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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廷。

圣人披头散发地靠坐在凉榻上,品读国子监刚刊印的新书,两名宫人在一旁转扇,风经过盆中冰山拂得他通体凉爽。

“陛下,您昨儿就看到大半夜,今晨起来这书便没丢过手,当心伤了身子,歇会吧。”

内侍一边劝说,一边捧来温茶。

圣人探指碰了碰,说道:“这大热天,谁喝得下这热的?给朕换盏凉的来。”

“您风寒初愈,凉的用太多对身子不好。”按说这冰都不该用的,只是圣人贪凉,念了好几回,问过了御医才给安置上的。

圣人见他不换,也不吭声,直到把一册书看完,才端起来喝了。

这不也凉了?

内侍暗暗叹气,他们这位圣人,瞧着好说话,实际执拗着呢。

一盏茶喝尽,外头来报,颍王求见。

自圣人落水‘病重’后,这个弟弟就三五不时地入宫来探望,很是关切。

圣人让内侍收了书,又让转扇的二人将冰山撤走,随后才扯散衣衫,往凉榻上一躺,露出一副萎靡不振的表情。

“拿你的粉给朕敷一敷。”

宫中内侍多有敷粉的习惯。内侍掏出一只粉盒,用丝帕沾了些紫茉莉粉,擦在圣人双颊和嘴唇上。

方才还好端端的人,顿时变成了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圣人拿来一旁的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朝凉榻上一赖。

“宣他进来吧。”

“是。”

颍王进殿,只觉得四周阴森幽暗,他微微皱眉,堆起一副担忧的神情,对内侍道:“怎么也不点两盏灯?”

“陛下自落水后,便不喜明亮,所以宫人们便不敢点灯。”

“这两日皇兄身子如何?”

内侍叹而不语。

颍王压下心头喜意,加快脚步往内殿走去。

来到内殿,凉意更甚,颍王走向榻上躺着的人,跪道:“臣弟给皇兄请安。”

圣人抬起手,气若游丝道:“你……又来了?”

颍王握住圣人的手,见他两眼乌青,脸色雪白,手也一片冰凉,凄然道:“皇兄,您怎么成这样了?这些人都是怎么照看的?这些御医又是做什么吃的?”

“朕已觉比昨日好多了。”圣人嘴硬道:“明日便可上朝。”

“皇兄龙体要紧,还上什么朝?”

“国不可……一日无君。”圣人翘了翘身子,一口气没撑住,又躺下了。

颍王赶紧将他扶起,“朝事有大臣们处理,您就安心养病吧。”

内侍送来一盏热茶,颖王见状,伸手接过,要亲自服侍圣人用。

圣人无法,暗暗瞪了内侍一眼,借着颖王的手喝了两口。

颖王见暑天他还用热茶,对他的病又信了几分,还要再喂,却被圣人挡开了。

“你不知道……”圣人接过内侍沾了粉的手帕擦了擦嘴,叹道:“这些朝臣们,个个都不安分,朕若是倒下了,这些人可就该翻天了。”

颍王垂下眼眸,佯装无奈。

“昨日太傅来探望朕,说好些朝臣上奏,要求审结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的案子。眼下折子在寇侍中手里,他本欲批准,却被尚书令和中书令拦了下来。”

圣人锤了锤额头,愁道:“为这事已吵不知多少回了,原先有朕压着还好,若朕久不上朝,不发君威,怕总有一日那两名罪臣,要被他们弄出来。”

颖王谨慎道:“朝堂之事,臣弟向来不过问,只是忧心皇兄的圣体。”

随后又思索片刻,给圣人引荐了一个人。

“臣弟手里有个道医,道术、医术都十分了得,不如请来给皇兄瞧瞧。万一对了病症,治好了皇兄的病,便能早日归朝,安定民心了。”

圣人同他对视片刻,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欣慰道:“好,难为你记挂皇兄,也算没白疼你一场。”

颖王敬慕道:“皇兄是臣弟在这京中最亲的人,臣弟不记挂您记挂谁呢?”

颍王走后,圣人直挺挺躺半晌,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方才颖王的话,然后发出一声冷笑。

“热死了,把冰给朕搬回来。”

宫人们赶紧将冰山抬回来,继续转扇。

待凉风重新吹起,圣人才散去满心烦躁,重新拿起书看了起来。

没看多久,送走颍王的内侍又带回来话,“陛下,太傅和尚书令来了。”

圣人忙从凉榻上爬起来,让内侍和宫人替他更衣、擦脸、束发,直把自己收拾端正了,才将人宣进殿来。

二人拜见后,太傅问道:“陛下,臣方才碰见了颍王殿,不知他来做什么?”

圣人似笑非笑,“来关心朕的病情,顺便给朕举荐了一名道医,说是医术了得,能疗朕之疾。”

“陛下答应了?”

“总不好辜负他一番好意。”

太傅提醒道:“想来颍王是存了试探之意,陛下若要见,还是得先摸清底细,以免露馅儿。”

圣人看向尚书令,笑道:“查底细这事,便交由尚书令去办吧。”

“臣遵旨。”尚书令领命后又说道:“陛下,曲江意外后羁押的两名船工拷问过了,负责布置行程的所有人也都审了,并无不妥。”

“都放了吧,这些人的肚肠装不下熊心豹子胆。”

“是。”

太傅奏道:“今日林司业告知臣,周家似有动作。他们欲翻一桩案子,同言官们里应外合,重施先前纠察冤假错案之计。估摸着是想绊住林司业与大理寺。”

周家想翻的不是这桩小案子,而是吏部尚书、户部尚书,还有周淮的案子。这几桩案子都是楼云春办的,只是楼云春此人滴水不漏,难有把柄,如今好容易逮住一个与他有关的,自然不会放手。

何况这涉案之人与林噙年与国子监还关系匪浅,若事成了,少不得泼他一盆脏水。

圣人好奇道:“这件事与大理寺和林司业又有何干系?”

太傅道:“这涉案之人是林司业义女,也是楼少卿之未婚妻子。”

“哦——”圣人恍然大悟,楼云春竟还有未婚妻?随后又想起楼云春曾向他求了个恩典,那恩典就是给一名女子求的,便问道:“可是发现乐游河淤堵那名女子?朕记得姓胥,开书肆的,如今归国子监管。”

尚书令点头,“是她,胥姜。”随后看向御案上的那套书,说道:“她也正是这套《文脉溯源》撰者胥渊的徒弟,这套书就是她献的。”

“当真?”圣人感叹道:“想必是位非同寻常之女子。”

眼见两人要将话头扯远,太傅继续道:“此事已由万年县县令压下了,并未发作,只是这周家可不能再留了。”

尚书令赞同道:“当初陛下迫于士族盘根错节的势力,不好重罚周淮,如今既已撕开这表明平和,那咱们也不用容情。”

况且周家与颖王走得太近,这次圣人小暑落水,便有他们的影子,只是他们手脚干净,没留下实据,抓不着把柄,否则早就一锅端了。

“那就趁此时机一并料理了吧。”圣人顿了顿,问道:“柳园那边可有动静?”

上次乐游河洪水,楼云春前去查看时,发现柳司珍采石造的,并非普通园子,河西节度使截住那批运往北庭的那箱珠宝,经核实便是出自柳园。

后经刑部抽丝剥茧,才查出这些金银珠宝都是用于购买兵器所用,而柳司珍等人扩建柳园,便是为再造一个兵器库。

尚书令道:“柳司珍如今被扣押在刑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继续让人盯着。”柳园真正的当家,不是柳司珍这只虾米,如今他‘病入膏肓’有些人坐不住了,自会露出马脚,“柳司珍的案子让刑部也先拖着,别忙着结案,过后再一并清算。”

“是。”尚书令欣慰的看着圣人,经这一遭,他做事果断不少,也更稳重了。

两人又向圣人呈报其它朝事,直到晌午才离去。

待二人告退后,圣人又拿起那套《文脉溯源》来读。读到一半,唤来内侍,让他将歙州进贡的一套文房四宝,送去楼家赏给胥姜,以嘉奖她献书有功。

“切记不要声张。”

“是。”

内侍领命后便吩咐人去办了。

圣人顶着一对熬出来的乌眼,对着胥渊的书拍案夸道:“好书啊,好书!”

县衙牢房,胥四与胥五大眼瞪小眼,许久才开口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咱们里应外合,你们在里头翻供,我在外头鸣冤么?怎么连我也一道抓进来了?”

胥五支支吾吾道:“我……被关在这儿,哪里会知道?”

见他一脸心虚,胥四便知其中有鬼,随后将胥十二揪过来,审道:“你说!”

胥十二仄神躲了躲,没躲过,也知道瞒不过他,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便干脆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胥四听完后,差点气个仰倒,他狠狠给了胥十二一拳,随后又冲过去将胥五按在墙上,提着领子怒气冲天地质问:“我是你哥,你竟敢卖我!”

“这……这怎么叫卖呢?这是在救你,你知不知道那吴掌事干的什么勾当?”说着胥五压低声音道:“他们干的是抄家灭族掉脑袋的勾当,你就算拿到胥姜的钱,怕是也没命花。”

“蠢货!那野种说什么你都信?以她的脾气,她忍气吞声跟你们求和,将你们赎出去,你以为就有什么好果子吃?届时你们被捏在她手中,还不是像面团似的任由她揉捏!”

“再如何也比掉脑袋强,况且,我也不想再呆在这监狱了,更不想再去挖河道。四哥,你知道咱们挖河道挖到了谁的尸首吗?冯杪!”

“冯杪?”他不是死在青雀园的么?

“你没见他那模样,尸首都泡肿发臭了,脖子上两个洞,仵作验尸,说是被人拿匕首捅穿脖子流干血而死。”想起冯杪的死状,胥五便打了个哆嗦,“我听说他是跟你在一起的四哥,他就这么死了,你难道就不怕?”

胥四想起冯杪曾让他一起去监视什么人,自己当时不想与那青雀园的人裹得太深而拒绝了,也正是那次分开后,冯杪便死了。

他不禁也打了个寒颤,若当时自己同他一起去了,不也一命呜呼了?

可他依旧嘴硬道:“他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倒是你,我想方设法地想将你们捞出去,可你们转头却伙同外人来算计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胥五有些不服气,“是你让我先去探胥姜的口风,结果见她不好对付,自己先跑了,如今倒来怪我?要说算计,谁又能算计得过你?这些日子,你在外头逍遥快活,咱们去挖臭水沟,我又找谁说理去?”

“你!”胥四理屈,一时无言。

胥五继续道:“四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如何对我,我自如何对你。咱们家只有一个六叔,讲道德仁义,可他最后得了什么结果,我们都看见了,我可不想像他那样。”

胥四没忍住,终究还是动手打了胥五。

胥十二躲在一旁不敢吱声,胥四就是一条狗,赌狗,疯狗,逮谁咬谁。好在他就要解脱了,只要离开这牢房,他便再不用受胥四奴役驱使。

只要他离开牢房,他就能以手中筹码,与胥姜做一个交易,在她手中脱去贱籍,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胥五起先还让着胥四,可见他越打越来劲,心头也搓出火来,还手与他扭打在一起。

周围的犯人见状,不由得起哄、嚎叫,守在外头的狱卒听见动静进来,立着看了半晌,才踹了踹牢门喝止他们。

见两人不听招呼,便冲胥十二吼道:“你是死人啊,不知道拉一把?”

胥十二这才上前去拉架,可他不敢拉胥四,只好去拉胥五。

他这一动作,让胥四占了上风,再一见他又越发来气,索性将他一起按着打。

胥十二被打得痛了,想着自己马上要出狱,心头也有了底气,便将长久压抑的屈辱和火气都泄了出来,开始反抗胥四。

胥四见这个贱奴竟敢还手,更是火冒三丈,下手越发重了。

可胥五和胥十二毕竟两个人,三人你来我往,扭打半晌,最后以胥四被二人压在地上而告终。

胥十二从地上摸起一块松动的石砖,眼里燃烧着浑浊的怒火,随后举起它,狠狠地砸在了胥四头上。

胥四闷叫了一声,不动了。

众人都呆了,随后又有犯人欢呼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狱卒忙开门冲进去,推开二人查看。

还好,还有气。

正在此时,两名衙役走了进来,对胥五和胥十二道:“赎你们的人来了,跟我们走吧。”

胥五和胥十二忙不迭地钻出牢房,跟着两名衙役走了。

两人直走到门口,也没回过一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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