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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红羽朝周围看去,这些人的模样是山里人的打扮,手中的武器各式各样,说话带着痞气,显然,是哪座山头占山吃饭的。
她无语的笑了笑,真是虎落平川被犬欺,她在益州城就是个专挑寨子的,今天居然被寨子的人给劫持了。
她手指一翻就要动手,哪知慕容死死的抓着她的手指不放。
“各位好汉,你们围着我们二人,有何事?”他语气不惊,缓缓问道。
这模样,除了打劫,还能干什么?
凤红羽横了他一眼,问的真是废话。
“跟我们走一趟,不会为难你们的。”那中年大胡子扬起刀朝身后的人喊道,“捆了!”
五六个人马上围了过来,有两人的手中拿着手指粗的绳子。
“慢着!我们跟着你们走就是了,捆就不必了吧?”慕容墨伸手制止。
“呵,你还敢讲条件?”那中年汉子大笑起来。
慕容墨眸色一沉,“条件不敢讲,只不过,万一我们受不了委屈,半路上死掉了,你们不是白忙活一场?反正你们人多,我们人少,跑也跑不了,跟着你们走就是了。”
凤红羽又看了一眼慕容墨,这位娇贵的王爷,别是怕死吧?
死死地拽着她的手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中年汉子点了点头,“量你这小白脸也跑不了。走,跟我们上山!”
慕容墨见凤红羽一直冷着脸满脸的不耐烦,他微微一笑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他们人多,得用计。”
凤红羽斜斜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慕容墨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明明是自己胆小却说什么用计,上了他们山上,人不是更多?
但这厮拽着她的手不放,让她没法动手。
她又担心自己动手的时候,走两步路都会喘三喘的慕容墨被人伺机打死了,可就大不妙了。
那么她凤氏一族,就得被慕容氏一族记恨上。
凤红羽只得忍了。
正好,她也想看看是谁想害她。
这些人的手里还拿着她的画像,显然,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只是,慕容墨的娇贵病又犯了,他施施然说道,“在下想着,山路崎岖,我们二人徒脚行路,身体定然吃不消,得有轿子坐才行。”
“你个小白脸落在爷们的手里还敢讲条件?你找死!”那瘦削脸汉子挥起拳头,就朝慕容墨揍来。
慕容墨依旧是神色淡然,将凤红羽拉到身后,同时挥手随意地拂了拂衣袖,淡笑看着来人。
“不是讲条件,面是实话实说。”
瘦削脸汉子的拳头还没有到慕容墨的近前,拳头上忽然发黑,他顿时“嗷唔”一声,大叫着跳起脚来。
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在地上狂跳。
“刘奎,你怎么啦?”中年胡子吃惊的问他。
“我的手啊,远大哥,我的手中毒了。又痒又痛,啊——”瘦削脸刘奎的脸色都白了,拿手不停地在地上磨着,磨得血肉都看得见了。
中年胡子黄远挥刀指向慕容墨,怒道,“你对他下了毒?”
慕容墨微微一笑,“在下哪里懂下毒?是这林中虫子多,他定是被什么奇怪的虫子咬了吧?这里林密草深,若我们再这么慢慢地走下去,说不定被咬的人更多。”
“虫子?什么虫子?”一众人神色一敛。
“比如,这种,还有这一种,都会咬人。”慕容墨指了指他们身后的一株树说道。
果然,那树叶上趴着不少长着小刺的黑色小毛毛虫。
“有什么可以解毒?若你解了他的毒,我们不为难你,我们也只要这小娘子陪我们走一趟,当然,也不会为难她!”
大胡子的黄远指了指凤红羽对慕容墨说道。
“方法有,我得细细的想一想,到了你们的寨子后,再教你们怎么熬药,方法比较复杂。”
他笑容浅浅,语气缓缓,偏偏那几人都急得不行。
因为,又有一人的脸开始痒起来,痛苦得在地上狂跳,片刻间,那脸便肿成了包子。
黄远一咬牙,“来人,马上去找轿子来!”
很快,有几人找轿子去了。
慕容墨也果真一副虚弱的样子,站着就是不走一步路。
凤红羽眯眼看向他,如果她的鼻子没有闻错的话,刚才他袖子一拂,有什么东西洒了出来,那瘦削脸的拳头正要揍他,一定是碰到了他洒出的药粉。
这厮居然会施毒?
真是人不可貌相!
对方中了毒,又只得依赖他的解毒法子,他就这么轻松的坐了轿子。
她心中“呵呵”了两声。
这厮果然是个不会吃亏的主。
难怪这几年容王府里是越来越有钱,皇帝与太子也只有看着干羡慕的份。
不多时,找竹轿的人回来了,但却只有一顶轿子。
“委屈二位了,只找到一顶轿子!好在轿子也算宽大,你们一起坐吧。”大胡子黄远说道。
“不委屈,有轿子坐就好。”慕容墨微微一笑。
“我不同人共乘一顶轿子!”凤红羽怒。
“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要求?”慕容墨伸手拽着她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拉着她一起坐上了轿子。
竹轿并不宽,两人紧紧的挨着,慕容墨的手依旧抓着她的手。
她用力的抽了抽手,抽不动。
凤红羽斜眼看他,这厮力气这么大?
“放开!”她低声怒道,居然被他占了一晚上的便宜,他抓手还抓上瘾了。
慕容墨不理会,那手干脆搂上了她的腰身。
凤红羽一个劈手,哪知力气太大,震得竹轿一个猛晃。
她身子向后一翻,差点掉下去。
慕容墨手快,伸手一捞将她搂在怀里。
抬轿子的人皱了皱眉,“两位坐好了,旁边可是百丈悬崖,掉下去可就没命了!”
“坐个轿子也不老实?”慕容墨凉凉说道。
凤红羽怒,“……”
明明是他一直在趁机占她的便宜!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地方。
凤红羽没好气的跳下轿子,慕容墨这回倒也没有再抓她的手。
她朝四周看去,这里又是一座山头,因是天黑,也看不出方位来。
一众人簇拥着她与慕容墨进了一处寨子。
“远大哥,人带来没有?”一伙人从聚义厅里跑了出来。
一见凤红羽与慕容墨两人如客人一般坐着轿子而来,个个睁大双眼,“远大哥,怎么是两个人?”
“劫一个也是劫,劫两个也是劫!”黄远道,然后又催促起了慕容墨,“快说说你的法子,怎样解我兄弟的毒?”
“某有说一定会解他们的毒吗?”慕容墨的神色忽然一变,眸色森然看着众人。
黄远一怔,旋即大怒,“你们进了这里,还敢再次谈条件?找死!来人,给我揍!”
一柄刀刷的一声朝慕容墨砍来,慕容墨阔袖一甩,手指一翻便将刀夹住了。
黄远的脸憋得通红,拔了拔愣是拔不出来。
但看慕容墨,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未变。
凤红羽眯起眸子,慕容墨好快地手法!
要是再慢一步,他的耳朵就得被削掉一只了。
这哪是个病鬼王爷的样子?这分明是个武林高手!
又见他手指一转,黄远连人带刀摔倒在地,啃了一嘴的泥。
“原来是个挑寨子的,来人,一起上!”一伙人提了刀朝二人砍来。
慕容墨飞快地将凤红羽拉到身后,同时抬脚一踩,将正要爬起来的黄远踩倒在地。
“某原本不稀罕你们的寨子,但你们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某,对不住了各位,从今天起,这寨子以后就得改姓!”他淡淡一笑,说道。
山寨的寨主都被踩在脚下了,一众人更是不敢上前。
而这时,守寨门的人急匆匆跑来,“寨主,山脚下来了不少人,说是来见他们的王爷!”
王爷?
一众人吸了口凉气,这里有个女扮男装的小丫头,还有一个病弱弱的男子。
难不成这位墨衫青年男子便是王爷?
赵国有四位王爷。三个赵姓皇族的,都是老头,还有一位是异姓王容王慕容墨,是个年轻男子。
难道眼前的男子就是传说中的容王?
所有的人都吓白了脸。
夜色里,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山下渐渐往山上而来。
数十名墨衫男子腰挂配刀大步走到慕容墨的面前,又齐齐跪下,“王爷,属下们来迟,请王爷恕罪!”
墨羽卫?
凤红羽眸色闪了闪,传说中的容王府的暗卫?
这下可就不用怀疑什么了,也更没人敢对慕容墨大呼小叫了。
黄远与刘奎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今晚打劫,居然劫了一个王爷,好在没有对他们做出什么不轨,否则这脑袋就没了。
不,连整个寨子的人都会没了。
“说吧,是谁指使你们的!”慕容墨两眼似剑盯着黄远与刘奎。
黄远吓得猛磕了两个头,“王爷,小人也不知道,那人只给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并一张画像,让小的们绑架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娘子。”
“长什么样儿?”慕容墨沉声问道。
“蒙着面呢,不……不知道。”
“嗯?”慕容墨的眸色一沉。
随同墨羽卫来的韩大,飞快拔出刀抵在黄远的脖子上,怒喝一声,“撒谎的话,便砍了你的头!”
黄远吓得都哭了,“王爷,小人说的是实话!只听声音是个男子,不知道是谁。做我们这行生意的,是不得打听主顾身份的。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凤红羽这时微微一笑,“王爷,他们说不出来也没关系,我自有法子知道是谁要绑架我!”
慕容墨偏头看向她。
“不过,要封锁消息!”
。
凤红羽忽然失踪了,很快就惊动了赵元恒。
他阴沉沉的盯着护卫冷剑,“马上派人去找!”
“是,殿下!”冷剑带着人离开了,连夜到附近山头寻找起来。
“容王呢?”赵元恒忽然又想到了慕容墨,忙问着身边人。
“容王在他自己的屋子里呢,据说是一直病着。”有太监回道。
赵元恒眸色冷沉,站在竹幽阁里一言不发。
失踪?还是偷偷跑了?她就这么厌恶他?
。
只是,一直到了次日中午,都不见有凤红羽的任何消息报上来。
反而是京中凤家来人了。
凤玉珍带着两个嬷嬷找到了青山书院赵元恒这里。
见赵元恒正安排侍卫找人,她心中便已了然。
凤玉珍叹了口气,声音柔柔带着关切。
“太子表哥,家中忽然收到恐吓信,说大姐被红叶山的一伙山匪劫走了。唉,都怪大姐做事太鲁莽,她居然女扮男装混入詹事府里当什么录事员,结果可好……,这都一晚上了,一个女孩儿家被一伙男人抓住,这还有清白之身吗?”
赵元恒盯着她的脸,双眸眯起,沉声问道,“她被匪徒劫走了?”
“是啊,说是不拿五十万两的银子去,就毁了她的……”凤玉珍咬了咬唇,皱着眉头没往下说,“一个女孩儿家的,将来还怎么做人啊,我可怜的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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