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瑾瑜带着唐果一起进宫,当马车停在椒房殿外的时候,他丝毫不觉得意外。
这些年来,傅贵妃用皇帝的名义将他诓骗入宫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也就只有那个蠢女人才会将假传圣旨这种事情做的这么正大光明。
依旧是那个凉亭,只不过这次傅贵妃没有了作画的心情,周围地上满是瓷器的碎片,石桌上茶杯与茶壶翻倒着,茶水流了一地。
“找我何事?”晏瑾瑜在凉亭前几步远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至于唐果,则是被他留在了马车中。
这样恶心的人,恶心的事儿,就让他一个人来面对吧。
傅贵妃转头看着晏瑾瑜,精致的妆容下,是一张盛怒的脸庞。
“你明明已经答应了本宫,会娶那个慕公主,为什么又把机会白白让给了燕琮?”
“生米煮成熟饭,秦慕晴只能嫁给燕琮。”晏瑾瑜说着,余光却瞥到不远处椒房殿的围墙上面那一团圆滚滚的白团子。
眸中忍不住闪过一抹笑意,小家伙儿一时一刻也不安生,见唐果作势要跳下围墙,晏瑾瑜连忙递过去一个很凶的眼神,制止了她的动作。
然而,傅贵妃却以为那一眼是在看她,顿时气的浑身直抖,“你,你居然用那样的眼神看本宫,你是想弑母吗?”
晏瑾瑜嘴角一扬,语带嘲讽,“母?你也配?”
打从那寒毒第一次发作开始,他便再也没有承认过这人是他的母亲。
或许智慧大师说的对,他命中带煞,注定是要绝六亲,断情爱。
傅贵妃脸色微变,好似将极端的怒意尽力压制,微眯着双眸看着晏瑾瑜,转移了话题,“你真的病重了?”
摄政王在浮云山行宫外咳血的消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随意叫出一个小宫女都知道,而且版本一个比一个严重,到了傅贵妃这里,竟然变成了摄政王已经时日无多了。
晏瑾瑜挑眉,他不觉得这女人会担心他,这么问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你是蠢吗?就算真的病了,被别人不小心知道了,也要赶快杀人灭口,阻止消息传出,你知不知道现在三皇子的势力越来越大,他借着你生病的由头,刻意打压朝堂上支持你的大臣,柳良韬甚至被发配了西南……”
傅贵妃的话还在继续,晏瑾瑜却已经没有了听下去的耐心。
嘴角勾着淡淡的讥讽,果然,若不是因他‘病重’而改变了朝堂局势,这女人又怎么会管他是否身体有恙?
“直接把你的目的说出来,本王很忙。”晏瑾瑜眼中的不耐丝毫没有掩饰,就这么展现给傅贵妃看。
傅贵妃话音一顿,眸中怒意翻涌叫嚣,却还是深吸一口气,语气却不自禁带上了一抹后宫之主的威严与凌厉,“本宫要你全力打压三皇子,让他娶了慕公主已是本宫最大的让步,朝堂之事绝不可再让他插手,你快些把巡务司收回来,司典这个位置绝不可让他来做。”
“呵呵。”淡淡的冷笑从晏瑾瑜口中溢出,彻底激怒了傅贵妃。
然而她质问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掌事宫女便匆匆跑了过来,一脸的急切,“不好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