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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红羽看了他一眼,又道,“不过,太子运气也着实的好,一抓就抓了个藏有私军武器的叛臣,羽林卫们可是翻遍了京城也没有找到啊。柳清泽可是带了一千人,居然抵不过太子的二十人。”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
赵元吉也一直在怀疑赵元恒的运气,好得不正常。
他听说钟淮安逃跑了,也曾怀疑钟家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暗中派人查过,却是什么也没有查到。
五百柄刀,可不是小数啊!
而且,柳清泽可不是个草包,带着一千人都没有找到,这么巧就被赵元恒找到了?
还是,赵元恒对钟家人的事了如指掌,或是……钟家人实则是他的同伙?
这是钟家落了马,赵元恒担心自己被暴露,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赵元吉眯着眼,心中不停地想着风红羽说的话,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凤红羽一直留意着赵元吉的表情。
这个二皇子,虽然本事比不上赵元恒,但同承德帝一样,生性多疑。
他只要怀疑起了赵元恒。
赵元恒的那批私军,迟早要被查出来。
赵元吉也无心来拜访慕容墨了,同凤红羽说了声告辞,又坐回了马车匆匆的离去。
蓝燕盯着赵元吉远去的马车,撇了撇唇,冷笑一声,“羽小姐,这二皇子生性风流,一肚子花花肠子,羽小姐下回见到他,最好离他远一点。”
“我知道了,多谢你提醒啊!”凤红羽眯着眼微微一笑。
人坏,但不是个坏盟友。
看赵元吉听了她的话后,那眼珠子就一直转个不停。
他一定是对赵元恒起疑了,哪怕他一时扳不倒赵元恒,也会暗中起着提防。
敌人的敌人,其实是最好的帮手。
赵元恒想无风无波平平安安的出征,她怎能遂了他的愿?
一个对手,且心怀不诡,没有哪个人会心平气和的任之由之,那么赵元吉就会对赵元恒往死里打压。
特别是到了山高皇帝远的北地,死一个人,可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木管家命人将马车停在府门一侧,并没有来请凤红羽,而是站在车旁探着头往府里看,一脸的焦急。
心说王爷怎么还不出府?羽小姐都要回去了。
。
容王府的书房。
慕容墨看着桌上的一个生了绿锈的铜盒,微微皱眉,问着韩大,“从夕颜苑里挖出来的?”
韩大点头,“是的,昨晚上大公子和江小姐在园子里私会时,弄坏了不少夕颜花枝,属下担心出府云游的二老太爷回来后,看到他的宝贝园子被人损坏了会发脾气,就赶紧找人去修缮,清理花圃时,在一丛花枝下发现了这个盒子。”
盒子上的泥土,已被韩大清理掉了,露出了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凤凰。
盒子的正面中间,刻着一个篆体“赵”字。
饰物上有凤凰,且有“赵”字,难道是赵氏皇族之物?可二叔公怎么会有这等东西?
慕容墨心中生起疑问。
铜盒上有一只小锁,已经生了锈,锁孔也被泥土和锈斑堵死了。
“拿只匕首来。”慕容墨道。
“是!”韩大很快就找来了一只小刀。
慕容墨小心的撬开了小锁,轻轻地打开了盒盖。
韩大也好奇的探头往里看,口里“咦”了一声,“主子,这是什么?”
只见盒子里放着一块发黄的绢布,和一缕头发。
因为年数多了,绢布的边角已腐烂。只能依稀看见中间巴掌大的地方,写着一行行的字。
慕容墨不敢动这块绢布,担心一碰就烂。
只就着盒子口,细细地辨认着上面的字迹。
“……产后……,下体出血十日,近血崩状,……有腹泻,一日呕吐三次,神散,面青色,唇紫色,指甲发黑……,脉时急时虚……”
韩大跟着慕容墨多年,虽然医术不精,但简单的药方诊断书还是看得懂一些。
他吃惊的说道,“主子,这像是一份诊断书,写着一个生了孩子的妇人大出血且中了毒,二叔公怎么将它埋在夕颜苑里?这又是谁的?”
“这盒子上刻着赵字,又有凤凰图腾,你说会是谁的呢?”慕容墨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而他的眸色中,更是闪着越来越多的狐疑。
他从桌上笔筒里取过一只笔,将那残缺的不齐的几行字给抄录了下来。
韩大眨眨眼,“二叔公关心的……赵家的人……”他惊得睁大了双眼,“宣宜公主的?难道宣宜公主的死……”
这可是惊天大秘密,他惊得不敢往下说。
慕容墨未说话,抄录完绢布上的字后,又将盒子重新关上了,神色凝重问着韩大,“知道这个盒子的人,还有谁?”
“只有属下一人,当时花圃倒下后,属下看见了土里有异样的东西,便将花匠支开了,他并没有看见,我悄悄地给挖了出来。”
慕容墨点了点头,“依旧埋到原来的地方,记住,这件事,不得跟任何人说起,否则会起乱子。”
韩大见慕容墨的神色格外的凝重,不敢大意,点头道,“属下明白,会亲自放回去的。”
韩大将盒子用一块布包着,飞快朝夕颜苑跑去。
慕容墨又看了一眼抄录下来的几行字,眼神望向窗户外,略有所思,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着……
据世人口中所说,宣宜生下小羽的父亲后,的确生了病,宫中派了五个太医来日日守在凤府的宜园,直到宣宜无药可救魂归天际。
后来散出的消息也是宣宜产后得了产妇的通病——大出血而亡。
那么这份诊断书又是怎么回事?
二叔公不通医术,断然不是他,又是谁写的?
二叔公又为何藏着这么多年?
。
凤红羽走到马车前,自己挑起了车帘,她正要坐进去,蓝燕忙叫住了她。
“羽小姐,不等王爷吗?”
“不等,马上送我回府!”
她一时半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慕容墨就是个大大的骗子!
蓝燕:“……”
凤红羽坐进了马车,伸手敲了敲车壁,喊着木管家,“木叔,快找个车夫来赶车啊!”
“为什么不等本王?”帘子又被人挑起,慕容墨矮身钻了进来。
凤红羽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要往外走。
“去哪?”慕容墨长胳膊一伸,将她拽了回来。
“不想跟你坐一辆马车!”凤红羽挥开他的手。
慕容墨干脆翻了个身,将她扑倒在车中的垫子上,声音冷冷沉沉,“再说一遍试试……”
他的一根手指已伸向她腰间的束腰处。
凤红羽两腿一夹,双手死死摁着腰,咬着牙,气哼哼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慕容墨捏捏她的脸,笑道,“凤老爷子说,让你务必将本王也带到凤府。他有重要的事情跟本王说。你想违抗你爷爷的命令?”
凤红羽眯了眯眼,“王爷,你居然拿我爷爷来骗我?”
慕容墨微微一笑,“没骗你,你回了凤府问问不就知道了?”
回凤府问爷爷?
凤红羽扯了扯唇角,算了吧。
她就没见爷爷对慕容墨板起过脸色。
。
不多久,马车到了凤府。
凤红羽挑起帘子,发现府门前已停着一辆马车,并不是凤府的。
两个婆子正在搬东西。
一个丫头站在婆子的身侧,说道,“小心些,这些都是送给老夫人和老太爷的!”
百合?凤红羽眸色闪了闪,百合不是凤玉珍的丫头吗?
凤玉珍从乡下的庄子上回府了?
凤红羽放下车帘,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微闭着眼的男子,“王爷认识去瑞园的路吧?”
慕容墨睁开眼,挑眉看她,“小羽不引路?”
“是你自己来的,又不是我请你的。”凤红羽没好气的说道,她没理他,自己走下了马车。
慕容墨黑着脸,“……”
凤红羽刚走进了府门,凤昀就从门房那里闪身出来。
他朝府门前刚刚走下马车的慕容墨看了一眼,冷沉着脸问道,“小羽,你昨天去了哪里?怎么一夜未归?”
“我……”
凤昀将她拉到照壁后,沉声说道,“我让你去相亲,你倒好,人跑掉了!还将对方打了一顿!”
凤红羽眨眨眼,“二哥,我去相亲了啊,可我没有打人啊!我连相亲的人都没有看见,怎么可能打人?”
倒是遇上了搅局的慕容墨。
“还说没打!将人的衣衫全划破了,头发也削了一截,要打得对方半身残废才是打人?你说你这般刁蛮的样子,还怎么嫁人?”
凤红羽一脸莫名,“二哥,你弄错了吧?”
“没弄错,郑凌风,是不是你打的?”
“郑……”凤红羽吸了口凉气,一脸惊悚,“哥,你让我相亲的对象是郑凌风?”
凤昀点头,“正是他,别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人不坏,我暗中观察了他几个月,武安侯府的风评还不错。没有乱七八糟的姨娘小妾,郑凌风也只有一个妹子,他爹是个勤勤恳恳的生意人,除了吝啬点,没什么坏毛病。”
凤红羽哭笑不得。
难怪一直跟她做对的郑凌风,忽然大变脸,不再找她的麻烦了,还狗腿似的跟在她的身后跑,原来是受了二哥的托付。
“不过……”凤红羽眯着眼,想起了一件事来,“二哥,可我从大理寺带着益鹰他们出来时,郑凌风为什么还拦着你打?”
凤昀笑了笑,“当时,郑凌风并没有认出我,我救他的那年,他也才十二岁,我一时也没有认出他来。”
“……”
“而且,我现在的样子,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们彼此没有认出对方,一时误会了,后来我无意间找出他当年送我的玉佩,我才知道救的人是郑凌风。”
凤红羽:“……”
。
凤府鸾园。
竹韵见到凤红羽平安回来,很是高兴,依旧同以前一样,快言快语地不带停歇地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一大早,二小姐三小姐回府了。”
“宫里的中秋宴贴子已经送来了。”
“姑太太又带着表小姐陆冰清来了凤府,据说,会跟小姐们一起进宫赴宴。”
“昨天晚上,柳家的两位小姐来了府里,不知说了什么话,惹得老太爷不高兴了,连茶水也没有给她们喝,被老太爷骂走了。”
凤红羽接过翠姨递来的手巾把子擦着手,眯着眼听着竹韵说的消息。
在外头闭风头的几人都回了京城,这是想在皇子们离京前,做个最后的表现吧?
。
瑞园西厢房。
凤老太爷依旧是一个人独自在下棋。
“老爷子。”慕容墨浅浅笑着走进去。
九福问了安,忙着倒茶水去了。
“嗯?墨小子来了?我家那丫头呢?她有没有闹你的府邸?”凤老太爷抬头看了一眼慕容墨,笑了笑,又专心下棋。
对京中的几位年轻公子,凤老太爷一向都是以老卖老,不高兴了就骂,更甚者拿棍子打。
被他看得顺眼的,没有骂过一句的是慕容墨,只瞪了瞪眼的是郑凌风。
爱理不理的是柳清泽。
毫不客气骂起来的是几位皇子们。
“没有,她很听话。”就是将门堵上了,不让他进门。慕容墨一脸墨线。他撩起袍子坐到了凤老太爷的对面,伸手捏着黑子,看了一遍棋局,问道,“老爷子,能问您一件事吗?”
“问吧,只要是不说那丫头的,都行。那丫头,天晓得她成日里在干些什么?我老头子操心操不来,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凤老爷子恨恨地吹了吹胡子,“怎么就不像她奶奶一样让人放心呢?”
凤老太爷的眸光暗了暗,似乎还微微的叹了一声,一会儿后,又去看棋局。
“当年……宣宜公主是怎么死的?”慕容墨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问道。
凤老爷子捏着棋子的手一顿。
他抬起头来,那双早已浑浊却依旧锐利的双眼,脸上不带一丝笑容紧紧地盯着慕容墨。
“墨小子,谁让你问的?你家那个老不死的二叔公慕容博?”
慕容墨笑了笑,摇头道,“不是,墨昨晚信步走到了容王府种着月光花的夕颜苑,无意间想起了宣宜公主曾喜欢月光花。由此想起了宣宜公主的病,才随口问问。”
“……”
“当年,要不是宣宜公主冒险救了墨的祖父让帝,就不会有现今的容王府了,是以,墨对公主一直心存感激,才问上一问。”
凤老爷子扔掉了手中的棋子,忽然站起身来,转身就走,“老夫乏了,你改日再来吧。”
“老太爷——”
“宣宜是产后失血太多而亡,墨儿不必再过问了。”凤老太爷大步走进了里屋,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慕容墨捏着棋子,看了一眼未下完的残局,眯着眼沉思起来。
凤老太爷一听宣宜之死,下的棋就乱了,可见,他心中一定知晓这件事。
皆传凤老太爷与宣宜,年轻的时候,可是非常恩爱,为何明知有异,却闭口不提?
他想起了袖中的那份诊断书,上前敲了敲凤老太爷的屋门。
“老太爷……”
“小墨子!”里间屋里,凤老太爷的声音传来,慕容墨听出那声音有些哽咽,“看在宣宜对你容王府有恩的份上,你无论知道了什么,都烂在肚子里,不得对第二个人讲!尤其是我家那个凤丫头!”
他果然知道着内幕!慕容墨眸色闪了闪,“为什么?老爷子为何要墨这么做?”
“宣宜临死时,对老夫发了毒誓!若老夫没有信守诺言,会永生永世的恨着老夫!”
慕容墨怔住!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墨的马车离开凤府走上了大道,与另一辆马车相错而过。
国舅沐昆正挑起帘子朝外看。
他两眼眯起,慕容墨的马车?又往前方看去,凤府?
这两家怎么走得如此近了?
沐昆伸手敲敲车壁,朝车夫喊道,“转道去太子府!”
“是,老爷!”
。
太子府。
赵元恒想从凤镇川身上找出装病的证据落空,反而被慕容墨反告了一状后,一直心情不佳。
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想着到了北地后,如何能胜过赵元吉的计策。
这时,国舅沐昆来了。
他一进赵元恒的书房就说道,“殿下,臣刚才路过凤府,发现慕容墨的马车刚刚离开了。而且,听说他近些时日频频去凤府。”
赵元恒眸色一沉,“慕容墨又去了凤府?”
“是啊,您对凤大小姐一直在示好,可她却对您一脸冷漠,却接受慕容墨,这可不是好事,看来,您得另想法子拉拢她。”
赵元恒眯起眸子,“……”
沐昆又道,“她父兄虽死,但凤家军却还在,据益州来的消息,凤红羽在益州城,凤家军敬她如公主,能左右十万凤家军的女子不拉拢,就得除。”
“……”
“殿下,切记切记啊!不能让她落到慕容墨的手里!”
“……”
“慕容氏一族虽然归顺了我赵氏,但当初慕容墨的祖父让帝逊位时,却有一帮子顽固不化的部下,留下了血训给自己的后人,要千秋永世的拥护着慕容氏!”
“……”
“虽然先祖帝派人竭力剿杀了慕容氏的旧部,但难保没有漏网之鱼出来蛊惑着慕容墨,所以,当谨慎看待凤红羽啊!”
赵元恒没有说话,清朗俊美的脸上,表情清冷,袖中手指紧握。
凤红羽……
舅舅提起了凤红羽,倒是提醒了他有一条捷径可走,他何不笼络着凤红羽呢?
只要凤红羽站在他的一边,何愁胜不过赵元吉?
女人,不都是哄哄就行了吗?
沐昆刚走,四皇子赵元昕也到了。
“大哥!”赵元昕乐呵呵的赵元恒招了招手。
十四岁的少年公子,长相随了他的母妃,生有一双浅碧色的眼睛。
虽不似郑凌风那般妖娆得雌雄难辨,也是一位绝色的少年公子。
赵元恒的身上散着一股儒雅的书生气质,像一块上好的白玉。
而赵元昕则是如夺目的珍珠。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我这里?”赵元恒正忙着从多宝阁上收罗着他的珍藏品,准备带往凤府给凤红羽,听到赵元昕的声音,他回头微微一笑。
四个兄弟中,二弟赵元吉比他只小半岁,两人从记事起,就成了敌对的两方。
三弟生性淡薄,不爱接交人,与几个兄弟都没有什么来往。
只有年纪最小的四弟,喜欢粘着他。
而四弟的母妃是外邦和亲来的公主,身份特殊,四弟不能任官职,也够不成对赵元恒太子之位的威胁,这样,两人反而成了朋友。
“咦,大哥,你在做什么?装这些小玩意儿做什么?送给谁?”
赵元昕往那只大木箱里看去,见有几本琴谱,一架上好的古琴,和几个做得非常逼真的仕女玩偶。
赵元恒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微微一笑。
赵元昕却长长的“哦”了一声,伸手指着赵元恒揶揄的笑了笑,“大哥,你选的这些东西都是女子喜欢的玩物,快说,喜欢上哪家的小姐了?”
赵元恒一直没有娶正妃,京中有一半的女子都在心宜他,只是不知是哪个有福的女子,得了太子大哥的爱慕。
赵元恒淡笑不语。
赵元昕越发的好奇了,眯着眼,“让我猜猜,郁翰林的女儿?”
“……”
“还是王大学士的孙女?”
“……”
“武安侯的女儿?”
“……”
“崔家表姐?”
“……”
赵元昕扯了扯唇角,“你要是告诉我,你喜欢上了谁,我也告诉你一个我刚刚知道的秘密。”
“哦,那你先说说看。”赵元恒笑着淡淡看了他一眼。
四皇子年纪小,又没有职务在身,关心的总不过是一些玩的事。
“容王向皇上递了折子,要求娶凤府的大小姐。”赵元昕眨眨漂亮的浅碧色眼珠,得意地说道。
赵元恒一惊,“你说什么?容王要求娶凤红羽?”
赵元昕点了点头说道,“对啊,我刚从宫里出来,向父皇问安的时候,看见他的龙案下掉了一份折子,我捡起来看,正是容王求婚的折子。容王一直不娶妃,忽然求娶凤家大小姐,可着实奇怪。”
赵元恒抓着书册的手指,由于愤怒,而微微泛白。
凤红羽要嫁慕容墨?
这两人……
“大哥,我告诉了我知道的秘密,你快告诉我,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赵元昕迫不及待的拉着赵元恒的袖子摇着,想知道答案。
赵元恒看了他一眼,免强笑道,“错了,大哥是将这些送给长公主的。”
“送给大姐的?”赵元昕一脸的失望,“我还以为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呢?”
赵元昕走后,赵元恒马上叫出了章公公。
他指着亲手整理好的一大箱物品说道,“马上送到凤府凤大小姐的手上,记着,要看着她收下。”
章公公点了点头,“奴才明白。”
章公公指挥着两个杂役太监将大箱子抬出了太子书房。
一个丫头端着水果往这边走来,笑着问道,“哟,章公公,这是什么呀,怎么还劳动您亲自押运着?”
“这是你这妮子该管的事吗?还不敢紧地回去服侍妩良媛去!”章公公细着嗓子哼了一声,小跑着跟在两个太监的身后,出了太子府。
丫头眸色闪了闪,又端着水果回了妩良媛的园子。
“娘娘,奴婢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丫头将水果放在桌上,对妩良媛小声的说起了刚才偷听的话,和见到的事情。
妩良媛眯起眼来,“琥珀,太子这么说?”
琥珀点头,“没错,长公主都嫁人了,太子怎么无缘无故地送东西给长公主?八成是送给哪位世家小姐的。”
妩良媛眯着眼,“去,让人悄悄的跟着章公公。我倒要看看是谁,被太子看上了!”
“是,娘娘!”
半个时辰后,琥珀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给了妩良媛。
“娘娘,章公公去的是凤府。东西送给谁就不得而知了。”
“凤府?”妩良媛冷笑,“我知道是谁了!太子不会看上凤家二房的三个丫头,只有那个凤红羽!”
琥珀回想着平日里,凤红羽大大咧咧的模样,鄙夷一笑。
“娘娘,虽然那凤大小姐穿一身做工精美的红衣,不过,奴婢觉得她没有娘娘穿红衣好看。”
“……”
“娘娘穿什么都是一身贵气,她怎么看,都只像个穿了戏子服的乡下丫头,空有其表,败絮在内!太子对她示好,只是图个一时新鲜罢了,娘娘不必担心。”
妩良媛微微扬着唇角,眸光中闪过一丝嘲讽,“可有些人,却认为我比她丑,而且更丑!”
琥珀一脸好奇,“娘娘,是谁啊?谁这么没有眼光看不出娘娘的美?娘娘天生丽质,穿着红裙,更显得妩媚动人,真配得上娘娘的名字——妩。”
“还能是谁?是太子殿下!”
妩良媛垂下眼帘,手里捧着飘着清香的茶水,却毫无心情品尝。
她咬了咬红唇,将杯子重重地往茶桌上一放。
因为力气太大,那茶杯盖子跳了跳,发生一阵清脆的声响。
琥珀吸了口凉气,眨了眨眼,再不敢吱声了。
太子不喜欢娘娘,娘娘还真没有办法。
“琥珀!”妩良媛眼角微挑,抬眸讽笑道,“自我进太子府后,太子可是一直夸着我,衣如朝霞,人如花。可自打从今天春天起,他就渐渐地厌恶了我。”
“……”
“不再进我的屋子,不再看我一眼,更不再朝我笑上一笑,我勤勤恳恳的操持着太子府的后宅事务,他却从不赞扬一句,安慰一句辛苦。”
“……”
“在太子府,我都只是这般待遇,将来他位登九五之位入主大内,身边的美人更多,还有我什么事?”
妩良媛说着说着,话语里透着一丝悲凉。
琥珀忙着安慰她,“娘娘,你可是皇后娘娘亲自选在太子身边的,您又没有什么过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皇后娘娘怎么样也得帮上一帮吧?”
“对,我得先行动起来。”妩良媛拂了拂袖子,站起身走向里屋,“快给我更衣,我要进宫去见皇后娘娘。”
“是,娘娘。”琥珀忙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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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府鸾园。
翠姨一个劲地数落着凤红羽。
“小姐,容王走,你怎么不去送上一送呢?”这孩子,别人家的女子都花着心思,上赶着往容王跟着凑,她倒好,离得远远的。
“他又不是不认识出府的路!”凤红羽哼哼一声。
翠姨:“……”她抚着额头哭笑不得,“我的小姐啊,你这般心性硬,王爷会很难过的。”
“才怪!”
凤红羽想起了江映雪,“哧”的一笑。
认识他一年多,她才知他有个未婚妻。
他居然瞒了她这么久?
虽然坏了名声的江映雪,灰溜溜的走了,但谁知他还有没有瞒着她有别的女人?
容王府没有女人,不见得他的墨龙阁里没有啊!
墨龙阁的势力遍布北地三城,天晓得有没有美女半夜三更自荐枕席爬他的床?
凤红羽一阵胡思乱想,心里头是越想越堵得慌。
“容王跟我八字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