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意看着许凉洲的手慢慢放下,滑过她指尖的时候,她心里兀的一痛,本能的抓住了他的手。
她攥的很紧很紧。
许凉洲惊讶了下抬起头,眼底也腾起了一丝希望,“乔乔……”
“洲哥……”
只叫了他一声,乔知意的声音就哽咽的不成样子。
“洲哥,我,其实我今天见到她的那一刻,我我确实是怪你的,我怪你让我直接面对我最不敢面对的事情。”
乔知意从没能像今天这样,语无伦次,“可是洲哥,你不要轻易放开我的手……”
“我知道,我知道因为我的性单恋,让你跟我在一起很累很累,但是,洲哥,我求求你,不要轻易放开我的手。”
“我很胆小的,能够跟你在一起,是我唯一一次的勇敢。”
“我害怕……害怕你放开我以后,我就再也不敢上前了。”
那样,她就真的错过许凉洲了。
乔知意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剜在他的心上,又痛,又窒息。
他将乔知意抱进了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乔乔,对不起,我不会放开你的手,永远不会!”
许是今天乔知意的泪腺开关打开,一直在哭,把这么多年自己独自喜欢的艰难全都哭出来。
许久,才等到她的情绪稍微平定一些,许凉洲帮她擦了擦眼泪,弯腰低头抵上她的额头。
“乔乔,过去的事情就都过去了,我们以后往前看,你不止有我,有爱你的爸妈,还有小漫,甚至远声,他们都是你的朋友,所以,乔乔,不要怕,我们都在。”
“洲哥。”她的唇还微微颤抖,但思绪却清晰了很多。
她放开许凉洲,后退了一步。
然后泛红的眼睛抬起。
她说:“洲哥,只剩下这最后一步了,你给我几天时间好好考虑一下,顺便我陪陪我妈妈,等时间一到,我就给你答案。”
像乔知意之前醉时所说,她虽然很怕王若男,可同时也很爱她。
王若男几乎是她心病的来源。
所以,即便是乔知意最终没有选择再继续与他一同走下去,他也不后悔今日的所做所为。
后牙死死的咬合,最后,他还是对乔知意笑,“好,我答应你,但是,乔乔,我希望,希望你最后给的答案,是我期待的那样。”
“嗯!”
她点头。
·
段祈轩送陆一漫回去,轻轻拥抱了她一下,“漫姐,晚安。”
陆一漫笑笑,踮脚亲了亲他的脸颊。
“回去的路上小心。”
这个是她陆一漫真的改邪归正了,她觉得这种一步一步慢慢走的恋爱,也挺不错。
总归,她也想好好的谈一场恋爱。
她目送着段祈轩离开,正准备回去,暗处不知何时走出一个男人,不等她回头,男人就直接从背后捂着她的眼睛,另外一只手臂,将她紧紧的困在了怀里。
陆一漫心里一抖,当即就要给他来个过肩摔,可抱着他的那个人,如铁铸的雕像似的,让她根本扯不动。
迫使着自己冷静,她道:“你,你别乱来,前面就是我家了,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家里人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抱着她的那个人,似乎是有些忌惮,于是稍稍一用力,就这样单手揽着她的腰,从背后将她抱了起来。
陆一漫这才慌了,急忙拍打着他的手臂,还没高呼喊人,他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大哥,你要什么,我都给哦唔……”
被男人捂着嘴巴,她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好在,男人并没有带着她走多远,只是在她家别墅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停下,因为天黑,这老槐树下不论发生什么,远处都看不清。
将她的后背抵在树干上,又重新捂上了她的眼睛,从始至终,她都没能来得及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只觉得,他的气息很熟悉,绝对会是自己认识的人。
嘴巴得空,嘴巴就又喋喋不休,心里的害怕莫名减弱了几分,“你到底是谁?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知道我萧叔叔是谁吗?”
男人动了动唇,还是没发出声音。
只听她又苦着声音道:“他们有钱,你别伤害我!”
男人:“……”
半晌都不见那人说话,陆一漫催促,“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说句话呗!”
男人一手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另外一只手禁锢了她的手臂,微微压了点身体的重量,让她背靠着槐树的树干,动弹不得。
“你是我熟悉的人对不对?”
她忽的又开口。
让男人整个身形一顿。
陆一漫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那让我再猜猜……”
“唔——”
还没说话,面前的人突然俯身吻了下她的唇。
她脑袋嗡嗡的,也顾不住猜了,开始剧烈的挣扎,“你有病吗?!你放开我,你要是敢动我,我就让萧远声杀了你!”
“快放开!”
以前萧远声教过她几年格斗,就是为了让她应付这样的场面,可是没想到真的到这一刻,她一拳一脚都施展不开。
对方与她的力量悬殊。
于是她大声呼救,“来人啊!快来人救命唔……”
男人又吻向她,这次没有直接离开,像是失控了似的,狠狠的碾着她的唇瓣。
侵占着每一寸属于她的空气和呼吸。
让陆一漫毫无招架之力,一开始的奋力反抗,到慢慢身子软了下去。
男人禁锢她双臂的手已经放开,搂着她的腰身,一直往怀里带。
而这个时候,陆一漫已经失去了反抗他的力气。
他没有更多动作,只是贪婪的拥抱着陆一漫,力度大的吓人,似是要将她镶入自己的骨血,她就再也不能离开他了。
最后,他很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离开了。
只剩下陆一漫,她蹲坐在地上,好久好久才缓缓恢复了视线。
她抱着膝盖,将自己紧紧的缩成了一团。
又在原地坐了许久,才扶着身后的树干起身,四周环视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人。整理好方才被蹭乱的衣服和头发,这才一步一步,回了家。
萧远声把车停的很远,但还是能看的到她的身影,看着她进了家门,才把目光收了回去,落在了自己的掌心。
是湿的,刚刚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