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微微抬起头,只见那老头的白胡子一抖一抖,脸却又彤红彤红,感觉像一个长着白色叶子的熟透了的桃子,不过当然这个桃子的皮有点皱巴巴的,样子十分滑稽。
小七见了忍不住想笑,不过还好她忍住了。
不然她定会被那老头给整死。
旁边所有弟子的眼光都在盯着自己,眼里都是兴趣盎然,还有不怀好意,就等着自己出丑呢,这种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其实这仙翁人不坏,就是爱面子。
见第一堂课就睡觉,实在是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这怎么能行,以后其他人知道了,可不得要在自己的课堂上放肆啊。
他毕竟为人师表,还是要立一些规矩和威严的,怎么能被弟子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啊。
于是仰天负手一边摇头晃脑道:“代表身份的宫物你按等级依次先列举一下。”
小七立刻松了一口气。
阿弥陀佛,还真是运气好,这不就是刚才自己问司马轩的问题嘛。
于是,她很快就将那七种宫物一字不差地背了一遍。
仙翁见没能为难到他,再加上方才自己话都说了,算了,今日自己大发慈悲就放她一码吧。
于是,他扔下一句,“好好听课。”
便回到讲台上继续讲课了。
小七见那老头虽脾气差,却也没有为难自己,便长吁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时候,她可是一点瞌睡都不敢打了,万一这老头又为难自己,那恐怕自己真的没那么好运了。
课程结束,那仙翁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本书,美其名曰六界全书,实际上就是复习资料。
那老头上完课便走了,落空师兄留下来同大家介绍。
“这是六界全书,记载了四海八荒的所有秘闻与历史,明日的考核便会从这全书中出题,今夜,还请各位回去好生复习。”
落空师兄话音刚落,便有弟子站起来提问,“师兄,那明日会是谁给我们出题呢?”
落空看着一众弟子一脸茫然的模样,笑了笑,只说道:“待明日,你们便知道了。”
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众新生弟子开始叫苦连天。
小七看着这厚厚的一本书,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期末考试前夕,自己悬梁刺股,熬夜读书似的。
和那时不同的是,那时她想读便读,不想读就不读,哪里像现在,你读也得读,不读也得读。
她深刻怀疑,这个系统就是在耍她。
她趴在桌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旁边的玉莲见小七兴致不高,于是,凑到她的旁边小声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小七转过头,看着玉莲,立刻露出了一脸委屈的模样,点点头说道:“是的,我不舒服,特别不舒服,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听到小七这么一说,玉莲立刻紧张起来了,“要不要我去找师兄给你瞧瞧医师?”
小七摇摇头,“我这是心病,医师看不好的。”
“心病?”
玉莲看着小七,有些不解。
旁边的司马轩看着小七那一脸不想读书,生无可恋的模样,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走近了说道:“玉连啊,你就不用管他了,他呀,就是不想读书,还心病。”
小七见自己的心思一下子被那司马轩给点破了,忍不住有些窘迫,便立刻从桌上起身,“这么厚的一本书,明日便要考核了,今夜怎么可能看得完嘛,他们这不是为难咱们嘛,谁会真的这么用心去读书啊?”
司马轩对着小七指了一圈周围,小七顺势看过去。
好吧,所有人都在认真地研究这本书,除了自己。
她的心里有些愤愤不平,这些人还真是,用功啊。
“所以啊,你也别傻站着了吧,赶紧温习吧。”
说着,司马轩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拿起书认真温习起来。
这个司马轩不是已经知道许多了嘛,竟然还是这么努力。
小七忍不住对着玉莲感叹道:“没想到这司马轩看上去莽莽撞撞的,真的做起事来,还是挺认真的,就是不知道他干嘛这么用功啊?”
玉莲顺着小七的目光看过去,说道:“小姐,我知道。”
“你知道?”
小七有些惊讶,“你知道什么?他为什么这么用功啊?”
“方才您睡着的时候,那轻舞姑娘同司马公子打了个赌。”
“赌?什么赌啊?”
“他俩在争夺明日考核的头筹,若是谁输了,谁要做对方的仆人一日,所以,才这么用功的。”
我去,自己竟然错过了这么精彩的一幕?
难怪这两人眼下都这么认真努力呢,可是,她真的是看不下去这书啊。
小七转过头问玉莲:“玉莲,你老实告诉我,这书,你看的下去吗?”
玉莲点点头说道:“嗯,我看了这书,听仙翁讲解了不少六界的事,还真觉得着实有趣呢。”
小七看着玉莲满脸期待兴奋的模样,她不禁在心底感叹道,怎么连玉莲都这么有兴致啊。
该不会整个天灵派,只有自己对这六界丝毫不感兴趣吗?
小七看着周围所有人都在认真地复习,就连那墨子扬也在认真翻阅手中的书籍,只有自己一人无所事事。
她趴在桌上,想要让自己努力地看书,哪知她真的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她觉得自己明天肯定要完了。
她已经开始在思考万一被赶下山去自己该怎么做了。
威逼利诱?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
清心殿外。
“师尊。”
陌上阡站在殿外,对着白衣公子作揖道。
“锁妖塔的封印我已经加固了,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再有变动,昨日的修仙大会如何?”
君墨一边往殿内走,一边对着旁边的陌上阡问道。
“弟子正要同师尊回禀此时。昨日,落空带诸位弟子前去那断念崖,采那凌霄花。凌霄花本是上古神兽冰雪雄狮看守,虽会阻挡各位弟子前去采摘,但它断然不会伤人,可昨日,它却好似发狂一般,伤了人,还见了血。”
“哦?是吗?”君墨的双眸微微抬了一下。
他顿了顿,对着陌上阡又问道:“那它昨日伤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