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落下,几个带头挑事儿的果然消停下来,面露心虚,一个个用东张西望来掩饰。
两位学政的学官也趁机出来表态以正视听,“你们在这里指责庄老板是要讲凭据的,你们说庄老板向我们贿赂也是损害我们学政的声誉,今日是警告,若再让我们发现,我们必将和造谣之人追究到底。”
恰好来了几位住在附近的百姓,见到福满楼门前有人闹事,又听了两位学官的斥责,纷纷都过来指责。
“你们长不长脑子啊,庄老板可是经商不忘本的人,拿出那么多钱资助学子,你们竟然说她贿赂?”
“我看你们这些人是收了钱故意跑过来闹事儿的吧,人家给你们多少钱啊,这种丧了良心的事儿都做?也不怕遭报应。”
周围过来帮腔的老百姓越来越多,这几十个闹事的人见讨不到便宜,反倒被骂得灰头土脸还不上嘴,一个个不得已散去。
庄容知道此事必有因,一回到福满楼就交代王猛:“方才闹事言语最激烈的那几人,你和张正悄悄跟随他们,看看有什么猫腻。”
两人得令,尾随在人群后方,跟着这些人散去,其中就有一位方才在门口破口大骂的中年男子,在城中七拐八绕的绕了几圈之后,直接去往刘家。
一进到院子里就和刘宁一家三口汇报。
“刘老爷,不好意思啊,我已经尽力了,可城中实在没什么人响应,只有几十个百姓跟着去了福满楼,那姓庄的又不好惹,态度很是强硬,周围还有许多帮腔的,那些百姓们不敢纠缠,全都散了……”
刘宁面上略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说:“不要紧,你做的已经很好,能拉来多少算多少,明日天不亮你继续去发大字报。”
那人走前,刘淑贤还交代:“你注意别泄露了行踪,别让姓庄的知道你是我们派去的。”
自从前一日孙仲被判三日后论斩,刘家就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刘宁被罢官在先,现在亲家又出了这种事,一连串的打击可谓是雪上加霜。
一想到庄容这次什么亏都没吃,刘淑贤满面都是愤恨,咬唇道:“爹,难道咱们就拿庄家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刘宁冷着一张脸不吭声,现如今但凡是有一点办法,他都会用尽一切努力周旋这件事。
牵一发而动全身,孙家出了事儿,自家女儿也不能幸免。
可惜眼下官府已经判下来,翻案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他今日叫人偷偷派发大字报,也就只能恶心恶心庄容,根本掀不起什么大浪。
刘李氏明知没什么办法,还是忍不住说:“当家的,你快再想想办法吧,孙仲这一定罪,孙志远今后的前途可就全毁了。”
大宋朝对官员的录用要求极为严苛,一旦查到其亲属有重罪,作为直系后辈,很难不受牵连。
当官毕竟是多年之后的事情,远的事情暂且不提,只说眼前。
当初孙志远中了末等秀才,又在蕲城府学当众出了丑,县学的掌学都听说了此事,原本他是没资格去县学念书,孙仲不甘心,帮着孙子打点,费了一番功夫和银钱,请了三位德高望重的老举人去给他做保,这才终于被县学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