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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坐定,曾追朝胥姜一拱手,催促道:“胥娘子,请出题吧。”

胥姜略微一思忖,又看着满桌子的菜,心里头有了主意,“那便取‘味’,以论文章,如何?”

曾追一愣:“味?”

“先贤有道:滋味动静,生之养也,毫无喜怒哀乐,生之变也。又有说:酸甜滋味,百种千名。”胥姜眼睛一弯,整个人便透出一股狡黠来,“人既尝各种滋味,这文又怎能千篇一律?想来也该是各有滋味的。”

胡煦轻击碗碟,“此题倒是应景。”

曾追得了题目,眼珠一转,便想先下手为强,遂立即拍桌道:“我得了,我先来。”

胥姜一勾嘴唇,请道:“洗耳恭听。”

曾追激昂道:“虽酸甜滋味,各有百味,余独爱一味咸,咸之味,存之久,使百物不腐,为文也理应如此。世有文章,繁缛者,浮泛者,比比皆是,因缺一味咸,历时无几,便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胥姜追问:“此一味‘咸’,之于文章,何解?”

“此一味咸,为实,为用,为真。”曾追细解道:“实,意为文章要饱满,不能空乏。用,为不作无用之文,须得利于民生。真,则为要真心实意,不得虚假。此三合一,则为文章之咸味也。”

“好。”胥姜击掌赞叹,不愧为曾家后人,倒是颇得其祖遗风。

曾追扫了一眼在座众人,神情颇为得意,迫不及待道:“接下来轮到谁?”

“我来吧。”胡煦手指一点桌面,沉吟片刻后,慢慢道来:“千滋百味,实难独取,我最喜调和。”

曾追顿时瞪眼,好狡猾!随后捶胸顿足,懊悔不已,都怪自己太急躁,应该听这只狐狸讲完再答才是。

胥姜则是‘噗嗤’一笑,冲胡煦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胡煦悠然道:“取其长,补其短,是为调。兼容并济,是为和。世有百味,只取一味,岂不寡淡?”

胡煦此言一出,胥姜便点了点曾追的酒杯,冲汪掌柜说:“倒酒。”

汪掌柜虽听得稀里糊涂,却乐得看热闹,便依言倒酒。

曾追气鼓鼓地瞪了一眼胡煦,随后将酒一饮而尽。

胡煦继续作答:“‘咸’之一味,确能保万物不腐,为实、为用、为真之文,亦致用于民。只是文章为人之精魂也,精魂所感,集于万物。万物便是万象,非实、非用、非真可以蔽之,所以文章又怎能囿于此一味?我主调和,便是融百味于一炉,集万物之所感,可喜、可悲、可虚、可幻,自然亦可实、可用、可真。如此,着文者可通感天地,以抒其心志,读文者,可寻其酸甜百味,以究天人,方才调和。”

汪掌柜听完晕头转向,心道:不怪他家小子不爱上学,若日日让他琢磨这些玩意儿,他也宁肯睡大觉。

胥姜暗暗惊讶。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还是她认识那个孤愤自傲的胡煦吗?此等心境,已然得其大道,难怪连袁祖之都不敢松懈,生怕被拍死在河滩上。

曾追目瞪口呆,哑然无语。

胥姜数了数,胡煦连驳他三点,便罚了他三杯。

三杯下去,他一张脸已然通红。

随后,几人齐齐将目光落到了楼云春身上,胡煦这一答,已是登峰造极,不知他该如何应对。

胥姜满脸的期待,她与楼云春都是风花雪月,还从未见他谈文论道。

只见楼云春不紧不慢的喝了一杯酒,淡淡道:“我不取一味,也不取百味,只取味外之味。”

众人皆是一呆,曾追嘴一瘪,差点哭出来,一个狡猾便算了,这还来个更狡猾的!

胡煦低叹一声,暗悔自己疏忽,已然落了下风。

楼云春解道:“食生百味,或择其一,或主调和,皆得知味。知味不仅要知其本味,更得知其味外之味。立文着书亦如此,为实、为用、为真也好,调和百味也罢,最终所求的至高境界,不过是象外之象,景外之景,旨外之旨,味外之味。所成之至文,超脱其本身,而另造意境,使奉读之人可自造境界,再重铸其文。”

听他解完,胥姜一颗心儿砰砰乱跳,她深深地看了楼云春一眼,随后让汪掌柜为曾追和胡煦斟酒。

汪掌柜大惊,胡煦竟也败了?

胡煦接过汪掌柜手里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朝楼云春一敬:“胡某甘拜下风。”

此等胸怀,亦让人佩服。

曾追虽不情愿,觉得二人狡诈,却也愿赌服输,也给自己斟了一杯,同胡煦碰了碰,二人一起喝了。

林红锄见他整个人都红了,忍笑道:“不是说少喝吗?喝成这般回去怎么过杜先生那关?”

胡煦笑道:“只说是论文喝酒,这等雅事,杜先生也时常做来,想来不会受罚。”

胥姜却深知杜回为人,“论文喝酒杜先生能忍,论文输了,且还是与你和照月论文输了被罚酒,那可难说他忍不忍得下了。”

想着杜回那张凶脸,曾追只想仰天长啸,他这是做的什么孽?他干什么要搬石头砸自己脚?

见他一副又可怜又倒霉的模样,众人哄然一笑。

汪掌柜继续起哄,“反正喝也喝了,不如喝个痛快,来,满上满上!”说着,凑到曾追身旁,劝酒去了。

胡煦也同他俩又喝了几杯,最后朝胥姜敬道:“竹春一路行来,多亏东家,这杯敬你。”

胥姜看了眼楼云春,见他没什么异样,便同胡煦碰了一杯,道:“都是朋友,不必客气。”

胡煦一笑,将酒饮尽,随后又斟了一杯,敬了楼云春。

楼云春举杯同他碰了碰。

二人一言不发,却已尽交肺腑。

浊酒已尽,杯盘皆清,也该各回各家了。

汪掌柜将曾追扶上驴,担忧道:“你要不今日去我那里歇?醉成这般,万一路上摔那里去,这么冷的天儿,仔细冻死。”

“呸呸呸!”曾追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汪掌柜脸上,“没点好话,爷、清醒着呢。”

汪掌柜抹了把脸,无奈道:“我还是找个脚力送你回去吧。”

谁教人是他灌醉的。

胡煦脚下也有些绵软,神智却还清明,且家住得也不远,便同众人告辞,慢悠悠地走回去了。

胥姜目送他远去,心头微微叹气,随即手心一暖,却是被人握住了。

她转头一看,只见楼云春目光有些发直,不由得失笑,这是又喝酣了。

“东家,我也走了。”林红锄小脸红扑扑的,却还没醉。

胥姜嘱咐道:“路上当心些。”

“知道了。”

看她脚步轻快地转过街角,胥姜才将楼云春拉进屋里安坐,随后又给他煮了一盏解酒茶。

楼云春呆坐着,胥姜铺纸磨墨,将今日几人之辩一一录下,录到楼云春之言论,不由得翘起嘴角。

楼云春之言实在取巧,若胡煦细究起来未必不能驳倒,只是两人都是点到即止的真君子,都为彼此留有余地。

唯有曾追是个呆傻愣子。

想着杜回府上此时必定鸡飞狗跳,她便要笑倒。

录完几人言论,胥姜又细读了一遍,只觉得当世才俊,都汇于这几页薄纸上了。

忽地,一个胸膛从背后贴上来,随后她肩膀一沉。

楼云春将脸埋在她脖颈里,有些迟缓地问道:“喜欢吗?”

“什么?”

“梅花。”

“喜欢。”

楼云春轻叹一声,“喜欢就好。”

胥姜却道:“不仅喜欢梅花。”

楼云春呼吸微紧,又听她说道:“还喜欢你的文论。”

他有些失望,便将她搂得死紧。

胥姜差点被他勒岔气,赶紧拍了拍他的手,说道:“最喜欢你。”

腰上的手微微松了松,楼云春在她耳边缠磨,“再说一遍。”

胥姜有些羞意,却仍又对他说了一遍:“最喜欢你,喜欢照月,喜欢月奴。”

“不要月奴。”

胥姜轻笑,“好,不要月奴。”

月奴晃着尾巴从后院进来,正要爬到胥姜怀里,却被楼云春拎着脖子提到了一边。它又爬回去,还没坐稳又被拎走了,往复几次,它恼了,啃了楼云春一口,撒腿又朝后院跑去。

不一会儿,后院又传来驴不满的叫声。

胥姜哭笑不得,“你跟一只猫较什么劲?”

楼云春将她从桌前拖开,两人一起靠坐在炉边的书架旁。胥姜刚靠稳,楼云春便倒在了她腿上,环着她的腰,把脸埋在了她怀里。

“困了?”

“嗯。”

“那睡会吧。”

楼云春半晌没说话,胥姜以为他睡着了,便低头在他耳边亲了亲。

“我也喜欢。”楼云春突然低语。

胥姜知道他说的什么,却仍旧问道:“喜欢什么?”

“你。”

胥姜笑开了,贴在他耳边说:“知道了。”

随后只觉得腰被搂得更紧,再看楼云春,却看不见脸,他埋在她怀里,只露出一只血红的耳朵。

伊拉勒终于来取画了。

胥姜见他脸上带着伤,有些惊讶。

“这是怎么了?”

“和人起冲突打的。”

伊拉勒神色瞧着有些不好,胥姜有点担忧,“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伊拉勒摆摆手,“就是又遇到上次姓周那人,没忍住打起来的,他这次带了人,所以吃亏了。”说完见胥姜担忧,又道:“胥娘子不必担忧,没事,让他出口气也好,要不然总憋着来找瓦子麻烦,不是什么好事。”

“就怕他这次尝到甜头,此后常来。”

“也不怕。”伊拉勒语出惊人,“我打算离开京城了,所以今日顺便来和你辞行。”

“离开?”胥姜急道:“此事并非无法解决,怎会想离开?”

伊拉勒摇头道:“我想离开,不是因为这事。”

胥姜请他坐下详谈。

“近日从碎叶城来了一队胡商,在京城卸货后会转去芙蓉城,我想跟他们一起去芙蓉城看看乌洛兰和莫明,然后与他们一起行商。”伊拉勒难得有些惆怅,“乌洛兰一走,这京城感觉也灰扑扑的,呆着没意思了。”

胥姜心头叹息,随后将乌洛兰的画像找给他,他接过画像,见其裱褙得精美,连动作也轻柔不少。

随着画像徐徐展开,美丽的乌洛兰映入伊拉勒的眼帘,他竟红了眼眶。

他轻抚着乌洛兰的面庞,颤声道:“她永远都这么美。”

胥姜心头也是一酸,相思煎人老,她霎时明白为何伊拉勒待不下去了。

“你何时启程?”

伊拉勒拭泪道:“后日。”

“这么急?”

“京城太冷,商队不适应,想更快去温暖的芙蓉城。”他又笑了笑:“我也想快点见到她。”

伊拉勒是个好朋友,热情,慷慨,又爽朗,胥姜心有不舍,“这一去便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伊拉勒愁云消散,又恢复了大嗓门,安慰道:“别太伤心,商队每年都要来京城,我每年都能回来看你们。”

胥姜这才安心下来,笑道:“那就好。”随后想了想,问道:“你方才说,你要跟的商队是从碎叶城来的?”

“正是。”

“我想托你办一件事,就当你行商的第一笔买卖,可好?”

伊拉勒吹胡子瞪眼,“帮朋友忙怎能算买卖?”

“也不算是完全帮我,此事也是别人托我办的,只要办成,便会有丰厚的酬金,届时咱们酬金对半分。”胥姜凝眉道:“且此事也不一定能成,仅是我一个猜想。”

伊拉勒道:“先说来听听。”

“我有朋友托我找一套书,名唤《东陵子集》,可此书已绝版,若要在中原寻找,多半是找不到的。也正是因你方才提起碎叶城,我才忽然想起曾看过一本扎子,说这东陵子有一脉弟子,曾因战乱而随商队前往碎叶城辟祸。”

伊拉勒了然,“你想在碎叶城找这套书?”

胥姜点头,沉声道:“此事并不好办,先说东陵子这脉弟子一入碎叶城便再无踪迹,时隔百年,光是找人便要费好些功夫。且即便找到他们,想来他们也不会轻易将这般珍贵的典籍,轻易交给一个胡商。”

“找人倒是我的强项。”伊拉勒皱起了眉头,“只是你说的这后面一个顾虑,我也没把握。说句不好听的,这中原的读书人大多固执、死板,又多对我们外族人有偏见,届时他若是不给,我总不好强抢吧。”

胥姜沉思片刻,说道:“此事我来想办法,后日我来给你送行时顺便回你消息。”

“好!”

此事说定,伊拉勒将启程的时辰告知胥姜后,说是还要去和另外的朋友辞别,便带着乌洛兰的画像,匆匆离去了。

胥姜与他挥手作别,心道:明日便是袁祖之的赏梅宴,一切刚刚好。

也许便如袁祖之所言,那套《东陵子集》还真就与他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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