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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过后,天越发的冷了,书肆也越发的冷清,有时候一整日都不进人。

林红锄守得心焦,总是去门口站望,看街上行人谁是往她们这肆里来的。

可这几日,连街上都没见几个人。

胥姜倒是淡然,不仅淡然还很惬意,一炉火,一壶酒,几碟小食,一边装帧一边小酌。

她手边已堆了十几本成书,将手中这本书衣包好之后,便抻了抻背,给自己倒了杯新得的米酒。

王蝉和许三送来的谢礼,很是清甜爽口。

“东家,你都不着急么?这两日,咱们连一张纸都没卖出去。”

胥姜被酒气熏得乐陶陶,眯眼道:“急有何用?顾主又不会因你着急而上门。”

话虽如此,可也不能擎等着呀。

林红锄瞧不过去,便在门口支起摊子,摆上些话本,朝街上行人吆喝。

胥姜随她折腾。

能折腾、会折腾,才是好事,就怕不折腾。

半壶酒下肚,胥姜继续装帧。

林红锄支摊子守了半日,除了来看热闹的汪掌柜和街坊邻居,一个正经地客人都没有。好容易瞧着一个脸生的,径直往这边走来,却是个送信的跑腿。

“谁送来的?”

“一个跑腿的。”

胥姜接过信一瞧,字迹也眼生,打开来一看,是一张请帖。

“拾文雅集?”胥姜看了落款,竟是继圣书局。

她初来不知,林红锄却听林夫子说起过,“这拾文雅集,是以继圣书局为首的各大书局,共同筹办来征集诗文的雅会,通常会邀请文人名士和朝廷官员赴宴。在宴席上,这些文人名士会呈上自己的诗作文章,一旦被书局选中,便可刊印出册,许多文人士子因此而闻名。除征集诗文外,这雅集也是官员们物色客卿、门生之所,许多士子挣破头的往里挤,便是为趁机拜谒,得到这些官员的青眼。总之,这是京城最大的文人集会。”

“原来如此。”胥姜明白之后,又生疑窦,这继圣书局打的什么主意?怎会想着邀请她?

只听林红锄又道:“父亲也被邀请过,可只去了一次,后面任凭书局再如何请他,都不再去了。”

“为何?”

“他们要父亲收学生,让那些学生顶着他的名声刊印诗文。”

胥姜怒从心起,将那请帖往桌上一拍,骂道:“无耻。”

明知林噙年生平最恨此种行径,却偏拿这样的事来膈应人,难怪他再不去了。

林红锄叹气,这些年父亲受到的奚落又何止此一件事?被黜落后,那些对头并没放过他,明里暗里的为难,四处诋毁他的名声。林父亲起先反抗,后来逐渐麻木、沉寂,到最后视若无睹。

“那东家你去吗?”

胥姜沉吟片刻,“去!”

既然对方都下帖子来了,不去岂不是显得她怕了?且她开书肆,若这样的场合都不去,便是与京城坟典行隔绝了。宴虽非好宴,可若能让她增长见闻,摸清楚行市,哪怕吃顿排头便也不算亏。

毕竟,要攻之,必知之。

“阿嚏!”林红锄吸了吸鼻子。

胥姜回神,笑道:“还支摊子去不?”

林红锄委委屈屈,“我这是为了谁啊?你还幸灾乐祸。”

小模样可怜可爱,胥姜一把捞过来按在怀里揉搓,林红锄一个劲儿的扑腾,却难逃魔爪。

闹了一阵,胥姜去把摊子收了,让她在炉子前烤火,又拿来一个小陶罐,放入茶叶、姜片搁在火上烤,烤出茶香,再注水煮。

“好香,这是煮什么?”

“驱寒茶。”胥姜另拿出一个茶盏,倒了小盏薯酒,待茶水沸腾,便趁热冲入盏中。

冷酒与滚茶狭路相逢,沸反盈天,须臾之间,归于虚静,只余袅袅奇香。

林红锄看得眼睛发直,舔了舔嘴唇道:“给我喝的?”

胥姜把茶盏搁到她面前,嘱咐道:“一口气喝完。”

林红锄端起茶盏先闻了闻,只觉得茶香混着酒香,说不出的勾人。她憋着一口气,将驱寒茶一饮而尽,放下茶盏时,眼里立时冲出了泪花。

“好辣!”

不多时,驱寒茶霸道的热气直窜四肢百骸,竟将她额头逼出一片细汗。

胥姜赶紧拿手帕替她擦干,随后问道:“身上还冷不?”

林红锄红着小脸,晃晃悠悠地摇头,“不冷,就是有点晕。”

薯酒劲儿大,可不得晕嘛,胥姜拿了大氅给她裹上,让她靠着打盹,睡一觉便好。

刚把人安置好,楼云春便进来了。

“她怎么了?”

“有点风寒,刚喝了驱寒茶,让她睡会儿。”

她朝楼云春伸出手,却被抱了个满怀,胥姜闷笑:“怎么了?”

楼云春没答话,另道:“大理寺近来接呈了一个案子,得时时盯着,不好过来。”

胥姜搂着他,只觉得消瘦了些,想来这案子有些棘手。她拍了拍他的背,嘱咐道:“也别太操劳。”

楼云春将她嵌得更紧。

胥姜由着他起腻。

抱了好一会儿,楼云春才松开她,看见案桌上堆着诗册,便走过去拿起一本来看。

“如何?”

“很好。”

楼云春粗粗掠过,目光最后停在胡煦写的诗上,胥姜见了,坦然道:“竹春是大才,其诗通俗易懂又不失条理,处处有真味,所以我才将其收入蒙学。”

“他确实非凡。”楼云春也不吝夸赞,随后又读了几篇,越读越惊心,心道:此人今后定有大作为,无怪乎袁祖之待其如珠如宝。

“待其高中登榜,这套《蒙学新集》定会被抢破头。”说来也是时运,她与胡煦也算是相互成全了。

楼云春合上诗集,闷闷地看着她。

胥姜眼一眯,“醋了?”

楼云春点头。

她将人拉过来,低声道:“那我以后少夸一点。”

两人围炉而坐,楼云春看到那张请帖,问道:“你要去赴宴?”

“嗯。”

胥姜以为他会阻止,却听见他说,“去也好。”

见胥姜诧异的盯着他,他神情柔和地道:“即便我阻止,你也会去的。”

何况他并不想阻止,胥姜并非缩在他羽翼下的雏鸟。

他不想成为她的绊脚石。

胥姜凑过去在他脸上碰了碰,轻道:“就知道没选错人。”

亲完她便要撤,却被楼云春捉住了,下一刻,她品尝到了微苦的茶味。

厮磨间,她冒出一丝歪想,这夔州香雨不错,待开春后再找那茶侍买点。

林红锄头顶都快冒烟了,她直将自己往大氅里缩。

她醉了,什么都没瞧见。

拾文雅集设在曲池,曲池与永和坊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相隔很远。胥姜头天便与林红锄交代好肆中事宜,然后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帖后,踩着晨钟牵驴出门。

一出门,便见到同样牵着一匹驴子,正等在树下的林噙年。

胥姜一呆,“林夫子?您怎么来了?”

难道是终于来找她算账来了?

“与你一同去赴宴。”林噙年掏出一张请帖递给她。

拾文雅集年年给他送请帖,今年也没落下,他本不欲往,可听林红锄说胥姜要去,这才改了主意。

林噙年为她才去的。胥姜大为感动,正想说两句温情的话,却又听他训道:“顺道来告诉你,红锄还小,莫要让她再沾酒,三五不时喝得醉醺醺回家,像什么样子?”

她顿时一僵,悻悻噤声,不敢言语。

林噙年看了眼天色,“走吧,别耽搁了时辰。”

两人骑驴,日上中天,才至曲池。

只见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潮,熙来攘往,张袂成阴,雅集之所未至,便已冠盖如云。七相五公,八斗之才,朝客高流,被朱佩紫,皆会于此。

唯林夫子一人,布衣白身,支着一把清风傲骨,步伐沉稳地走在前头,为胥姜开路。

胥姜跟着他的脚步,盯着他瘦削笔直的背影,只觉得心头酸胀,她何德何能,得如此庇护?

跟随人流,两人来到曲江溪畔,游廊水榭上已站满了人,林夫子领着胥姜避开人群,绕着溪水来到雅集之所——携月楼。

携月楼共五层,坐落在曲水涧边,飞檐斗拱直钩云霄,层楼叠榭欲破青天,巍峨之势令人望而生畏。

楼前已汇聚不少士子,但因有差役把守,倒也秩序井然。林噙年与胥姜牵驴走过去,激起一片议论之声,两人却置若罔闻,神色淡然如常。

把守的差役上前来查看请帖,确认无误后,便让侍立的小厮将两人的驴牵到马棚,放二人入楼。

阻于楼外之人皆一片哗然。

入楼后,雕梁绣柱,飞灯层层,映出一片辉煌。胥姜四处打量,差点被满楼流丹晃花了眼,林夫子却目不斜视,顺着楼道往上而去。

雅集设在顶层。

连爬五楼,二人微喘,转出楼道,胥姜嗅到一股书墨之气。

抬头一看,只见五幅山水巨画自拱梁垂落,不用说定是出自名家之手,再观四壁,上头也整整齐齐地挂满字画,数量之多,难以尽数。

她正逐幅观赏,却忽听得背后有人唤她,“胥娘子?”

她寻声望去,竟是钟麓,便连忙上前拜见:“钟先生好。”

“你也来了?”钟麓见到她很高兴,见她身后还站着个人,欲打招呼,待看清人后顿时大惊失色,“如山?”

林噙年对他微微点头,“幸会。”

钟麓掠过胥姜,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抓住林噙年的手激动道:“稀罕,稀罕!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能碰见你!”

林噙年抽手没抽动,神色略有些无奈,“闲来无聊,来瞧瞧罢了。”

“好,好,瞧瞧也好。”钟麓又看了眼胥姜,不容拒绝地道:“正好你跟胥娘子也认识,不如咱们三人同坐。”

说完,也不等林噙年发话,便拉着他往宾席上去,又朝呆立在原地的胥姜招呼道:“胥娘子还不跟上?”

胥姜应了声,赶紧跟上。

为设雅集,揽月楼显然精心布置过了。别的便罢,单说这顶层,除各种名贵字画外,四围摆设也是风雅精致,堪说一步一景,令人目不暇接。

人往里去,便见一坐圆台居中,由四象八卦为序列,次第设席位。席位以圆台为中心,由近及远,分二、四、六桌并置。此二、四、六分的不止是远近,还分的是尊卑地位。

见几人入厅,有书侍前来领路,他先看了几人请帖,随后将其引六人席位。

一落坐,钟麓便拉着林噙年交谈起来。

说是交谈,其实大多时候是他自说自话,自问自答,林噙年只偶尔点头,或回答是否。

胥姜静观四座,人已到齐大半。

杜回、楼敬、李统学姗姗来迟,三人与胥姜一对上眼,便往这边走来了。

“楼先生,杜先生,李先生,三位也收到请帖了?”

杜回道:“年年都收。”

胥姜见袁祖之没来,大概也知道缘由,便没问。

三人走近见林噙年在坐,也是满脸吃惊,随后又朝胥姜看了一眼,心头豁然开朗。

楼敬笑道:“如山兄,你也来了?”

林噙年见到他们,神色略微松快了些,便点头道:“过来瞧瞧。”

几人也不戳破。

杜回跟他打了招呼,见钟麓也在,冲他道:“就知道你会来,年年都少不了你。”

钟麓道:“哪年又少了你们?”他朝几人身后一看,没看到袁祖之,便问:“袁兄怎么没来?”

楼敬答道:“忙着教学生呢。”

“哦,便是那个胡煦?说过好几回,却无缘得见。”

李统学笑道:“宝贝着呢,不过总会见到的。”

钟麓一挑眉,了然。

楼敬与杜回的位置在前四,只与几人寒暄几句便朝前去了,李统学也是六,便留下与他们同坐。

他与钟麓说起朝事,胥姜便与林噙年默默静坐,后又来两人落坐,他们这六席便齐全了。

一阵鼓声响起,书侍们端着茶水点心鱼贯而入。

开宴了。

待上完茶水点心过后,一主二仆走上圆台,那二仆胥姜认识,继圣书局的胖瘦二位管事。想必他们跟随的那名华服男子,便是继圣书局的东家周善才了。

胥姜仔细打量这人,大约而立之年,样貌平平。却见其皮肤油亮,体态丰腴,衣着华贵,佩饰满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养尊处优的富贵之气。

他扫视满座宾客,眼神透着精明,脸上却是一团和气。

胥姜心道:好一只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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