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的是你!萧涪你干的那些腌臜之事我可都是替陛下好好存着呢,还有谁说我没有兵符。”许昌从袖中拿出半块虎符,展现在众人的眼前,沉声说道。
天澜的将士以虎符为准,既然许昌拿出了虎符那他们也自然是听其吩咐,可正当守将抬手下令时,萧涪又说道,
“若是想要开这城门,恐怕是要将这两块兵符合二为一吧,许大人莫不是忘了还有这一茬?”萧涪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皱,语气平淡可眼神却难掩奚落,说道。
“事急从权,萧大人怎么这会儿倒计较上了。”许昌斜睨了一眼萧涪小人得志的表情,冷哼道。
“城门一事关乎整座城池里百姓的安危,自该是要慎重些的。”萧涪敛着衣袖,推三阻四道。
不远处兵戈相交的声音传来,就连宁绍都能够看到飘扬在半空的玄色旗帜了,看来今日他也难逃此劫了,不过能够死在沙场上,也不算辱没了手中的长枪了吧。
只不过,死在城门口,确实是有些憋屈,宁绍将金枪擦拭得发亮,眼神却直直地盯着城墙之上萧涪的方向。
此时,从密林处却又蹿出一队人马,领头之人身穿蓝色骑装,可身材却是有些娇小并不似军中孔武有力的将士,宁绍的心头涌上猜疑,不知此人是敌是友。
来人正是李星河率领的凤临军,只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堂堂宁绍将军竟会被拒之城下,逼迫至此,一时不由得怒气盛盛。
“若是再加上本宫手中的这块兵符呢?”李星河行至城门前,将手中半块虎符拿出,高声道。
“来人,此人假持虎符冒充长公主殿下,还不赶紧将其就地格杀。”萧涪眼睛微眯,头脑飞速转动,忙调转话头说道。
“大人,时代变了,萧家的兴盛彻底毁在了你的手里。”萧继从黑夜中探出,泛着寒光的匕首搁在萧涪的脖颈上,轻飘飘地说道。
萧涪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耳边微风轻扫,转瞬间便感到脖颈一凉,顺着清风萧涪甚至还能问道刀锋上存留的血腥味。
“如今虎符合一,还不赶紧将城门打开,莫不是想要违逆殿下的意思?”许昌声调抬高,语气中带些威胁之意,说道。
“末将不敢,这就去开启城门。”守城主将忙下达指令,额头上的冷汗也算是停了下来,方才两方人马对峙他夹在中间也是难办得很啊。
城门缓缓开启,李星河紧握着缰绳的双手也逐渐松开,好在自己手中还有这半块虎符,否则今夜恐怕又会平添无辜之人的性命。
“殿下,这些人?”宁绍看着李星河身后凤临军,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抬眸问道。
“将军放心,这些人都是本宫的亲卫军,忠心不二。”李星河笑着解释道。
宁绍见此也不再多问,既是殿下的亲卫军想必也是极受殿下信任的。英雄不问出处,只要不危害天澜驻扎在此处倒也无可厚非。
只不过有些账,他也该清算了。
众人浩浩荡荡行至随州城,元启自是没有再追上来,毕竟夜晚攻城视线受限也是颇为不便,况且今日已拿下平阳,却是该好好休整几日了。
该跑的还是跑不掉,应定北远望着随州城的城墙,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拿下此城。
萧涪在随州城的势力全部被清算,李星河坐镇主帐,将平阳城所发生的来龙去脉也理了清楚,当即便寻来沐夭夭和军医将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军医将自己先前所得的结论告知沐夭夭,可两人探讨了半天也不知元启究竟下的是什么毒,竟会如此霸道,以控制人的心智,实在是可怕。
若不将此毒研究透彻,再有下一次,天澜可是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打击了。
“你且将那些人的症状再细细说来。”沐夭夭蹙眉,说道。心底已有的答案呼之欲出,可沐夭夭还是要再三确认一番,这可不是儿戏。
“中毒者或癫狂,或大笑,抑或是悲戚难掩,呈现出来的症状也都不一样,这估计是要他们陷入的是哪种幻境了。”军医垂眸回想着他们的症状,说道。
“也就是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嗜血杀人。”沐夭夭将最关键的问题抛出,说道。
“的确是这样,可他们仍然会陷入幻境中无法自拔,现实中的人根本无法将其唤醒。”军医叹了口气,说道。
“那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沐夭夭将之前李星河递给她的草药集摊开,继续说道。“这并非是元启研制的毒药,而是幻心草,若是毒药怎会每个人的表现都大不相同。”
“对啊,幻心草,我怎么没想到,只不过此草难得一见竟然会落到元启人的手中。”军医激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随后又有些忿忿不平地说道。
“幻心草的药效只会持续一天的时间,一天过后中此药者便会恢复正常。”沐夭夭翻看着医书,解释道。
“难道只能干等着这一天的药效过去吗?若是元启下一次还用这幻心草,我们还要坐以待毙不成。”李星河的眉头瞬间紧皱起来,压着胸口的怒气,沉声问道。
平阳城惨败,损失了上万的将士,全部都是因为这该死的幻心草,这口气无论如何李星河都咽不下去。
“幻心草可以说是百年难见,元启能得一株便是走了大运,应该不会再有了。”沐夭夭头一次见李星河如此严肃,声音都不由得降低了些,小声道。
“元启既然能够安插人在天澜下药,为何我天澜还要做那君子,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本宫的做派。”
抿着嘴角,李星河的眼神愈发深邃,身上的气质也逐渐变得凌厉起来,发狠道。
李星河的视线与宁绍交汇,宁绍心里一颤,这长公主的眼神可真是有些瘆人啊,不过殿下的意思他自然也是明白的,也确实该让元启人尝尝他们种下的恶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