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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凤二夫人开口,凤红羽马上抢先说道,“爷爷,为了证明孙女的清白,就让顺天府来断这个案子吧!”
凤二夫人压下心中的怒意,讪讪一笑。
“老太爷,小羽还是个女孩儿家,这万一真进了监狱里可于闺誉有损啊,让她认个罪,在家受点小罚就算了。至于该赔的银子么,从她嫁妆里扣除一些就是了。”
小罚吗?那鞭子抽下来可是会要她的命!凤红羽心中冷笑。
“不行!”老太爷早年是带兵的,婆婆妈妈的事最是不耐烦,“查清楚,两个孙女都说不是自己,难不成是别人陷害咱们家的人?”
另有他人陷害?凤二夫人眨眨眼,没敢再说话。
屋中的其他人也等着看结果,都没有异议。
当下,老太爷命长随贵祥带着顺天府的桑捕快,连夜去崔记染行查看清况。
到二更天时,桑捕头与贵祥回来了,但同行的还多了一人,正是顺天府的莫府尹。
众人心中都泛起疑问,这件事居然惊动了府尹?
“桑捕头,查得如何?”凤老太爷问道。
桑捕头朝屋中凤家的主子们拱了拱手,说道,“还是请府尹大人先说吧。”
莫府尹先朝凤老太爷老夫人施了一礼,又朝众人点了点头,举起一个小瓶子看向众人。
“本府前来,是想打听一件事,不知这是贵府哪位的瓶子?上面刻着一个‘珍’字。”
那是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玉兰花形的盖子,细腰大肚,有两寸左右高,瓶身上有两圈小孔。
凤玉珍怯怯地站起来,“大人,那是臣女的,平时用来装香粉,不知……”
莫府尹的笑容马上一收,“对不住了各位!本府要带走这位小姐。”
凤玉珍吓得身子一抖。
“为什么?”凤二夫人吸了口凉气,“大人带人走,可要说个清楚。”
凤二老爷的脸色也是一沉,“莫大人请说清缘由!”
老太爷与老夫人也是神色冷峻。
莫府尹一笑,“凤二老爷二夫人,这瓶子里装有一种能使布匹退色的药粉,正是从崔记染行的朱色染池里打捞上来的,而且,这种药粉也得到了染行里师傅们的肯定!有大半药粉已渗透进了池子里,这里面还有残留物。”
说着,他将瓶盖打开给众人看。
莫府尹又道,“染行的人又一致指出凤二小姐半月前去过染行!还弄翻了晾布匹的架子。”
凤二夫人的脸瞬间一白。
凤红羽弯了弯唇角,这种小瓶子是凤玉珍发明的,为了显摆自己的发明,上面都刻着一个‘珍’字。
从她想从染行下手开始,便偷了凤玉珍的这种瓶子装了药粉扔进池子里,药粉便会慢慢的从细孔里散出来。
因为瓶口小,瓶肚大,药粉在一定时间内不会全部飘散入水,正好做为证据。
莫府尹继续道,“此间宫里娘娘们的宫装又出了问题,本府得将人将物一并带回府里仔细的盘查。因为事关重大,只好亲自来带人!对不住了,各位!”
说完,他又从袖中取出圣旨在众人的眼前晃了晃。
满屋的人更是不敢吱声了。圣旨一出,谁人敢阻拦?
捕快们冲进屋来,将吓得啼哭不止的凤玉珍拖了出去。
凤二老爷朝凤二夫人哼了一声,也跟去了顺天府。
凤二夫人身了一软,脸色惨白瘫倒在地。
。
夜凉如水。
凤红羽并没有入睡,而是穿了夜行衣骑马往大理寺而来。
她以为赵元恒处理陈善之事会同陈通一样,暗中下黑手直接送对方上断头台。
谁知只是安了个不痛不痒的渎职罪,他是想继续从陈家捞点好处?
也难怪凤二夫人与陈文昌没有焦急,渎职罪并不是什么大罪,顶多降职或是除官或是罚点银钱。
若过些时日皇上心情好了,说不定还可官复原职。
但,她忙了一场,岂能只是敲打一下凤二夫人与凤玉珍?
她要添把柴,闹就要闹大。
。
大理寺的地牢里。
陈善坐在发了霉的小牢房里,正焦急不安着。
养尊处优长大的他,可是从未吃过苦,他可是一刻钟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那批布,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还是什么人害的他?
这时,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牢头在门口喊着,“陈大公子,崔记染行的人来看你来了!”
崔记染行的人怎么会来看他?还是这天黑的时候?
牢头喊完话,拿了那人的赏钱走出去了。
一个身材高大小厮小模样的男子,缓缓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来。
一侧的墙上燃着一只小油灯,惨淡的灯光照着男子半边烫伤的脸,一双眼整个儿变了型,看不出原样。
唯有那眼中的目光,如两柄利剑般闪着寒芒。
陈善说不出来由的心头猛地一跳。
“陈大公子,好久不见!”男子沙哑的声音如地域鬼魅之音。
陈善眯起眼警觉地看着他,“你是谁?你并不是崔记染行的人!”
“陈大公子贵人多忘事啊!”男子轻笑。
“原来是你……你没死!?”
“你们都没有死,我为什么要死呢?”丑面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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