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倏地,梁风乐脑海里冒出来一股十分不能说的画面,从前她看电视的时候,一般有了这样的情形后,那接下来定然是……
想到这,梁风乐顿时摇摇头,将脑海里自己荒诞的念头甩开了去,她细细的想了一遍才发现自己的念头十分的没有逻辑,比如,若真是她想的那样,那女子岂会在青天白日里来找这掌柜的,再说了,若两人真是那种关系,那女子又岂会给那掌柜的那么大一定银子,这又是何必呢?
想到这,于是梁风乐心中当下坦然了些,既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那就是说明,她可以偷听一下了呗。
想到这,梁风乐四下看了看,发现四周没人后她便偷偷摸摸低了身子往先前那老掌柜和面纱女的房间走了去。
这时候的门窗还都是纸糊的,所以若是做的隐蔽些,梁风乐想要偷听定然也不会被发现。
如此想了一番,梁风乐顿时下定了决心,她可不能白来这一趟,瞧着方才那掌柜的那面纱女子的架势,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似的,若被她偷听了一二去,说不定还能有点什么有用的信息呢!
思及此,悄悄趴在门窗边上的梁风乐将手指放在口中沾了点口水,然后她轻轻将手指在纸糊的窗子上放了一会儿,那原本厚厚的纸张果真软化了些,如此,在梁风乐的动作下,不消片刻,那门窗的纸窗上便被她戳儿个洞。
恰巧此时屋中的老掌柜与那带着面纱的女子说话正说到要紧处。
“掌柜的,我听说先前咱们城里的王公贵女们若是谁脸上有了疤痕都是到您这里给医治好的,他们都说您这店铺里的胭脂要比宫中御医给开的方子还要管用,不知道他们说的可都是真的?”
闻言,那老掌柜顿时喜笑颜开起来,虽然嘴上说着哪里哪里,可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梁风乐能够看的出来,那老头儿心中正十分得意呢。
就在老头儿得意的时候,梁风乐心中愈发的感觉到奇怪起来,这老头儿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竟然如此神奇?难道真的还要比传说中的御医开的房子还要好吗?
就在梁风乐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屋子里的老掌柜又说话了。
“姑娘,虽然我这铺子里的胭脂好用,可姑娘能否先让老朽看看您的脸呢?只有知道姑娘的脸究竟是什么状况,老朽才好给姑娘对症下药。”
梁风乐从那带着面纱的女子的眼睛里能够看得出来,她原是不想给那老掌柜看自己的脸的,可是既然老掌柜都这么要求了,她也不好拒绝,于是稍微思索了一番后,她便同意了。
于是接下来梁风乐就见到了令她十分震惊的一幕。
面纱之下的女子竟然拥有一张长满了红痘痘的脸,且那逗逗看上去十分可怕,就像是染上了什么皮肤病似的。
若不是提前知道那是个姑娘家,是个人,梁风乐差点都要惊叫出声了,在她的脑海里,她可从来么有见过这么骇人的一张脸。
说出来真是吓死人了。
此情此景那掌柜的仿佛也是未曾见到过,依着梁风乐的猜想,从前来找这老掌柜的人里头虽说是脸上都有些不快想要用他的胭脂医治,可到底却从来没有过像今日这带着面纱的女子这般骇人的,想来那展柜的也定然是被吓到了,在见到女子的面容后情景后,竟然被惊讶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那女子像是经受不住掌柜的这般打量与眼神,于是她又赶紧连忙用面纱重新遮住了自己的脸,随即同人问道:“怎么样?掌柜的?我这张你可还有法子治一治?”
闻言,那老掌柜的面露难色,毕竟在他看来,此女子的脸与毁容几乎已经没什么两样了,他这胭脂铺子虽然说是可以给人恢复容貌肌肤,可像这女子这般的他却还从未遇见过,于是老掌柜的一时之间竟然犯了难处。
梁风乐能看得出来,那女子前来找这老掌柜的,想来也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也并非是真的就认定了老掌柜的可以有法子医治她的脸,所以当那带着面纱的女子看见老掌柜面露难色后,她眼里原本就没有多少的光彩迅速淡然了下去,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似的,倒也并未显得有多难过。
“看来掌柜的对于我这张脸也是没有什么法子的,既然掌柜的没有法子,那我也不便打扰了,掌柜的,先告辞了,”
说完那带着面纱的女子就要离开,吓得一直在外面偷听的梁风乐心中一惊,连忙往后闪了过去,只是那掌柜的毕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若真的就这么放着这姑娘走了,那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他这胭脂铺的名声可就毁了,到时候神医必定一落千丈,那可就来不及了。
不过毕竟是事关女儿家容颜的事情,老掌柜也不敢胡乱来医治,他拧着眉头思虑了片刻后,终是拦住了那带着面纱的女子的去路。
“姑娘请留步。”
他说道。
听见这人的声音,那女子果真站住脚不动了,回过身去看老掌柜的,之间老掌柜的摸了摸自己的花白的胡须,片刻后他便径直走到一旁放着不少瓶瓶罐罐的架子前好好寻找了一番后,终于从中挑选出了一瓶十分秀气的淡绿色的小瓷瓶。
那瓶子只看着外观就让人觉得十分舒服,就在梁风乐纳闷这里头究竟装了什么东西时,只听见那老掌柜的冲安带着面纱的女子说道:“姑娘,这东西是老朽掏家底的东西,姑娘的脸与老朽先前医治的那些女子的情况都要严重些,是以老朽不敢轻易给姑娘打包票,这东西姑娘先拿着回去用几天,若是有效果了,姑娘只管来我再拿就是,若是没有效果,那这东西也定然不会再让姑娘的脸继续恶化下去。”
“老朽的这个办法,不知姑娘能否接受?”
一听说老掌柜手中的淡绿色的小瓶子也许会对自己脸上的情况有用处,那戴着面纱的女子当即便将就小瓶子从掌柜的手中接了过来,然后她同老掌柜的说道:“老掌柜的你放心,若是你这东西真的能够治好我的脸,日后您这胭脂铺子定然会给您带来大生意的,不过就算是没有用处,你也请放心,只要我用了这东西脸上的面容不会比现在更恶化,我也是不会轻易找你麻烦的。”
“如此,那老朽就祝愿姑娘早日达成心愿。”
“多谢掌柜的。”
说完那带着面纱的女子便提起裙角走了,待老掌柜的从后面走了后,梁风乐这才从墙角出来,而青枝则一直听话的在前厅里等着她。
见着梁风乐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从后堂屋出来后,青枝连忙迎接了上去,同梁风乐迫不及待的问道:“梁公子,怎么样了?你有听到什么吗?”
闻言,梁风乐警惕的看了眼四周,随即拉起青枝便离开了。
路上。
眼看着天就要黑去了,青枝催着梁风乐想要赶紧从密道回宫去,谁知梁风乐却是不肯,她脑海里始终想着那老掌柜的淡绿色小瓷瓶的事情,是以她现在并不想回去,只一心想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还没等她想清楚,天就已经黑了。
回去的路上。
青枝见梁风乐一直紧锁着眉头不肯说话,还以为梁风乐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于是同她问道:“娘娘,你究竟怎么了?你在想些什么?自从下午你从那胭脂铺子里出来后就没见你说过话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闻言,这下梁风乐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看着青枝问道:“青枝,你说,这世上真的有胭脂能够比宫中的御医的药还要好用吗?”
青枝不明白梁风乐在说什么,于是她同梁风乐说道:“娘娘,虽然青枝从未见过您说的这样神奇的胭脂,但依着青枝想,这世上是如此的宽广,你我未曾见过的事情何其多?也许这世上还真的就有比御医的药还要好用的胭脂也说不定啊。”
胭脂的一番话对于梁风乐来说就要醍醐灌顶,她猛然间清醒过来,然后嗤笑一声自己,枉她一向自诩聪明,如今却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得了,竟然还要青枝来提醒她。
想到这,梁风乐一直闷闷不乐的心终于缓和过来,她冲青枝说道:“青枝,你说的对,这世上你我未曾见过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不能这样大惊小怪。”
青枝见梁风乐高兴,她自然也是高兴的,于是主仆俩又在城中逛了一会儿后终于决定启程回宫,此时距离城门关闭还有一个时辰。
青枝一直担心自己与梁风乐从密道出宫的事情被人发现,是以一直都提心掉胆着,不过梁风乐却与她恰恰相反,见着青枝出宫来后也还一直牵挂着宫里的事情,梁风乐不由的劝解道:“青枝,你别这样好吗?既然咱们都出来了,那自然应该是高高兴兴的才对,再说了,就算宫中真的发现了我们的事情,那你现在担心还来得及吗?根本来不及对不对?所以对我们来说,眼下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
听了梁风乐的话,青枝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宽慰了几分,她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梁风乐的时候,这人也是,当时她站的远远的,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龙楚国的皇后梁皇后,那时候梁风乐一袭单薄的素衣就那么眼神清明的看着皇上,丝毫不慌乱,大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胆量。
从那时候开始,青枝就觉得这位龙楚国的皇后娘娘该是个真正的不与后宫脏事混淆的皇后,而龙楚国有了这样的皇后,无疑是幸运的。
然而现在青枝却有点看不透梁风乐了,如果说从前的梁风乐是为了龙楚国后宫的安定,那么现在的梁风乐一心只想着永远离开皇宫,撇去自己的皇后身份,只为自己而活。
这样的念头青枝说不上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她总觉得,这样的念头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梁风乐是龙楚国的皇后,就算她暂时不得帝喜,那其实在青枝的心里,她也不该如此放纵自己的。
只是对于青枝来说,其实梁风乐除了是龙楚国的皇后以后,在青枝的眼里,她更像是她的大姐姐,除去她觉得梁风乐的身份不能乱来后旁的事情她都会永远以梁风乐的安危和是否高兴为首要的考虑条件,她希望她的皇后娘娘永远开心快乐。
这样想了一番后,青枝心里果真好受了许多,反正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此生无论梁风乐去哪里,做什么,她都不会离开她的。
她要一直守着她的皇后娘娘,她要看着她幸福,看着她达成自己的心愿,看着她笑,看着她欢喜。
就在青枝胡思乱想的时候,忽地,走在一旁的梁风乐出声惊叫了一声。
“哎呀。”
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似的,梁风乐没忍住低呼出声,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渐暗去,是以她并看不清脚下究竟是什么东西扎了她一下,直到她蹲下身子仔细的去辨认路旁的那一从植物时她忽而呆住了。
“哎呀!娘娘!别碰那个东西!”
就在此时,梁风乐伸出手去想要看一看脚底下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一旁的青枝忽地出声喊住了她,让她不要动弹,然后紧接着她便听青枝说道:“娘娘,你怎么能碰那么危险的东西呢?那东西可是会把人扎出血来的,你别再动了,来,我扶着你,我们走远点。”
然而随着青枝的话语声,梁风乐非但没有走远,而是愈发的凑上前去想要看清楚对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下一秒,终于看出来那扎上她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时,梁风乐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她转身同青枝笑道:“青枝,你看,这不就是个芦荟么?没事的啊,你别紧张,没关系的,芦荟而已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一听梁风乐这么说,青枝顿时就不淡定了,她看着梁风乐不敢置信一样的问道:“娘娘,你……你刚才叫这东西什么?什么芦荟?这东西分明就是没有用处还只会扎伤人的绿丛嘛!”
原本梁风乐没有把青枝这话当回事,可片刻后,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然间脑海里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