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夫人不露痕迹的皱了皱眉。
该是她眼花了吧?
这刘青州怎么像是没家教一般,竟把筷子放在口中嗦、舔,刘家这样的人家,不应该培养出如此没有规矩礼仪的儿子啊。
正疑惑间,就听刘青州说道:“这家酒楼里的烤鸡简直是一绝,伯父伯母多吃点。”
原本这话没什么,可是搭配上刘青州方才不顾礼节的举动,就显得这人胸无大志,只重吃喝。
廖夫人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连笑容都淡了淡。
刘宁夫妇对此毫无察觉,依旧热络地说着话。
刘青州趁他俩不注意,再次将筷子放进嘴中抿了抿,还伸舌、舔了舔嘴巴,眼馋地去够面前的烤鸡。
廖夫人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在刘宁夫妇看过来时,她不好意思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呛了一下。”
嘴上没说,心中却是对刘青州有了一丝成见。
这人长得一表人才,可是行为举止却十分欠妥,说不定并不是个值得女儿依靠终身之人。
席间,廖老爷不时和刘青州问几句话,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刘青州的谈吐,发觉刘青州此人十分随和爽朗,比他只会打官腔的爹强多了,心中对他是越发满意。
一顿饭的时间很快过去。
两家这回的见面原本就是相看对方家的孩子,目的达到了,廖夫人便起身告辞,说是:“今日十分尽兴,不过天色也不早了,家中还有些事,就先到这儿吧,改日我们两家再叙。”
她心中对刘青州存了疑,便想再观察观察这郎君,临走前笑着对刘李氏说:“我家牵马的仆从有事回去了,今日怕要劳驾青州送我们一趟,可方便?”
刘李氏自然是愿意的很。
种种迹象表明廖家对青州是很满意,不然也不会提出让青州亲自去送他们,说是仆从有事先走一步,谁信呢?这明显是一句托词,指定是对儿子十分欢喜。
立刻答应下来,“嫂夫人太客气了,说什么劳驾,这都是应该的,青州,你就送你廖伯父和廖伯母回家去,切记要把他们安全送到。”
刘青州心中十分不情愿,面上也不敢表露,生怕惹了他爹他娘疑心,赶忙欣然应允,“知道了娘,我一定把廖伯父廖伯母和廖妹妹安全送到家。”
说着,余光瞧见屏风后的廖家小姐走出,他立刻目不斜视的走出包间,往楼下走去。
廖老爷不动声色的把他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暗赞一声君子。
廖夫人心中尽管还有疑虑,不过,面上的笑容比用餐时舒心了不少,张口夸赞道:“你们青州真是个好孩子,又有风度又有礼貌。”
至于嗦筷子的事儿,兴许只是这孩子的一些小习惯,可大可小,往小里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刘宁两口子高兴的不要不要,廖家两口的反应让他们觉得这回的亲事已是板上钉钉。
到了酒楼门外,廖小姐面皮薄,早早的钻入轿厢中,廖家老两口和刘家夫妇互相道别,刘青州翻身上马,护送着刘家三口回家。
廖家在城北,说远也不远,一炷香后便到了。
刘青州稳稳的停了马,翻身身下马,正要告辞。
“青州啊,你进家里坐会儿吧,喝口茶水再走。”廖夫人热情地将他往屋里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