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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呼啸,满庭雷雨。

胥姜顶着风雨归来,连忙将驴牵进棚子。

梁墨让胥姜赶紧去换衣服,自己则替驴卸包袱和鞍座,随后找来干净的布将它擦干。

胥姜换好衣服出来,见状笑道:“它没那么娇气。”

“这雨寒凉又迅猛,还是当心些好。”梁墨将布把驴脑袋盖了个结实,然后一顿揉搓。

犟驴被蒙住眼,就不动了,竟难得的乖顺。

胥姜撇嘴哼了一声,进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姜茶。

梁墨将驴收拾好,将包袱拎进书肆,却又不好私自打开,便等着胥姜端着茶进来,殷切问道:“东家,批文可拿到了?”

“拿到了。”胥姜迫不及待地灌下半盏茶,随后指了指那个捆得严实的小包袱,示意他打开。

梁墨将包裹打开,里头是一沓干干爽爽的批文,他一一打开来看,越看嘴角翘得越高,这下可有得忙了。

胥姜自批文里挑出两套,对他说道:“这两套没有刻板的交给你,我明日给你写印纸,你刻来试试。”

“好!”梁墨干劲十足。

喝完茶,两人将有刻板的全部清理出来,将完好的、破损的按套分整别放,待破损的刻板补齐、修复后,就可以着手刊印了。

刚整理完,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两人抬头一看,却见曾追浑身湿透地出现在门口。

两人皆是一惊。

胥姜放下刻板,“问峰?这么大雨,怎么也不打伞?”

曾追脸色煞白,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进门,惊惶道:“胥掌柜!出事了!”

梁墨赶紧上前扶住他。

胥姜心头一跳,忙迎上去问道:“出什么事了?”

“老师被革职查办,官差此时已上门封府了。”曾追脸色苍白,整个人直哆嗦,也不知是冷得,还是慌得,“我是、我是自后门跑出来的。”

“怎么会!”一股森冷寒意自胥姜脚下升起,她忙抓着曾追问道:“你赶紧说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曾追气喘吁吁,说话结巴,“说他涉、涉嫌科举舞弊,给考生泄露考题。”

胥姜脑子轰地一声,“舞弊?科举结束这么久,结果也出了,怎会现在来查舞弊?且无缘无故又怎会牵扯到杜先生?”

惊惶中,胥姜自脑中抓出一个名字,“是不是赵秀?是不是他从中捣鬼。”

“就是他!”提起赵秀,曾追双目恨得通红,舌头也捋直了,咬牙切齿地将原委道来:“此次礼部考核,他故意交白卷,考官收卷后责问,他便装痴卖傻,战战兢兢说自己答不出题。尚书令其举止可疑,便拿其审问,一审之下,他竟说自己无才无德,诬告老师给他泄露了考题,他才高中考上探花。”

“荒谬!”胥姜惊怒交加,“仅凭他一面之词,便想污蔑先生舞弊漏题,真当圣人和文武百官是傻子?”

“便是一面之词,已然惊世骇俗。咱们自是相信老师不会做这般事,可于外人来看,谁会拿功名仕途来污人清白?”

曾追恨不得将赵秀嚼碎。

“那赵秀科考前便时常登门,高中后更是对外四处宣称老师是他的再造恩人,将老师捧吹上天,眼下告老师漏题,老师根本辩无可辩。加之有心之人造势弹劾,此事不仅在朝中闹得沸沸扬扬,在举子中间也传扬开来,引得群情激奋。圣人碍于群议,便下令将老师禁于乌台,革职待查。”

胥姜一悸,“乌台?不是大理寺?”

乌台便是御史台,御史台有关押犯事官员的台狱,其监察署对犯人有拷问审查之权。

曾追嘴唇青灰,“他们早有预谋,此事一出,御史台便上奏,请旨调查此案,圣人……准了。”

胥姜心凉了半截,此事若交给大理寺查,这种子虚乌有之事,迟早都会查明,还杜回一个清白。可若交给御史台,以他们激进的行事作风,结局属实难料。

且大理寺有楼云春在,也容不得他人构陷诬赖……

不!正是因大理寺有楼云春在,所以才会交给御史台,所谓‘避嫌’便是‘涉嫌’,恐怕此次阴谋针对的不仅是杜回。

胥姜只觉得胸口发堵,忙追问道:“袁先生和楼先生呢?”

曾追直打颤,“科举舞弊,兹事体大。现、现如今整个礼部的大小官员,皆待在贡院接受审查,排除嫌疑后才能解禁回家。而袁大人因同赵秀有过来往,又与老师来往密切,如今被禁足府上,由专人把守,隔离看押,以待传召受审。”

“袁大人也被革职了?”

“没有。”

胥姜心头稍稍放松,随后又问:“事发几日了?”

“考核第二日,老师便已被羁押了,今日圣上正式下令,彻查礼部与国子监,大兄与杜家老小,皆禁足宅内,无令不可擅出。我因不是杜家人,大兄便将我自后门送出,我一时不知该去哪儿,便只好来找你。”

曾追所说的大兄便是杜回的长子杜飞章,现在朝中任中书令主书一职。

按曾追所言,事发已五日,她竟还浑噩不知。难怪楼云春这几日都没来,她只当他事忙,竟不想是因为出了这桩大事。

梁墨见曾追抖得厉害,连忙去找帕子替他擦干,又找来薄毯替他披上,然后去厨房给他倒了碗姜茶。

胥姜呆立在原地,只觉得手脚虚软,许久才回神问道:“你可知照月在何处?”

曾追喝完姜茶后,脸色好了些,“不是在皇宫,便是在大理寺,楼大人虽被禁贡院,却因与那赵秀从未接触,所以干系不大,楼兄并未受到牵连。”

胥姜松了口气,只要楼云春没有受牵连,那还能设法查明真相,挽救一二。

只是此案要怎么查?

那赵秀不惜自毁,诬告杜回泄露考题,只要他一口咬定,此事无论真假,无论有没有证据,杜回想要撇清干系那是不可能了,说不得还得搭上一个袁祖之。

第一次直面血淋淋的朝堂争斗,胥姜只觉心惊肉跳,她来回踱步,有些慌神,“怎么办?”

他们要怎么办才能救下杜先生和袁先生?

曾追眼底一片红丝,眼泪刷地冒出来,“我们能怎么办?只能等。”随后他抹了抹脸,期盼道:“只希望楼兄能快点找到证据,证明老师的清白,至少……保住老师一条性命。”

胥姜脑子乱成一团,她焦急地踱来踱去,“证据?他们以御笔亲点的探花来做局,又怎会留下证据。且此为言杀之局,有没有证据如今已不重要,那些士族鼓动百官弹劾,纸笔喉舌之上,是非倒转,哪还有清白二字可言?”

曾追嘶哑道:“那咱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遭难?官员涉及科举舞弊,贬谪、革职都算轻的,若被坐实,有可能死罪。”

死罪,胥姜心头涌起一阵恐惧,她掐了掐手心,强迫自己冷静。

别慌,别慌!事情已发,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胥姜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强自镇定道:“咱们先别自乱阵脚,别将事情想得太糟糕,若能坐实,他们便不会这般大费周章了。”

她安慰曾追,亦是安慰自己,“如今那赵秀凭的不过是他一面之词,并无实据,同样,只要杜先生咬紧牙关不认,谁也不能治他死罪。”

胥姜冷静下来细想,逼死杜回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杜回性子执拗,又素有刚正之名,眼下又没有实证,若他被逼急了,以死以证清白,谁也讨不了好。

再设想他们的立场,此事最好的结果,便是让杜回贬谪或是革职。

只有人活着当靶子,他们泼这盆脏水才会生效,才能借此动摇天下举子对当今科举新制的信任,从而撬动旧制的棺材板。

想通这一层,胥姜心下安定不少。且楼云春说过,这些士族的最终目地是为了恢复旧制,而想要恢复旧制,除非乾坤倒转,言外之意便是圣人之心,在他们这头。

也就是说,只要杜回没有性命之忧,那往后便还有翻身之余地。

曾追不是蠢人,相反他很聪明,只是一时慌了神,眼下听胥姜这么一说,也冷静下来,随后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胥姜赶紧让梁墨去隔壁米铺找汪掌柜借一套干净衣服给他换上,随后又将梁墨放回家,掩门与曾追坐下来商议对策。

坐定后,胥姜才想起一人来,忙问道:“竹春呢?他如何了?”

他身为袁祖之的门生,又是新科状元,此次恐怕难免受到波及。

曾追道:“竹春兄眼下也在贡院,不止他所有新科进士都在贡院,等待重新考核。”

胥姜一颗心悬起,“还是礼部司考?”

曾追摇头,“听说是圣人亲自出题,殿前作答。”

“何时?”

“明日。”

“那赵秀呢?”

“同老师一起被关押在乌台,不得参考。”

“此事还有转圜余地。”胥姜略微一思忖,眼里闪过暗芒,缓缓道:“若是竹春通过殿前考试,便能替杜先生和袁先生求情,他是袁先生的门生,所出诗集为杜先生校勘、监印,比赵秀跟二人的关系密切得多。只要证明他是凭真才实学考中的状元,即便不能为先生们脱罪,也能让赵秀的污蔑之言的可信程度大打折扣。反正大家都是靠一张嘴,圣人、百官面前,谁说得更有理,谁就占上风。”

曾追一想,的确如此,“以竹春兄之才,肯定没问题。”随后沮丧道:“只是我又能替老师做什么?”

他这几日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上蹿下跳,却又无能为力。

胥姜陷入沉思,脑中试想无数法子,最后大胆拿定主意。

此局既为言杀之局,那便以言攻之,对方会造势,那他们又为何不可以?

胥姜敲了敲桌子,对曾追问道:“你来京这么久,相熟的士子可多?与国子监的生徒可熟?”

曾追眼睛一亮,知道她有了点子,“相熟的士子没有一百也有两百,胥娘子有什么想法?”

胥姜冷笑,“他们既然能造势,咱们为何不可以?你本有才名,又是杜先生的正经门生,且今年本有参考资格,只为折桂之志才韬光养晦,拜在杜先生门下潜心研习。相比之下,那赵秀算什么东西?他本是木淙也的门生,木淙也与杜先生又没交情,若真要漏题,杜先生又何必舍近求远?给你不比给外人强?”

“正是此理!”

“你拿出你平日的张扬,去泰康酒楼,宴请与你相熟的士子、生徒,当众写一封檄文,将那赵秀狠狠骂他一顿,当众禀明此事其中内情,与竹春里应外合,压平一边倒的言论。”

胥姜又嘱咐道:“另外,那赵秀与周家暗中常有来往,如今继圣书局被查,周侍郎也被革职,其在京中名声已败坏。此事风波还未平,你只管将二者紧紧绑在一起,咬死他其身不正,德行败坏,一个与骗子为伍之人,其言又怎敢轻信?届时众人自有公论。”

人心多变,虽有从流随众者,却也有天生反骨者,只要有不同的声音出现,那舆情必然割裂,届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声音大谁就占上风。

在搅事方面,胥姜相信曾追,敢说,敢干,敢拼,敢闯,犹如一顿吃十个狗胆。

一身正气,不畏强权。

别人是不平则鸣,他是不平则必当破口大骂,当初她与几位先生不正是欣赏其这点,才帮他、与他结识的么?

“妙哉!胥娘子,你简直聪明绝顶!”曾追豁然起身,摩拳擦掌,正好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我这就去准备!看我不将那赵秀和他背后害老师之人,骂个狗血喷头!”

说完便往外冲。

“等等!”胥姜赶忙叫住他,“你就这么去?”

曾追疑惑,“不然呢?”

“请客吃饭不要钱呐?”胥姜让他等着,随后进屋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交给他,“这些银子,足以将泰康酒楼包下来,不要顾惜,将声势闹得越大越好。”

曾追接过,信誓旦旦道:“我明白了,你等着吧,此次声讨赵秀之宴,我定要办得比上次鉴书宴还要大。”

举一反三,孺子可教。

胥姜担心他安危,又嘱咐道:“你莫要一个人去,先去找照月商议,让他派人暗中替你保驾护航,以免有人扰乱咱们的计划。”

曾追点头,“我知道了。”随后又朝胥姜郑重的鞠了一躬,“多谢胥娘子,这些钱往后我一定会还你的。”

胥姜赶紧将他扶起,嘴里忙道:“咱们之间无需说这些。”随后拿出一把伞递给他,“快去吧。”

“好!”曾追也不再多言,接过伞便朝门外走去,随后毫不犹豫地冲进雨幕。

胥姜目送他离开,随后写了张请帖,挂牌锁门,打伞骑驴,往木府而去。

她要去探一探,挖一挖赵秀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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