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杀了使链子锤的大汉和几个功夫比较厉害的黑衣人之后,对小尼姑们说道:“快下山去。”
他本人也不停歇,从众人头顶越过,来到山上,却见定静长剑已失,正在被四个江湖好手围攻,连重新取一柄剑的机会都没有,情势岌岌可危。
赵安也不废话,挺剑攻上。
这四人站位密集,配合密切,赵安使用了诡异身法,如鬼魅般栖身到一个使刀汉子身边,一剑刺中那人手腕,让他单刀落地,再一脚将其踢飞。
长剑闪动,又斩断一人手臂,刺瞎一人双眼。
定静正全神应对围攻,见两个敌人手下慢了下来,下意识一人给了一掌,都是击在胸口,这二人顿时吐血倒地,活不成了。
定静被突然而来的变故惊得一愣。
对面围攻定静的四人眨眼间只剩那个使禅杖的胖头陀。
那头陀很是悍勇,双手血肉模糊,兀自死战不退。
赵安这一来,突然间就死了三个同伴,胖头陀吓了一跳,正要开口喝问‘来者是什么人’,眼一花,似乎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绕过自己到了身后,他暗道一声:“不好。”禅杖向后横扫。
然而念头刚起,突然浑身劲力全失,一截带血的剑尖从左胸穿出,自后向前,将他心脏戳了个对穿。
长剑抽出,尸体倒地。
前面四个高手被杀,后面还有几个好手立时扑了上来,但是赵安身形诡异的从几人身边穿过,长剑舞动,带起片片血花。
除了东方不败,赵安目前是整个江湖上速度最快的男人,杀这群二三流的高手,一剑一个,都不需要使用第二剑。
等到定静带着恒山弟子上到山坡上的时候,发现站着的人不到一手之数,这群埋伏的有三十多人,大多数都倒在地上没了声息,少数受伤倒地哀嚎。
此时的赵安长剑架在一个老人的脖子上,还有三个黑衣人掉头就跑,赵安也不去管。
他制住的这老人是这群人的领头的,此时老人面色惨白,一脸的不可置信。
赵安和老人都没有说话,恒山派弟子包括定静都齐齐噤声。
赵安道:“你们的暗器上有毒,你不打算交出解药吗?”
老人仿佛终于回过神来了,涩声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帮这群尼姑出头。”
赵安道:“你没有问问题的资格,交出解药。”
老人道:“我交出解药,阁下能放过我吗?”
赵安道只是道:“解药。”
老人没办法,只能交出解药。
赵安接过解药,交给恒山弟子,众人用了解药,黑血变红,说明解药没问题。
赵安收起剑,对老人道:“你们是什么人?”
老人道:“我们是魔教中人,奉教主之命,截杀恒山派众位正道精英。”
赵安长剑一抖。
老人左手一凉,一股剧痛传来,一截小指落在地上。
赵安道:“要说实话,不然你今天肯定活不成了。”
老人手捂断指,一言不发。
赵安道:“魔教中人只会说自己是神教中人,怎会自认自己是魔教,你这扯谎的功夫还不到家,咱们和和气气的聊天,完了你完整的回家,颐养天年,难道不好吗?”
老人自知失言,谎言被拆穿,道:“我既然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其他的无可奉告。”
赵安道:“嘿,有血性,我给你个痛快,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是魔教中人,而是左冷禅派来的,对不对?”
老人脸上露惊骇神色一闪而过,脱口而出道:“你怎么...你胡说。”
赵安冷哼一声,长剑发出仓啷的出鞘声,老人随即倒地而亡。
定静师太只来得及说:“且慢。”
然而已经迟了,赵安出剑太快,老人已被一剑穿胸,绝无生理。
定静师太只能叹一口气道:“阿弥陀佛,少侠既擒住了他,又何必伤他性命,须知上天有好生之德。”
赵安对着定静师太一点头道:“此人必是左道中人,如今受嵩山派驱使,如果活着,便要造许多杀孽,再者说,生未必乐,死未必苦,师太何必执着于生死。”
赵安这话有些强词夺理,但他不愿听定静说教,也就瞎说一通。
定静见赵安这样说,想起刚见面时候,自己说话的不客气,知道自己已经恶了对方,当即道:“贫尼之前训斥弟子,言语不当,请少侠不要介怀。”
赵安微微点头。
定静又道:“这次我恒山众人遭逢大难,幸得少侠仗义援手,恒山上下感激不尽。”
赵安道:“适逢其会而已,举手之劳,师太不必放在心上。”
定静道:“对少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恒山派来说是救命大恩,恒山派记得这份恩情。”
赵安道:“师太言重了。”
定静道:“少侠可能确定这些人是嵩山派的人?”
赵安道:“他们肯定不是魔教中人,至于是不是嵩山派的人,定静师太心中自有定夺,何必再来问我?”
定静师太从刚刚那老人与赵安不多的几句对话中,也听出来一些端倪,只是仍是心存侥幸,希望这是误会,这些人不是嵩山派指使的。
听赵安如此说,即便养气功夫再好,也不免怒火中烧,恨声道:“嵩山派真是欺人太盛。”
定静当即取出纸笔,写了一封信,放飞信鸽,她望着信鸽飞走的方向,神情萧索,久久不语。
赵安提醒道:“嵩山派既然已经出手了,这次失利了,必不会善罢甘休,师太还要继续小心防备才是。”
定静回过神来道:“多谢少侠提醒,贫尼自当小心行事。”
一行人带着伤员,行动不快,一路上走走停停,天擦黑才来到二十八铺,不出意外,镇上人去楼空。
鬼影子也见不到一个,恒山众人心里很是狐疑,赵安却心中雪亮,知道是嵩山派的人在捣鬼。
没过多久,街道上有女子呼喊救命的声音。
定静派了一队人去查探,恒山弟子一般都是七人一队,她们个人实力并不出众,但是七人就可结成阵势,能应对一般的二流高手。所以定静才放心她们行动。
恒山弟子终究是个人能力太弱,一旦离开了定静的庇护,轻易的就被嵩山派的人分批次全部迷倒了。
定静师太急的失去了方寸,堂堂佛门高修,就跟寻常妇人一样破口大骂,只想引出暗中藏匿的贼子拼命。
很快七个蒙面人出现,围攻定静。
赵安让田伯光盯着被迷晕的恒山弟子,他则是摸到了定静师太的战圈附近。
此时定静师太已经扛不住了,对方七人都是好手,她对付一两个很轻松,但是同时对付七个没有一丝胜算,加上她心忧弟子安危,武功打了折扣,更加不是对手。
定静秉性刚烈,眼见打不过对少,自己性命都难保,别说救出众弟子了,顿时起了自尽的念头。
念头刚起,忽见剑光闪烁,围攻自己的七人中,有一人倒在房顶上,咕噜噜滚下去,另有一人一声惨叫,持刀手臂飞起到空中。
定静这才看到一个人影身如鬼魅,在夜色中倏忽来去,转眼间,在场的七名高手,已有六人或死,或重伤。
最后一人见势不妙,洒出一把暗器,射向定静和赵安化作的人影。
然而赵安身形太快,暗器全都打在了空处,那人没逃出几步,一把长剑从背心刺入,穿胸而过,顿时没了声息。
定静师太挥动长剑,打落暗器,见赵安已经杀了最后一名敌人,心里松了口气,正要上前说话,忽听一声怒喝:“魔教妖人受死。”
一柄长剑如风驰电掣,又如星辰明灭闪烁不定,剑指赵安。
这人剑法倒也算得上精妙,但是在跟令狐冲斗过剑,又和任我行斗过剑的赵安眼中,这人的剑法也就马马虎虎,不算太差。
变化再怎么精妙,终究比不得辟邪剑法的唯快不破。
一招还未使完,来人闷哼一声,长剑落地,身形极速后退。
赵安轻咦一声,也不追击。
他这一剑本来要斩下这人手掌的,那人手缩的快,只切下了四根手指,但是没了手指,这人的剑法也就废了,除非再练左手剑。
这时四下里钻出十多人,他们正要一拥而上围攻赵安,结果打头的高手一招落败,他们都吓了一跳,纷纷驻足,持剑护在身前。
领头那人手按伤口,但是他性情坚韧,虽然受了伤,依然心思不乱,他见势不对,当即对随行的人道:“且慢动手。”
转而又对赵安道:“阁下是魔教哪位高人,可否见告名号。”
赵安冷笑不语,这人一现身就把自己当做魔教众人,对自己出手,赵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赵安杀的那七个人本就是嵩山派安排的,嵩山众人见赵安一出手杀了他们的人手,而且赵安剑法十分厉害,顿时想要趁赵安不备,一拥而上,除掉赵安。
结果还是低估了赵安的危险程度,打头阵的那人一招败北,伤在手指,虽不致命,但是苦练多年的剑法顿时废了。
但是此人心机深沉,眼见杀赵安的计划行不通,赶紧叫停,接下来估计就是托词误会赵安是魔教中人,这才出手的。
果然,定静师太赶紧上前道:“原来是嵩山派钟师兄,师兄定是误会了,这位赵安少侠不是魔教中人,是他帮我击杀了一众贼子。”
定静又向赵安道:“这位是嵩山派九曲剑钟镇钟师兄。”
赵安知道定静此时上来打圆场是好意,他冷冷看着钟镇道:“我道是什么毛贼偷袭于我,原来是嵩山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