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下。
庄容等了片刻,终于见白狐的身影出现在墙头。
它飞快的跃至庄容脚边,口中还衔了一张纸。
“这是什么?”庄容从它口中抽出纸张,见上头写了密密麻麻的字,当下也来不及看,先揣进怀中,便迅速往胡同口走去。
和巧珍碰头后,两人急急忙忙离开。
待回到院中,庄容走进前院一间空屋,点燃一根蜡烛,借着烛光仔细阅读信的内容。
她越看脸色越是难看,巧珍在旁急的抓耳挠腮,“你别不吭声啊,你倒是念出来,他写了什么?”
庄容唰地将信纸揉成一团,冷笑说:“刘宁两口子要买通郎中和仵作,栽赃咱们一个重伤马成的罪名。”
庄容一直都知道马成兄妹这回来家里闹事,背后有着刘家的推波助澜,本以为他们闹一闹也就罢了,没想到刘宁两口子想要害的心竟如此强烈。
刘青州还在信里说了去州府念书的事儿,以此作为交换条件,让爹娘不再针对她,不过他也提醒了庄容这承诺不可信,在信中再三叮咛她多加防备,切莫不当回事儿。
他信里的语气严肃认真,一改往日的爽朗轻快。
“真的?”
巧珍按压着心中的愤怒,抿着唇问。
“千真万确,这些是刘青州亲耳听到他爹娘说的。”
巧珍气得咬牙切齿,“让他们去诬告好了,咱们做得这么仔细,连证据都没留下,难不成还能被告倒?说不准他们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庄容凝神寻思了一会儿,没吭声。
“庄容?”巧珍见她一脸严肃,皱眉说,“他们又不是没陷害过咱们,咱们以往都是将计就计,这回有什么可怕的?”
庄容缓缓摇了摇头,“前回田氏闹到县衙去,那次是咱们幸运,那时有白靖安帮着,这次去未必有好运。”
“怕什么,咱们还有孙弼管家,上回孙家长工闹罢工的事儿,孙弼不就请来了巡按大人狠狠惩治了孙家么。”
“他是有这个能耐,可你怎么保证他次次帮我们,若他这次袖手旁观呢?咱们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庄容想着,刘宁在县衙这么多年,即便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文书,也经营累积了不少人脉,她不清楚这里面的关系有多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次一旦被咬到了,她将会面临巨大的麻烦,就算能够证明清白,也得花费很大的力气。
与其这样,不如提早规避。
刘青州这封信,来得恰到好处,一下子给庄容敲响了警钟,也提醒了她这次的事做的有些大意了。
原本她是想着,只要马成兄妹身上不带伤,就算刘宁夫妇在背后做些小动作,也奈何不了她。
可如果他们打一开始就起了污蔑的心思,还能贿赂到仵作,那任由这件事儿发展下去,自己将会陷入到很被动的境地,还会连累到她爹和家中所有人都被当作从犯抓进牢里。
马成兄妹留在手里,一下子成了烫手山芋。
巧珍也想到了这一点,赶忙说:“那怎么办?现在就把马成兄妹送回去?”
庄容抿了抿唇,“不着急,咱们现在提前知道了刘家的阴谋,就没必要慌,总得好好合计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