里赶。
“混蛋!”
坐在台阶上发牢骚的两个人一人挨了一耳光。
“队长?”自己的长官突然带着一群人赶到加油站,然后给自己一耳光。两人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我不是让你们时刻盯着AGpS系统吗?!这个加油站有其他人都不知道,废物!”
队长拿着手机,那上面是弥城市的电子地图,在地图上这座加油站里有一个不停闪烁的红点。
AGpS系统,实际上就是反GpS系统,任何人都能用GpS进行定位,导航,地覆组织也可以用AGpS系统对打开手机定位的人进行追踪。
范蔡贵听到了外面的对话,慌忙关掉了定位。
一个士兵凑上前说:“队长,他刚刚关掉了手机定位。”
“他肯定还在加油站里面。第三小队,第四小队,第五小队进去搜,其余人把加油站团团围住,决不能让他跑掉!”
“完了。”部长还没说完,范蔡贵就匆忙挂断电话,靠在墙上喘着粗气,瞟了一眼外面,那些人已经进加油站搜了。
“得赶紧躲起来。”范蔡贵稳定住自己的心跳,找地方躲藏。
然后他找到了一间工作人员住的卧室,里面有一个死掉的丧尸,范蔡贵躺到了它旁边。
因为范蔡贵身上有不少血迹,所以看起来很真。
为了减轻怀疑,房门也敞开着。
另一边,部长吴光中放下了电话,吴北问:“现在怎么办?”
陈春桥说:“范蔡贵这人我最清楚,他绝不打诳语,我敢打包票。”
“好吧。暂且相信他。轰炸弥城的事情往后搁搁。”
几个士兵提着枪进来了,由于丧尸的气味十分刺鼻,他们简单搜了一下便离开了。
范蔡贵一直屏着呼吸,要是他们再停留一会儿,自己就要露馅了。
范蔡贵一直等到他们离开四五分钟,确定不再回来时才站起来。
刚敞开呼吸,袭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味道,范蔡贵只好捏着鼻子离开房间,然后才敞开呼吸。
士兵们回到队长面前汇报情况。
“报告,没有找到人。”
“没用的东西!罢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就在这里等他,我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范蔡贵回到了那个客厅,从窗户往外看。
一百多号人围着加油站,等着范蔡贵出现。
他顿时心灰意冷。
10小时后弥城就会遭到轰炸,虽然有这些地覆组织的人在,自己不会被炸死,但是躲在这里不是办法,万一他们放火怎么办。权衡之下,还是得逃跑。
范蔡贵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外面,整个加油站被围的严严实实,而且自己的对面站着那个队长,人数最多。
“还是没有办法。”范蔡贵转头看见了茶几上的那个烟灰缸,突然有了主意。
咣当。
“那边有声音,过去看看。”队长带着一些士兵过去看看,在地板上躺着一个烟灰缸。
“啊。”
砰砰砰……
在加油站的正面突然响起枪声和士兵的惨叫,队长立刻带人到加油站的正面,然后就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丑陋布满血迹的丧尸,顶着子弹,用拳头杀死士兵。
队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哨子,用力吹响。范蔡贵也看到了他,单手提起一个士兵的尸体,向他扔过去。
队长没能躲过,被尸体压在下面。
范蔡贵立刻扶起一旁的摩托车,骑上车逃走了。
身后子弹倾泻着,范蔡贵不疼不痒。
队长好不容易在手下的帮助下从尸体下面爬出来,这时范蔡贵已经跑远了,一些士兵还打算去追。
“不用追了,再往前就是落暮市了。我先把这件事汇报给老大。”
队长拨通了电话,说:“老大,我们遇到了一个丧尸,他不受哨子的影响,而且有自我意识。”
“有意思。我知道了,你们继续驻扎在弥城外围,不要放任何人进去。”
“明白。”
范蔡贵骑了40分钟的摩托车,终于看到了那辆载着幸存者的火车。
前面就是隧道,隧道旁边有一条小路。
范蔡贵加快速度,走小路,当范蔡贵骑到小路尽头时,火车也刚出隧道,然后范蔡贵一个油门,飞到了火车顶上。
摩托车摔下火车,范蔡贵则安全着陆。他先用锋利的右手将车顶捅开了一个小洞,然后划一个圆形,进入车厢里。
范蔡贵刚落地时,所有防卫部的成员都拿枪对着他,直到陈春桥认出这是范蔡贵之后,那些成员才放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