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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赶入寿康坊后街,几座宅子并排而立,相较前街的华美略显简素,却自成一番天然古朴,颇有大巧若拙的境界。两名妇人神色切切的立在街口张望,一见他们便快步迎了上来。

“接回来了?”年长的那位是曹家大娘,她一边问话一边从曹大力手中接过缰绳,将牛车往自家门前带。

“回来了,胥掌柜也跟着呢。”曹大力朝他娘子使了个眼色,他娘子会意,赶忙朝后头走来要替胥姜牵驴。

“嫂子好,有劳了。”胥姜从驴身上下来,道了声好,才将绳子递给她。

曹大力的娘子是个内敛含蓄的,只朝她笑了笑,便把驴牵走了。

牛车停在曹家院门前,曹家大娘搬来脚凳,胥姜扶着车门,曹家父子合力将陆稹从车里挪出来。

曹家媳妇安顿好驴,抱着一床薄毯出来给小孩裹上,胥姜跟在她身侧,正瞧见她满含热泪的一双眼。

她拍了拍曹家媳妇的肩,轻声道:“孩子名唤陆稹,是个乖巧听话的,家里人因水灾都死尽了,自个也遭逢大难身受重伤,也是命中缘定,遇着了我们,才捡回一条命。只是,我那里实在周旋不开,不得已给嫂子与婶子添了麻烦,还请嫂子原谅。”

“奴家没出息,让东家看了笑话。”曹家媳妇轻拭泪痕,面带感激,“家翁都与奴家说了,东家菩萨心肠,救苦救难,这孩子遇着您是前世的造化。”

胥姜摇头笑了笑,“都是缘分。”

“是呀,缘分。”曹家媳妇含泪轻道,“此番际遇既是他与东家的缘分,亦是曹家与他的缘分,是以东家不必介怀,因着这也是奴家的心愿。”

胥姜心中叹息,不再多言,与她携手进了院。

曹宅是京城常见的两进院子,坐北朝南,通透宽敞,院内疏落有致,干净整齐,墙角还植有瓜枣柿蔬,红绿交杂,十分喜人,足见主人家打理得很用心。

曹家人分居内院左右,陆稹的房间在右侧,紧挨着曹大力夫妇的卧房。曹家父子将人抬进屋轻放到榻上,两名女眷赶紧围上去仔细观瞧,见孩子一身青青紫紫,那伤腿又肿胀难堪,心都要疼死了。

“疼吗?孩子。可怜见的,吃了不少苦吧。”

陆稹看了站在众人身后的胥姜一眼,冲曹大娘笑了笑,“奶奶,不疼了。”

曹大娘听这一声“奶奶”一颗心又酸又软,连忙把人搂进怀里,怜爱不已。曹家媳妇坐到了榻沿上,拉起陆稹的手不住的抚摸,慈爱之心不言而喻。陆稹对着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怎样称呼,一时涨红了脸。

曹家媳妇见状,轻声哄道:“唤我庄姨便好。”

陆稹实际瞧出了眼前人的身份,可要他一时改口认娘,却也为难,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松了口气,软软的叫了一声“庄姨。”

庄氏闻言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的笑了。

胥姜见屋内气氛和乐,心头那点担忧彻底放下了,又见时辰已不早,便辞别一家子,牵着驴往县衙去了。

一场秋雨过后,日头虽亮堂,过毛风却吹得人发冷,驴子被吹得打了个响鼻,胥姜不禁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衫,一人一驴顶着冷风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才来到县衙。县衙设立在皇城外的光德坊,邻接西市,想是为了方便衙卫出行公干,也有利于同皇城内各司互通。胥姜将驴系在府衙旁边的柳树下,拜了守卫,借取房契与户籍为由,从侧门进了文书房。

怪到也是,今日衙门竟冷清得很,休说上门办事的百姓没几个,连处理文书的主簿与主笔也见不着第二人,仅有一个瘦巴巴的主簿守着文书房,捉着一只紫竹狼毫心不在焉的批阅公文。见胥姜进来,他整了整精神,压着嗓子用一副天塌不惊表情与她对了眼,“妇人因何而来?”

胥姜先作了一礼,从怀里取出一块刻有编号的木牌恭敬递上,“小女永和坊胥姜,前来请取地契与户籍,有劳大人了。”

主簿接过木牌,核证后起身走到身后架子前,准确无误的从一堆文契中抽出属于胥姜的那一份。他仔细翻验地契与户籍所标注户主之名讳、特征,确认无误后将其递给了胥姜。

“新户一年后重新审籍造册,此后三年一更,切莫误时,逾期一月罚钱一贯,逾期三月销去户籍,听明白了?”

胥姜接过地契与户籍后拜道:“多谢大人,小女省得。”

主簿办完事便想将人打发走,“衙门重地,不得久留,若无他事,便速去吧。”说完,他有些焦灼的朝门外瞧了一眼,又满腹心事的坐下了。

胥家却仍立在原地,“大人,小女还有一事禀告。”

“何事?”主簿抬眼瞪她,语气颇为不耐。那被拐子拐卖的孩子还未寻到,整个衙门都提心吊胆,生怕再被御史台捉住错处,连县老爷都亲自带人去找了,却始终没有音讯,也不知是不是被昨夜一场冷雨给浇死在哪个角落了。一想到京兆府尹那张冷脸,主簿心头就犯怵,偏巧遇上这没眼力见的小女子,引得他无端火起,没见他正烦着吗,现下来裹哪门子的乱?

他正要将人赶走,堂前那女子却已经开口呈禀:“大人,昨夜小女偶遇一小儿倒在小女书肆前,小女怜他年弱伤重又时逢大雨,便擅自将他容留。今晨他醒来,询问之下,才知这孩子是由府衙出走,小女自知此事干系重大,不敢私瞒,特来禀告。”

“什么?”主簿闻言,拍案而起,惊道:“人在你那儿?。”

“回大人,孩子伤重又淋了雨,昨夜持发高热,好在大夫妙手回春,今早人已转醒,此刻正于民女相熟一匠人家休养,就在寿康坊。”

主簿以防万一,怕认错了人,又问道:“那孩子姓甚名谁?年岁几何?身量几何?有何特征?”

胥姜一一答来,“孩子姓陆名禛,瞧着七八岁的年纪,身量瘦小,左腿被拐子打折,不良于行。”

主簿闻言哪还坐得住,连忙三步做俩的奔到门前,冲衙内留守的衙役喊道:“来呀,差二人同这位娘子去寿康坊找人,再派人去通报老爷,说孩子找到了!”

一时间鸡飞狗跳,两名衙役听命急匆匆赶来,胥姜却不疾不徐的对主簿道:“大人莫急,小女还有一事要求告大人。”

主簿厉色道:“快说,别耽搁了要事。”

“大人,陆禛脚伤沉重,断骨处反复移位,今日请了大夫诊治,却得医嘱百日内不敢擅动一二,否则永留后患。”胥姜恳切道:“想这孩子双亲并丧,宗祠尽散,因无依无靠而受人拐卖欺凌,差点横死街头,好在他年纪虽小,却心性坚韧,历尽艰险,到底是挺过来了。大人主理全县籍册,应知稚子虽幼,却是在籍良民,若就此落下不治之根,便白白毁了一生,还望大人垂怜,谨遵医嘱,暂容他于匠人处休养。” 说着便朝他跪地一拜,“小女在此代陆禛跪谢大恩。”

主簿闻言,脸色缓和不少,他沉吟片刻将人请了起来,温言道:“娘子仁义,只是此子牵扯一桩拐子案,干系重大,不好擅自做主,需得秉明知县大人,方能决断。”

正说着,知县带着一队衙卫风风火火的进来了,“说人找到了,在何处?”

主簿移步上前,在他耳边几番私语秉明内情,知县紧皱眉头,目光在胥姜身上巡了几个来回,又听主簿低声道:“大人,不如先遣人同这女子去查探虚实,过后再酌情决断,您看如何?”

知县甚觉有理,便点了两名衙卫,命令道:“你二人同这位娘子前去查看情况,务必快去快回。”

“是。”

胥姜拜辞二人,随后领着两名衙卫骑驴打马而去。

这一去便是两个时辰,待胥姜与两名衙卫回来都快休市了。跟着来的还有曹叔,他一进门与胥姜一道先拜了知县,再拜主簿。

“小民曹德庆拜见知县大人,拜见主簿大人。”

知县问道:“下乃何人?”

曹叔镇定答道:“回大人,小民家住寿康坊,祖上三代都是木匠,为在籍编户良民。胥掌柜所救的孩子陆禛,这会儿正由小民暂时代为照料。”

两名衙卫上前秉明详情,证实曹德庆与胥姜二人所言非虚。知县听完后长于吁一口气,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脸色才平和了不少。

“都起来吧。”说完又招主簿与两名县丞上前商议,“既然人找到了,拐子案子便可结了,你们备好文书,明日由本官亲自上报大理寺,尽快宣判。”

主簿瞧了一眼胥姜,对知县说道:“那这孩子……”

眼看年末将至,府衙公务繁忙、人手短缺,根本抽调不开人来照看一个小崽子。如今已然知道其下落,又有人愿意照料,倒是省了他好一番事,想到此知县哪有不应允的道理。

“既然大夫嘱咐了要其静养,那便不好挪动,既然你二人有意为公家分忧,这孩子就暂且交由你二人照料。”知县又对主簿吩咐道:“你支二两官银给他二人,算作这小孩的伤药费,另外派人每日探访一回,有短的缺的,及时补上。”

“是。”

曹叔与胥姜对视一眼,连忙拜谢。

尘埃落定,皆大欢喜,二人从县衙出来,只觉得浑身都松快了。

“曹叔,那孩子接下来便要劳烦您照料了。”

“你我休说外话。东家,忙活大半日,想必也饿了,不如去我家里吃口饭吧。”

胥姜想着反正还得去看一看那孩子,便答应了,笑道:“那就叨扰婶婶和嫂嫂了。”

二人遂往曹家去了。

曹家人见二人一道回来,神色各是一松,曹大力替胥姜将驴牵去饮水喂料,曹大娘上前询问道:“事情如何了?”

曹叔笑着应道:“妥了。”

“那便好!”曹大娘看向胥姜,上前拉起她的手,“东家为此事来回奔波,想必也辛苦,我跟媳妇备了些粗茶淡饭,还请东家别嫌弃,将就用些。”

“婶婶万不要自谦,我可常听三哥和阿徕夸赞婶婶手艺好,今日总算能尝一尝了。”

“那帮馋鬼!”曹大娘笑骂一句,拉着她往屋里去,“东家快快请吧,过会饭菜就该凉了。”

“哎。”

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吃完饭,胥姜又去看了陆稹,见他脸色好了不少,也放下心来,便辞了曹家人往回走。

一人一驴,酒饱饭足,倒也不着急。

此时的泰康坊,宝马雕车络绎不绝,文人公子、达官贵人皆汇于此,好不热闹。那白日里瞌睡朦胧的沽酒娘子,正精神焕发地吆喝着往来酒仙,笑容跟酒一般醇香泼辣。

胥姜路过她,继续朝前走,前方有间书局,乃是这京城第一号——继圣书局。

名字取得大,生意也做得大,不少名士大儒的集子皆出自都于它,而不少文人也以诗文能被它选印为荣。今日既然来了,又分属同行,胥姜便打算去看看,开开眼界。

她拐过一道弯,还未到继圣书局,便发现前方书局门前聚集了不少人,吵吵闹闹的围作一团,不时还发出阵阵哄笑。

这又是什么热闹?

她牵着驴子走近,发现被人围在中央的是一名书生。

书生背对她站在书局前的台阶下,着看不清楚脸,瞧着身量倒挺高大,只是在众人的围观下微微弓着腰,显得有些瑟缩。

再看台阶上,叉腰站着一名堂倌打扮的男子,手里握着一沓散纸,指着书生鼻子骂道:“就你这破诗,还想让咱们书局给你出集子?死穷鬼,家里没镜子,总有尿吧?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书生怒道:“贵书局出书,难道只看钱财?”

“当然不,还看地位和名声。”围观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哄笑。

那堂倌得了脸面,继续讥讽道:“一如你这般籍籍无名之辈,不管来几次,结果都一样,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咱们这种书局,你一辈子都高攀不上。”

胥姜听得直皱眉头。

那书生被气得语无伦次,“你、你……少狗眼看人低。”

“说谁是狗?”堂倌眉毛一竖,将手里的纸砸朝他砸了过来,“还不快拿着你的破诗滚,别在这儿脏了咱们书局的地儿。”

那沓纸犹如天女散花,飘得到处都是,书生连忙去伸手去捞,却没捞到几张。

“我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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