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几日的风餐露宿也让她受了不少苦吧,瞧着都清减了不少,魏显荣有些心疼但很快胸口处又被撕扯得令他抓狂,李星河写的那封诀别信还静静的躺在自己案桌上。
那句一别两宽每每在深夜时便会撕扯着他的神经,让他忍不住的想毁了她所珍视的一切,包括她自己。
乌云笼罩着月光,可它的光亮仍然能够冲破层层阻碍洒满人间的每一个角落。他又怎么会真的狠下心伤害她呢,也就只能不断折磨着自己罢了,所以直到现在九黎铁骑也一直没有出动。
魏显荣的手掌轻柔的抚摸着李星河娇软的脸颊,食指点着她秀气的鼻梁,一路划过来到她嫣红如丹果的朱唇。
可以说李星河的每一处都长在魏显荣喜欢的点上,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般,令他欲罢不能,一眼万年。认命般叹了口气,魏显荣从木柜中又拿了床被子出来,老实的去打了地铺。
李星河期间踹了好几次被子,但魏显荣也总是不厌其烦的将被子重新盖到李星河的身上,这边夜里凉,染了风寒可就麻烦了。
可反复多次之后,魏显荣索性就坐在李星河的床边,瞧了她整整一夜也不觉厌烦,反而一早精神抖擞的便去沙场练兵了。
顾修也起了个大早,忙去魏显荣面前刷了波存在感,诉说自己是如何艰难的将人从天澜掳过来的,啊呸,带过来的,真是的整得他像个土匪一样。
魏显荣此时眼神的凉意马上就快要溢了出来,可顾修心大的就没有看见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魏显荣瞥了一眼还在自我高潮的顾修,淡漠的问道,
“昨夜你是将人抱回来的?”
顾修抽空点了点头,又开始讲者他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也没注意周围已经降了好几个温度,士兵们也开始紧张的操练起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唯有他自己还在自嗨着。
魏显荣低头选了一把趁手的武器,让顾修也选一把,可怜的顾修还以为自家主子要赏他一把好兵器呢,没想到下一秒就被魏显荣丢到台上。
这怎么不按照剧本的发展,还没等顾修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迎面便袭来了一股凌厉的剑锋,顾修堪堪避过,拾起地上的兵器便迎了上去,结果当然是被单方面的“虐杀”。
台下的安懿端着一盘葡萄盘腿顺势坐在了地上,主子亲自下场免费教学不看白不看啊,也不知道这脑子一根筋的顾修是怎么混到主子身边的。
清晨第一抹阳光照在李星河的脸上,睫毛轻颤眸子渐渐睁开,陌生的环境很快让李星河清醒过来,刚想下床便觉得浑身无力天旋地转,哪个天煞的给她下了软筋散自己居然一点防备都没有。
顾修在台上鼻青脸肿的样子让魏显荣消了不少气,他自己还没有抱过李星河呢让他长长教训也好,省得以后被别人卖了还得给人家数钱,要不是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他早就把他丢到漠北让他自生自灭了。
这也就算结束了,安懿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自己也该去给那位殿下送些吃食了,否则下一个被丢在台上的人可就成自己了,安懿打了个寒颤步伐也快了几分。
安懿端着一碗米粥进来,便看见李星河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三千青丝披在身后,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镀了层圣洁的光,她好像有些明白主子为何非她不可的原因了。
听到帐外的动静,李星河转过头来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安懿,粉嫩的脸颊带着初醒时的懒倦,柳眉不扫而黛,像是误入凡间的仙子般。
李星河也认出来安懿便是那日想要将她带出上京的人,友好的笑了笑,便说道,
“好巧啊,刺客小姐。”
这一笑简直是萌化了安懿的少女心,眉眼弯弯,笑意清浅,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记得上一次见她的时候小姑娘的脸上满是冰冷,眸子里对她虽有好奇可更多的是淡漠,眼下
放下防备之意,倒是更显她的娇俏可爱。
“好巧啊,公主殿下。”安懿学着李星河的语气,说道。
看着安懿手里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米粥,稻米的清香围绕在李星河的鼻尖,而李星河的肚子此时也不争气的叫出了声音,刚想用手去接便又是一阵的头晕目眩。
“殿下中了软筋散怕是身子没有力气,便由安懿侍候殿下用餐吧。”安懿见此边说道。
李星河点了点头,乖巧的坐在床边一口口的喝着安懿喂来的米粥,一时间整个帐内只有瓷器的碰撞声,异常安静和谐。
嚼着嘴里的米粥,李星河砸吧了下嘴巴,这稻米居然要比自己在上京吃的还要好吃,也不知道这黄沙漫天的漠北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好吃的稻米的。
若是让安懿知道李星河心中所想,定要拉着她好好说道说道自己主子对她的良苦用心。魏显荣知晓李星河喜食稻米,便命人从元启的地界连夜买来只为让李星河吃得舒服。
以前安懿以为李星河不过是个深宫长大的公主,不仅不会替主子分担,反而还会给自家主子添乱。
可她现在不这样想了,自天澜长公主执政之后,政局渐稳,百姓拥护。只是赶上的时局不太好罢了,内外交困,李星河能稳住朝堂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们家殿下呢?”李星河咽下一口米粥,问道。
从见到安懿的第一面起李星河便确定自己这是身处九黎营帐,除了魏显荣她想不出来还有第二个人能将她带到这里来。
“主子每日清晨便会去沙场练兵,殿下寻他可是有何要事?”安懿将最后一口粥喂到李星河的嘴里,又细心的替她擦了擦嘴角,如实回道。
“倒是没有什么要事,只不过这天澜的长公主在你们九黎这里总归是不太好吧,毕竟我们之间现在还是敌对身份呢。”李星河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