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漫问清萧远声老家地址,她也没告诉任何人,当天就拖着行李箱,独自一人去了他所在的那个城市。
下飞机后,她叫了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是本地人,陆一漫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话,就只把地址报给他,随后在后座看手机。
页面停留在与萧远声聊天的对话框,她这几天给萧远声发的消息都没有得到回复。
她指尖飞快的轻点,刚准备告诉他自己来了,可发出去的那一刻,她又全部都删了。
陆一漫冷哼哼,“臭管家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跟哪国大使会客,居然都不理我!”
她又将近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从机场到了他老家的那个地址,居然处在半山腰,一座巨大的庄园。
见此场景,陆一漫眼皮儿突突跳了两下,啧啧惊叹道:“这该不会是回家继承家业了,所以把我们都给忘了?”
她拖着行李箱去按了门铃,是佣人过来开的门。
陆一漫问:“请问这里是萧远声家吗?”
佣人没回答,反问道:“你是?”
“我……”她犹豫片刻,“我是他的朋友。”
她还没有正式对萧远声负责,应该还算不上女朋友。
佣人将她打量了一番,“您稍等!”
她急匆匆的跑回去,也没说让陆一漫进去,她在门口等了将近七八分钟,才看到她带着另外一个女人过来。
她穿了件白色绣花旗袍,开叉都开到了大腿,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只是她的一举一动,给陆一漫的感觉尤其的不舒服。
在陆一漫面前站定,姿态傲慢的睨着她,问:“你认识远声?”
陆一漫:“???”
远声?
叫这么亲密!
她眼底顿时多了几分戒备,“你是谁?怎么在他家?”
“她是我们太太!”佣人在一旁插话。
那女人把玩着刚做的指甲,冷哼一声,眯着眼睛看她,给人的感觉是……小人得志。
可陆一漫心里还是咯噔了下,眉头紧紧皱起,“太太?他跟你结婚了?”
“不然呢?”
她笑着看向陆一漫,语气中带着挑衅。
陆一漫觉得喉咙里卡着一口老血,上不去下不来,“不可能!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怎么,也想凭你胸前的那二两肉勾引他,也不看看你够不够格!”
陆一漫这暴脾气,本来心里就气不顺,她还在这儿说话带刺,一巴掌直接呼过去。
却在打上她脸的那瞬间,硬是停下,倒是勾起她的下巴,将她左右打量了一番,“大婶儿,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年轻就是资本?”
那女人被陆一漫突然的大动作给吓傻了,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敢做出任何回应。
陆一漫又道:“而且,我寻思着你这长得也不咋滴,他是怎么眼瞎看上你的?”
佣人先回过神,急忙把陆一漫推开,“休得对我们太太无礼,不然安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安总?又是那个熊吊子玩意儿?”
陆一漫对他们家的人没有半分好感度,也不压抑天性了,是个人都觉得不是好鸟,是个人她都怼。
佣人道:“安总是我们家的男主人!”
“这个家不是姓萧的吗?”陆一漫单纯的疑惑。
却见那个女人和佣人,脸色同时僵硬了下。
陆一漫瞬间明白什么意思。
她家的家族当时也不小,只是到了陆玄和陆策这一辈儿,关系很好,加上陆策一心为了伟大的消防事业,也不存在争家产的情况。
她撇撇嘴,眼底带着鄙夷,“原来是鸠占鹊巢啊!”
看的她们极其的不舒服,那女人嘴硬到,“什么叫鸠占鹊巢,你嘴巴放干净点,我老公本来就是萧远声的养父,这个家本来就该是他的。”
“停停停!”陆一漫脑子飞快的提取一个重要的信息,“你老公是萧远声养父?”
“对!”那个女人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又确认,“就你们说的那个安总?”
“干嘛?!”
女人有了一丝丝警戒。
但是答案显而易见。
陆一漫当即就笑了,“原来是萧远声小妈啊,居然这么嚣张。”
“……”
那女人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片刻,她反应过来,陆一漫刚刚是把她当成萧远声的老婆了。
她倒是想。
看陆一漫方才那么生气,恐怕这两人关系也不简单,她不气了,笑眯眯道:“说那么多,你不就是来找远声的嘛。”
话题拉回正轨,陆一漫很不喜欢被她拿捏的感觉,但还是问:“他现在在哪儿,叫他出来见我。”
女人撩了下头发,言语中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他不住这里,现在应该跟他未婚妻住一起。”
“未婚妻?!”为了避免再出现误会,陆一漫又问:“萧远声的未婚妻?”
“对啊!”
简单的两个字,让陆一漫的心顿时坠入谷底。
她咬着牙,又问:“他现在在哪儿?”
女人如愿看到陆一漫吃瘪,心情大好,也就跟她多说了两句,“不清楚,不过他经常带他未婚妻去威盾酒店吃饭,哦,开房也不一定!”
陆一漫抬头,狠狠剜她一眼。
女人一哆嗦,急忙后退了半步,对佣人道:“关门,送客!”
隔着门框,女人对她哼了声,扭着身子就回去了。
只留下陆一漫站在门口,迟迟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转身,心里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压迫着她的每根神经,导致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所以,他回来是结婚的?
所以,他才会回复许凉洲,但是不回复她。
只是为了跟她划清界限?
她深深呼了口气,一手紧紧攥着行李箱拉杆,望着蜿蜒曲折的盘山路,被风吹着,她眼眶顿时酸涩,但是她没哭,神情依旧倔强,“不用负责拉倒,老娘又不是没人要,非要上赶着对你负责!”
她拉着行李箱,一边打车,一边离开这里。
可是这里太偏僻,叫了几辆车,都把她的订单取消了。
刚才她都没哭,现在打不到车,她绷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什么破地方,老娘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跟你那未婚妻过一辈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