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也能这么不正经,乔知意听的身子一颤,脸臊的通红,忙把脑袋藏进他的颈窝。
片刻,他这才把乔知意放下来,俯身去看她的眼睛,揉揉她的头发,笑的温柔和煦,“好了,不逗你了,赶紧去休息吧。”
她红着脸,“嗯。”
“那……晚安?”他又说。
心里却想要乔知意能多留他一会儿。
但是乔知意没给他机会,背着手,拉上门把手,给他开了门,“晚安。”
许凉洲:“……”
事情没了回旋的余地,许凉洲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回去。
把门关上的乔知意,笑了声,赶紧收拾东西去了。
许凉洲回到家,七森哒哒哒的跑过来,看没有乔知意的身影,热情就减了大半。
站在原地盯着许凉洲看了片刻,还对他叫了声,“汪~”
养了他三年多了,许凉洲能听的出,它很幽怨。
但是许凉洲没在意,就不理它,自己先去洗漱了,七森就一直跟着他,在他脚边时不时的冲他叫一声。
以为它犯了神经,觑它一眼,还说:“别叫了,要是被人投诉了,我就把你赔给人家。”
七森听懂了,就更加委屈,就开始趴在他脚边,小声的哼哼唧唧。
“现在是冬天,还不到发情期呢吧?”
许凉洲蹲下身子,准备摸摸狗头,没想到居然被它躲过去了。
“呵,现在什么情况?”许凉洲又伸手,捏捏七森的大肥脸,“现在有你妈妈撑腰,胆儿肥了?”
“嗤——”
七森对他甩了下鼻子。
跟它交流不通,不打算再与它计较。
可许凉洲刚起身,忽的又想到什么,低头看它,“你该不会还惦记着找大白吧?”
当时,因为席朝的事情,许凉洲跟它约定好,等他和乔知意在一起了,就给它提亲。
没想到它居然还记得。
果真,七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兴奋起来,尾巴都摇成了花儿,围在许凉洲脚边打转。
看来,他这是猜对了。
得亏七森不会说话,不然它怕是一天催它八百遍了。
一时间,许凉洲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你妈妈明天就要回她自己家了,等过完年,我俩再带着你一起过去,你也知道,没有你妈妈,人家大白它爸,都不看你一眼。”
他说了这么多,七森只听懂了和乔知意一起带它去,围着他转了几个圈后,高兴的回去收拾玩具去了。
等他洗完澡躺床上,看了眼时间还不算太晚。
已经年底了,他们工作室也该给他们放假了,现在乔知意也回去了,他也准备回家住几天,顺便跟他爸妈说一声,他们很快就有儿媳妇了。
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是连泽兰接的,声音不急不缓,优雅从容,“喂,阿洲?”
“妈,你们还没睡啊。”
“没呢,你爸陪我看电视呢,怎么了?”
许凉洲笑了声,“行吧,我就是跟你们说一声,我这几天安排好公司的事情,就回去住几天。”
“好呀。”
她那边还能听到电视的声音,还有她压低了音量,对许靖山说:“儿子说要回来了。”
也没听见许靖山说了什么,连泽兰交待了他几句,才挂了电话。
许凉洲翻了翻手机,有点儿睡不着。
兀的想起前几天,乔知意说的,也许他们之间真的有前世。
那瞬间,他脑海里想到的,便是湘妃焚烧宝月楼,心里窒息的厉害。
之后,他便想着以湘妃记为故事原型,作一首曲子,这两天他只要闲下来,就窝在作曲室创作。
但是好像都不太能让他满意,来来回回撕毁了不少。
他现在不想睡觉,就过去继续谱曲。
把湘妃记的故事又翻找出来,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这个故事记载的内容其实并不多,所有的细节内容都没有。
比如说,那个时期的繁文缛节那么复杂,昭王是如何与柳湘相遇,才让他念念不忘。
隔了上千年的东西,没有办法考证,他翻阅了很多那个时期的古典书籍,可正史上记载的昭王赵长潇是一个企图谋权篡位的叛贼,被唾骂千年。
所以正史和野史总有一真一假,也需探究。
许是他一晚上都在研究湘妃记,许凉洲做了一个梦。
他误落一方庭院,急急的寻找出去的路,却没想到越走越靠庭院深处,四周的建筑,花草也一点点清晰起来。
梦中的他不知道自己是许凉洲,也分不清他的身份。
忽然,他听到一阵琴声,旋律悠扬,他寻着声音过去,越靠越近,他却越来越迷糊。
恍惚间,他瞧见了一抹淡紫的身影,就立在花丛中的青石板路上,随着琴声翩翩起舞。
时不时也有蝴蝶为她伴舞。
他突然觉得熟悉,即使是在梦中,他都觉得自己以前好像梦见过这个场景。
许凉洲努力的想要看清她的脸,但是那姑娘跳着舞,还没瞧见全貌,便又转了个身。
他就只好上前,“姑娘,我给你伴奏吧?”
那姑娘这才停下,急忙给他作揖,他还是没看见她的脸。
但是他这个时候也没那么执着,就坐下来弹了首曲子,他自己也没想到,弹得正是那曲《蝶恋花》。
花丛里本来是那个姑娘在跳舞,可许凉洲在不经意间抬头,方才的那个姑娘突然变成了乔知意的脸。
他心里一惊慌,手上弹错了一个音。
他停下,叫了她一声,“乔乔?”
感受到琴声停下,那个那个姑娘开始跑,像是藏了起来。
许凉洲就只能一直找,一直追,好不容易看到她的身影,还没拦下她,她就又逃走了。
在梦里,他叫的不再是乔乔,而是阿湘,他拼命的喊,拼命的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忽然,他意识到这是一场梦,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努力的想要动动身子,可他就像是被钉在了床上,半点动作不由他。
“叮铃铃铃铃——叮铃铃铃铃——”
忽的,一阵闹钟铃声,让许凉洲猛的坐起身子。
闹钟还在响,他像是打了一场硬仗,浑身疲倦不堪,冒了一身的冷汗,缓了许久,才知道自己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