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热了牛奶和水果,打算垫垫肚子就好,店里就先不过去了,还是等周进和婆婆回来,确定了婆婆的情况再说。
然而一上午过去,周进跟婆婆还没回来,我发了条短信给周进,却没回音。我想可能医院人多,两人下午才能回来,于是自己出去吃了午饭。往回走的时候,意外的看到周进掺着婆婆从出租车上下来,而袁婉茹就站在一边等,然后三人一起往家走去。
我愣在了原地,昨天周进才跟我保证再也不见袁婉茹,今天居然就带着人到家来了,还是明知我就在家的情况下。
这算什么?
我感觉浑身的血都要凝固了,站在寒风里抖得厉害,我都不知道眼泪什么时候掉下来的,等模糊的视线恢复清明,三人已经进了楼,看不见人了。
我仿佛被瞬间抽空了所有力气,脚下一软,便跌坐在地上。小腹顿时传来一阵痛感,我急促的喘息着,想要站起来,却怎么都使不上劲儿。
“你没事吧?”有陌生人站在我旁边弯腰询问,但是却不敢上来扶我。
“麻烦,帮我打120。”我咬着嘴唇,额头已经渗出汗珠。
那人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我费劲的蜷起双腿,由坐改跪,整个人缩成一团。我知道如果继续坐在冰凉的地上,我的孩子一定会出问题。
救护车来的很快,我连给人道谢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抬走了。路上我一直在担心我的孩子,眼泪流个不停,医务人员则在一旁安慰我,给我宽心。
我很想直接晕过去,然而我虽然有些昏沉,意识却一直清醒着,身体传来的每一丝痛感都无比清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紧张,我觉得这痛似乎超越此生所感任何一次,仿佛有人生生剖开我的身体,从里面将什么取走了。
所幸的是,我摔的并不严重,且没有出血,B超的情况也很正常,不过医生建议我留院观察两天,确定没事再回家。
从进医院到入病房,我身边仅有医务人员,我没有给周进打电话,手机装在包里,不知道响过没有。
隔壁床位那个孕妇的老公,正在给她削苹果,然后切成小块,用牙签插了一点点喂给那个女人吃。我看着心酸,干脆转过脸去面对着墙。
周进这时候该在家里,与袁婉茹相谈正欢吧。
包里的手机铃声,恰在此时传进我的耳朵,我找出手机,是周进打来的。我定定看着手机,却不想接起来,就这么让它一直响着。
“啧,公共场合,也不注意点儿。”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然后我忽然回过神,狠狠按住电源键,手机关机了。
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我感觉无比疲倦,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睁开眼睛,已是华灯初上,病房里的人几乎都在吃饭。虽然并不觉得饿,但是我觉得为了孩子我还是得吃些,于是我摸出手机,给林姗姗打了电话。
“在医院!?”林姗姗被吓得不轻,“我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