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州哪会听不明白她的揶揄,顿时扯唇,阴阳怪气哼了一声:“若不是暗恋,你为何不敢告诉他你我之间是朋友?”
“我怎么不敢了?”庄容无语,“我有什么不敢的?”
“那便告诉他呗,不说就是不敢,不敢就是暗恋。”
庄容被他怼的没脾气,在余固再一次过来上菜时,无奈道:“余固哥,你和我们一起吃吧,刘青州也是我的朋友,咱们几个不是外人。”
余固赶忙摆摆手,“不了,酒楼有酒楼的规矩,你们慢用,饭后来二楼找我,我带你去见谭掌柜。”
这下,刘青州开心了,笑容重新回到脸上,拿起筷子夹菜,不忘了每样都给庄容夹一份。
“不用了,我自己吃就好。”庄容有点不习惯他的细致入微。
在她心中,刘青州就是个宠妹狂魔,估计是在家里经常给刘淑贤夹菜,养成了习惯,可她又不是刘淑贤,做什么享受他兄长般的照顾。
她说她的,刘青州却照夹不误,又给她碗里夹了块排骨,“今日你们见过的是张院长,张院长人非常和气,凡事都不会太过苛责学生,学院中最严厉的是周夫子,你回去告诉你弟弟,见了周夫子一定要恭恭敬敬的,周夫子课堂上发问,若答不上来便要打板子,布置下来的文章,若不按要求做,也会受到惩罚。”
庄容一一记在心中,“另三位夫子呢?”
“徐夫子也是位仁善的,只是,他教授的全是有秀才功名在身的秀才郎,还有王夫子,这两位夫子是举人出身,都是早年辞官回来的……”刘青州事无巨细的说给她听。
“主要是周夫子和李夫子,一位教文科,一位教算学,周夫子为人严厉,不过,你若是文章做的好,他便不会难为你。李夫子不喜体罚学生,板子虽不打,可他损人却是一绝,学生们都怕被他点名。”
说到这儿,他叹气一声,“这些年我可没少让李夫子贬损,想我三岁就启蒙,若不是算学拖了后腿,早就晋升秀才了,也不至于一直受两位严厉夫子管束,说起来还是徐夫子好,他待学生亲厚,学生都愿意与他亲近。”
庄容看着他苦恼的样子,心里寻思着,刘青州今日帮了她的忙,她不介意推刘青州一把,当下便看了眼刘青州搁在旁边座位上的书包,“你可带了纸和笔,我传授你一个算学小技巧。”
“带了。”刘青州疑惑地看着她,双眸闪了闪,“你一个女孩子家,哪来的算学小技巧?”
庄容不答反说道,“这技巧是最基础的技巧,也不知对你有没有太大的提高,不过,我想总归是能提高一些的。”
她接过刘青州递来的笔和纸,蘸了墨水,刷刷刷地将乘法口诀表写下。
她敛着眼睛奋笔疾书,睫毛在眼底打下一道浓重的阴影,浓密的像两排可爱的小扇子,刘青州看得目不转睛,两把小扇子像是扫在他心口,痒痒的,酥酥的。
“好了。”庄容一鼓作气写完,套上笔套,将笔搁在桌上,“这口诀看着是复杂了些,但只要你背会了,就不需要这表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