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暗自摇头:‘难道茶艺这种东西真的是天生的吗?阿紫虽然茶艺还很稚嫩,但是这些时日,茶艺日益精进,进步神速是怎么回事?’
叶二娘在那边一边查看虚竹的身上的伤势,一边喋喋不休:“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让你躲开,你怎地发起呆来,阿紫那小妮子下手黑的很,你不知道啊。”
虚竹则是一边懦懦的称是,一边不时的偷眼看阿紫。
赵安看在眼中,摇摇头暗道:‘不是吧,这小和尚动了凡心了?这才没几天吧。’
回头正要招呼孔祥硕,结果发现孔祥硕的眼睛也是跟随着阿紫,挪不开。
赵安干咳一声,促狭的道:“好看吗?”
孔祥硕下意识回应了一句:“好看。”
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一张脸臊得通红。
赵安道:“别不好意思,少年慕艾很正常。”
孔祥硕道:“帮主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赵安知道孔祥硕一心习武,一直没有娶妻,如今见到阿紫,有点儿一见钟情的意思,便提醒道:“阿紫长得漂亮,人也聪明,不过她曾经拜星宿老怪丁春秋为师,学得一些不好的恶习,不可以寻常小姑娘待之。”
孔祥硕本来还有些尴尬,一听丁春秋的名字,道:“听说丁春秋心思歹毒,杀人无算,将来我一定要杀了他,为武林除害。”
赵安笑笑道:“那你可要好好练功了,嗯,以你的资质和悟性,再练个三十年,说不定能和现在的丁春秋斗一斗,只不过那时候,丁春秋要么老死了,要么武功更加深不可测了。”
孔祥硕惊道:“那丁老怪如此厉害吗,岂不是...岂不是...”
赵安一听就知道他想说,岂不是比帮主你还要厉害,白了他一眼道:“你再练三十年,也没有跟我斗的本钱。”
孔祥硕很是乖觉的道:“是是,帮主武功盖世,自不是丁春秋那老贼可比的。”
赵安本想骂一句马屁精,但转念一想:这小子说的也是实话啊,算了。
赵安看了一眼身上被阿紫打得满是淤青的样子,想着是不是该教他几门保命的武功。
孔祥硕凑过来道:“帮主,洛阳登高楼的酒菜天下闻名,我已经命人在登高楼摆宴,为帮主接风洗尘。”
赵安虽然不是很重口腹之欲,但是也没有拒绝孔祥硕的好意。
在孔祥硕的热情邀请之下,阿紫,孙二娘,虚竹也都随着一起去赴宴。
时间已经来到了腊月下旬,没几天就过年了。
洛阳天气虽然很冷,但是街头人来人往,热闹的紧。
往来人群大都裹着厚厚的棉衣,偶尔也能看到身披貂裘,贵气逼人的行人,也不乏衣衫单薄的穷苦人。
赵安一边听着孔祥硕在旁边介绍洛阳的各种特色,一边四下漫无目的的打量,突然看到一个衣着奇怪的身影。
那人头戴罗宋帽,身穿寻常黑布长衫,手持单刀,衣衫单薄,身形也单薄,他跟那些穷人不一样,他的衣服材质虽然不是上好的那种,但也不是普通穷人穿的那种。
如果只是这样,赵安只会当他是寻常江湖人,也不会留意到他。
只见那人眉眼细长,唇红齿白,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而且仔细一看,她没有喉结。
赵安看出这人是个女扮男装少女,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萧君。
萧君那一张脸帅的有些妖艳,要不是他有喉结,赵安一定会认定他是个女的。
尽管知道他肯定是个男的,赵安还是不止一次的对着萧君吹口哨调戏。
想到这里,赵安嘴角微翘,对着路过的那女扮男装的带刀少女吹了个口哨。
那少女扭过头,看着赵安戏谑的眼神,突然眼神一厉,一抬手打出三支袖箭,直奔赵安面门。
那袖箭来的十分迅疾,防不胜防,少女以此手段杀过不少强敌。
不过这种程度的暗器在如今的赵安眼里就是小把戏,他伸手一抄,三支袖箭已经被四根手指夹住。
他恼那少女出手狠毒,一动手就要取人性命,反手将三支袖箭打了回去。
三支袖箭成品字形扎在少女的帽子上,每一根都擦着头皮而过,但又没有划破皮肤。
那少女虽然惊出一身冷汗,但是她不退反进,拔出单刀,就朝赵安劈过来,大有拼命的架势。
眼看单刀已经到了脖颈,赵安伸手抓住刀背,一推一扭,已经夺下了单刀。
那少女不依不饶,五指成爪,抓向赵安双眼。
赵安出声调戏在先,难免有点儿心虚,暗道:这女的这么刚烈的吗?
再一伸手扣住少女手腕上的脉门,少女顿时闷哼一声,浑身使不上力气。
这时忙着给阿紫买东西付钱的孔祥硕才赶过来,拔出剑,大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人,胆敢行刺本帮帮主。”
赵安推开孔祥硕的剑,示意他退下,对那少女道:“姑娘,刚刚是我不对,我们就此罢手如何。”
那少女虽然使不上劲,但兀自扭动挣扎补休,帽子都扭掉了,一头秀发披散下来,她对赵安怒目而视,眼睛一红,大颗大颗的泪水滚滚而出,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该死,我去死了你们就开心了,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啊。”
赵安皱眉,不知道这家伙发什么疯。
这时候阿紫道:“咦,是木姐姐啊,你怎么在这里。”
那少女看了阿紫一眼,道:“是你?”
原来这少女正是段正淳的另外一个私生女儿木婉清。
经阿紫一提醒,赵安也想起来了,在马夫人家里,赵安和木婉清母女有过一面之缘,仔细一看,果然是木婉清此女。
松开木婉清的手腕,赵安道:“原来是木姑娘,唐突了。”
阿紫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充满八卦的神光道:“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赵安尴尬一笑,道:“误会误会。”
木婉清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赵安道:“哎,刀不要了?”
木婉清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从赵安手中接过单刀。
赵安对着她微微一笑。
木婉清看着赵安俊朗的,一笑还有两个酒窝的脸,这让他自然而然的想起那个她想忘却忘不掉,又不敢去想的,同样笑容灿烂的脸。
想起他们被下了迷药,关在同一间牢房的情景,又想到他们原来是兄妹的残酷事实,没来由的心头怒火蹭蹭上涨,怒道:“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