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狐疑的看着自家小姐一眼,小姐怎么还帮着歹人说话,但看到苏慕云笃定的眼神之后,青萝还是不情不愿的往后退了一步,站回到苏慕云的身后。
而此时的凤卿辰好像想到了什么,随即上前一步问道:“阿云你还没有跟我说到底是谁绑架的你?”
阿云?凤公子怎么这么亲昵的称呼小姐。青萝,简直有些弄糊涂了,
“这个,这个不重要,反正我现在也没事,这个你就不要计较了,现在天色眼看就要晚了,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们过两天再,再见。”
说完苏慕云就将凤卿辰一路往外推,凤卿辰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他的动作有些用力,苏暮云就这样被他拉进了怀里!
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有些暧昧,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靠的好近好近,苏慕云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凤卿辰的呼吸,一阵一阵的扑在自己的额头上,而凤卿辰的鼻尖则萦绕着一股属于苏暮云独特的味道!
这样的感觉简直太美妙了!他多想就这样一直一直跟她靠得这么近,只是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他们现在又没有成亲,哪能成天到晚呆在一起!
不过成亲,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提议,不是吗?
一想到成亲以后他们两个就可以不分朝夕,日日相对,凤卿辰就莫名的对这样的未来开始有了满满的期待。
而此时的苏暮云完全没有想到,这还没怎么样呢?凤卿辰竟然已经想到了成亲那一步。这也太快了吧
送走凤卿辰以后,苏慕云便转身回了房间,而跟在他身后的青萝则是一肚子问题。
刚走进房间坐下,苏暮云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青萝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会跟那个凤公子在一起呢?而且你刚刚是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在房中午睡,怎么等我一过来房间里一片狼藉,你又从天上掉下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
青萝一连串的问出了好多问题,苏慕云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了,于是她干脆一个都不回答,对着青萝说道:“好啦,这些问题你不要管!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又没出什么事儿。倒是现在我饿得很,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点心给我拿点过来。”
一听说自家小姐现在饿了,青萝二话不说地转身出去。厨房现在肯定是没有了,但是只要她家小姐想吃就算是让厨房重新开火,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轻轻松松的搞定了青萝,苏慕云这才,重新躺回到床上闭目养神,忙了这么一整天,她也是有些累了!
等到青萝将东西拿回来的时候苏暮云已经沉沉的睡着了,只是她似乎做了一个美梦,就连睡觉的时候,嘴角也是带着微笑的。
苏暮云这边一天比一天幸福,她跟凤卿辰两人互相确定了心意之后,哪怕只是嘴里咀嚼着对方的名字也会觉得似乎尝到了甜甜的蜜糖一般的滋味,但是苏柳那边就没有她这么好运了
自从上次何如欢在靖王府门口那么一闹,大街小巷的人立马就将这件事传了个遍。就连那婆子的话也被人一个字不差地传了出去。
所以如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何如欢母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以为有了肌肤之亲就能嫁给靖王,如愿以偿的飞上枝头当凤凰,却没想到靖王竟然,宁愿受天下人的诟病也不愿迎娶苏柳!
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大家都觉得靖王这样做委实是过分了一些,欺负了一个黄花大闺女,反过身来就翻脸不认人。这怎么说也不是大丈夫所为啊!
尽管他上次声泪俱下,感天动地的表达了自己对苏慕云的爱意,但男人就应该负起男人该负的责任,碰了苏柳却又对她姐姐念念不忘.尽管如今男子大多三妻四妾,但这样的行为却还是让百姓深深感到了不齿!
可是后来听说是苏柳母女用计陷害了凤靖耀,所有的舆论顿时一边倒向了靖王,至于苏柳,是成为了满京城的众矢之的。
不管老的少的年轻的,男的女的年老的,提起苏柳就是满脸的嘲讽和鄙夷,仿佛她是这世界上最肮脏最不堪最不要脸的女人。
苏柳不出门还好,一出门就会遭到满京城的百姓向她投来的臭鸡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嘲笑着苏柳自不量力!
想要麻雀变凤凰,但也不看看自己原来是个什么东西?所有人都嘲笑着苏柳,对他指指点点!
经此一役,苏柳再也不敢出门,每天只管窝在绣房里哭哭啼啼,只是再多的眼泪也无法洗刷她当年所做的一切肮脏的事情,而对苏柳这样的遭遇,何如欢自然是心疼不已。
只是她从来不会去想,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而是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了苏慕云的身上。
她觉得如果不是苏慕云勾引凤靖耀在先,凤靖耀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而拒绝苏柳这样的大美人!
而且事发之后,如果不是,凤靖耀对苏暮云念念不忘?那苏柳说不定就能凭借这件事情当上靖王妃,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全京城的百姓指指点点,弄得连门都不敢出!
再加上苏柳失身已经是传遍京城的事情,以后若是她真的不能嫁给靖王,那面对苏柳的恐怕就只能是远嫁又或者是青灯古佛了!
“都怪苏暮云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你现在说不定都已经当上靖王妃!”何如欢一边咬牙切齿地诅咒着苏暮云,一边拿出帕子擦了擦苏流脸上未干的泪痕,看着她那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何如欢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不管怎么说苏柳都是她唯一的骨肉!
“娘!我不想听见她的名字!你不要再说了!”现在的苏柳一听到苏暮云的名字,便觉得有如芒刺在背,她一心想着的都是希望能将苏暮云踩在脚底下,但是现在,却变成了全天下的人都将她踩在了脚底下。
只要一想起那天出门的时候,其他人看向她的眼神,还有那些地痞流氓用那种无耻的目光扫视着他,她就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脏极了!
“娘你让他们打水!我想洗澡。”一想到这里,苏柳便觉得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她要洗澡,她一定要把浑身所有的痕迹通通洗掉.虽然那些痕迹早就已经消失了!
但是,她还是想洗澡,仿佛这样多洗几次,她就能变回原来那个,清纯得不受任何人诟病的苏柳!
看着苏柳如今失魂落魄的模样,何如欢心里别提有多恨了,但她恨的不是自己,也对自己的原来的所作所为毫无一丝愧疚之情,她恨的只有苏慕云!
如果不是苏慕云,苏柳现在早就已经飞上枝头,何如欢这样死死地认定着,而她的想法,自然也能影响到苏晨,眼看自己一个靖王女婿就这样的在指缝中溜走,苏晨别提有多懊恼了!
原本他还想着,既然凤靖耀这么喜欢苏暮云,那就让苏暮云嫁给他好了!
反正他只要靖王这个女婿,只要能够攀上达官贵人的一丝裙摆,只要能够跻身皇亲国戚的行列里,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但是一想到那个不受教的女儿,当初甚至拍着桌子跟他叫板,苏晨便觉得如果让她去嫁给凤靖耀,那么凤靖耀也绝对不会让他这个岳父做的太爽快,哪有苏柳对他又孝顺又乖巧!
所以一想到这里苏晨自然也是心里懊恼的不得了,再加上何如欢一直在旁边吹着枕头风,苏城对苏暮云的态度便越发的坏了起来!
好在苏慕云也不在乎,反正她早就已经看透了这个爹的本质,所以对他做任何行为,苏暮云都不会有一丝情绪上的波动!
只是袁碧霞却有些伤心,苏慕云怎么说也是苏晨的亲生女儿,他怎么可以对苏暮云这样的残忍!
袁碧霞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一直以来的修身养性,却让她没有那么轻易的泄露出自己的情绪。
母女二人的平静态度却让苏晨越发的得寸进尺。
在何如欢的枕头风的吹拂下,苏晨竟然异想天开的想把苏慕云嫁给何如花一个远房的表侄!
这一天,苏晨就把苏暮云叫到了花厅。还没等苏暮云开口,就听见苏晨便率先说道:“云儿,你年纪也不小了,眼看着也到了说亲的时候爹爹为你看好了一门亲事,已经同对方说好了,下个月就来迎娶。”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你赶紧去准备嫁妆吧!顺便跟你娘说一声。”
苏晨的话音落下,苏暮云竟然半天都没能够回过神来。
他是疯了吗?他凭什么为自己做主,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想让自己嫁给他,做梦吧!
而且苏晨哪里来的自信,自己一定会听他的话?!
想到这里,苏暮云只觉得心中一阵阵发冷,随即冷冷一笑说道。
“都不知道爹爹为我说的是哪户人家?眼看着我就要嫁过去了,总不能连自己要嫁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吧。”
“这个你别管,总之爹又不会害你。时间不多,你去收拾收拾准备嫁妆去吧。”话音一落苏晨便摆了摆手显然是不愿意多说。
只是他不愿意多说,苏慕云可不是那个善罢甘休的人!
“爹既然不可明说的话,那就请恕女儿不能从命了!”苏暮云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丝毫不给苏晨留一点面子。
苏晨站在站在花厅上,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说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然后听的人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二话不说的就这样默默的走开了,他觉得自己就像在唱独角戏一般,因为没有人配合而显得他这样的行为特别的傻!
苏晨显然是气大了,他拍着桌子对着苏慕云的背影大吼:“孽女!还不给我回来,怎么说我也是你亲生的父亲!”
苏暮云站住了脚步,缓缓的回过身凉凉的说道:“您还记得您是我的生父,我还以为自己是您捡来的呢!”
“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这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苏晨暴怒的拍着桌子,指着苏暮云的鼻子一通大吼。
而这时何如欢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也跟着在背后煽风点火:“大小姐,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这样跟老爷说话呢!还不该赶紧道个歉,要不然老爷就生气了。”
她先是这样对苏暮云说,然后转过身拍了拍苏晨的胸口,故作贤惠的劝说道:“老爷您别生气。大小姐不是那个意思。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经过何如欢这么一说,苏晨的情绪似乎好了一点。
苏暮云站在堂下冷冷地看着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在她面前不知死活的耍猴戏,还以为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苏暮云吗?
他们也未免太小瞧她了吧!
不过苏暮云最近心情好得很,倒也不介意陪她们玩玩,。
所以她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对面两个人,傻乎乎的你来我往,一人一句对白,将这幅父女相残的画面活生生的掰成了一个合家团圆的场景。
其实有些时候,苏慕云对何如欢的能力还真是不得不另眼相看,因为她总是有办法江苏晨的毛给捋顺了,这一点,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土反杂圾。
这要是以后,她真被自己整得没饭吃了,去给人养驴,说不定也是一个发财致富的道路啊!
苏慕云在心里,为以后的何如欢铺好了前进的道路。
而此时的苏晨和何如欢,花了半天演了这么一出戏,却发现主人公苏慕云站在堂下,老神在在就好像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似的。
苏晨看到她那副模样禁不住怒从心头起!
原本被何如欢安抚好的情绪瞬间又暴走了,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喊道:“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下个月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再耽误当心我连一毛钱嫁妆都不给你!”
眼看着苏晨自以为是的在她面前大耍父亲的威风,苏慕云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便轻松的回答道:“谁决定的,谁嫁好了!这件事,既然是爹您的决定,那你自己打包嫁给她好了,反正我是不会嫁的!”
说完苏慕云便转身离开了大堂,真是让她失望,原来就是这一出,她还以为何如欢能够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对付她呢!
苏晨逼迫苏慕云嫁人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袁碧霞的耳朵里,听到这件事的袁碧霞几乎是连一刻钟也坐不下去,她慌忙的从佛前起身,便往苏晨的书房赶去。
还没走进书房的门口就听见何如欢的笑声从书房里传来,她娇笑着对苏晨说道:“老爷刚刚可真是威风,您是没看到,刚刚大小姐看到您的模样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话都不敢多说呢!”
“她倒是敢,我是她亲爹,我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对了,你那表侄说好的5万两聘礼,可不许赖账啊!”没错,苏晨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既然苏暮云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把她嫁给凤靖耀,苏晨反而觉得是一大祸害。
那既然如此还不如拿她换点儿银子,再怎么说真金白银比什么都靠谱!
“不会不会,我那侄儿答应了的事就绝对不会反悔,而且您知道,我那侄儿在江南一带那做丝绸可是出了名的好,只要有了他这个女婿,老爷您的生意一定会蒸蒸日上!”何如欢娇笑着说道,而在门外听到这一切的袁碧霞,终于再也无法忍受。
她这一生,已经毁在了苏晨的手上,她不能让女儿也走上同样的老路,而且,苏晨是疯了吗?
竟然会把暮云嫁给何如欢的表侄,光看何如欢的样子就知道她们家没有一个好东西,5万两聘礼,就为了这区区5万两苏晨难道要卖女儿不成?
袁碧霞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她急匆匆的冲了进去对着苏晨,怒不可遏地骂道:“苏晨,你当真要把女儿嫁给何世欢的表侄?”
乍一听到袁碧霞的问话苏晨还有点紧张,冷不丁的站起身来。
而当时正坐在他身上的何如欢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苏晨已经把她抛在了地上!
何如欢虽然摔的痛,但却不敢叫出声来,毕竟现在这气势,还看不出来谁强谁弱呢?她要是在这档口出声,指不定就会被当做炮灰。
原本苏晨就有些忌惮袁碧霞,只是如今她这样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苏晨就算胆子再小那也是男人。
男人总归是有三分血性的,他站起身,强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来说道:“没错,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个月初八就是个好日子,对方说了,初八那天就来迎娶,既然你如今已经知道了,那就赶紧去给暮云备点嫁妆吧。也不必太名贵,反正她表侄是个有钱人家,那里什么都有,既然是诚心娶云儿的,到时候想必会给她置办,所以普普通通马马虎虎的,随便糊弄几样也就是了!”
听到苏晨说,竟然连嫁妆都不给苏慕云!袁碧霞气的眼前发晕,几乎要一头栽倒下去,但是她将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手指嵌进了掌心的肌肤里,剧痛使她越发的清醒!也就是在这样的清醒中,她仿佛渐渐看清了面前这个男人,当初她真是瞎了眼,这么多年来都是她,连累了暮云这孩子,要不是因为自己不肯离开苏府,慕云也不会平白的多受这么多苦。
想通了这一点,袁碧霞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开了书房。
看着袁碧霞的背影,苏晨隐隐有一种恐惧感,他觉得袁碧霞这次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而且这个决定似乎跟他有很大的关系,但是男性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向袁碧霞低头。
所以尽管他很想追上去问清楚,袁碧霞到底想干嘛?
但他的腿却牢牢地钉在了书房里,一旁的何如欢惯会察言观色,看到苏晨清白不一的脸,她知道,这会儿可不是她说话的好时机,于是她就默默的站起身,静静的立在一旁一个字不说就这么默默的呆着。
而此时的袁碧霞正一路往苏暮云的院落去,走进苏暮云的房间,此时的苏慕云,刚从花厅里回来正在歇脚,顺便也尝了尝青萝从厨房拿过来的小点心。
点心刚吃下都一个,袁碧霞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进来以后第一句话便是:“云儿,娘跟你一起离开苏府吧!”
这没头没脑突然来这么一句,虽然话里的内容让苏慕云很开心,只是之前她跟娘亲说了这么多次娘都没有同意,但是为什么今天却要这么突然的说要跟她离开呢?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苏慕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有些不解的问道:“娘,你怎么了?”
看着面前聪慧又懂事的女儿,袁碧霞的眼眶一热,微微有些哽咽地说:“没怎么,只是厌倦了这里的日子,想跟着我们云儿一块去享享清福呢!”
看袁碧霞这脸色,如果她没事苏慕云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只是既然她现在不肯说苏暮云也不好逼迫,再说她不肯说自然会有肯说的人。
所以苏暮云也没有一路追问,只是对她娘这样的决定感到非常开心:“好啊好啊,既然您决定离开,那云儿就带着你一起去天下第一楼。娘,你知道吗?天下第一楼可是云儿开的呢!”
袁碧霞虽然知道,苏慕云在外面自己已经创出了一番天地,但却没有想到她的家业竟然这么大!
就连她这个足不出户的女人都知道天下第一楼,来头到底有多大,没想到这竟是自家女儿的产业,她有些欣慰的看着苏慕云道:“好,娘这就跟你走。”
母女二人二话不说的便收拾起东西,只是这府里的东西大多都用旧了,再加上苏暮云现在虽然不能说有的是钱,但起码也是小有资产,所以大手一挥便表示,这些东西她都不带了,到了外面再另行置办。
别的也就罢了,袁碧霞也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只是,这佛像她已经拜了有小半辈子了,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把这佛像留在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