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是半月前购买的!”刘宁气的直咬牙,不过他已经敏锐地意识到庄容这么问的目的,便多了个心眼儿,补充说道:“自然不是在宝江县买的,也不是在蕲城买的,而是在隔壁凤城买的!”
他虽振振有词,可心里也是叫苦不迭,庄容一连串的发问,指向性明显,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可眼下的情况,硬着头皮也要撑下去,一旦被拆穿,可就丢大人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这丫头让他指认出蕲城的哪家店,他可就无话可说了,说是凤城,她再有能耐还能跑到凤城去查?
“哦,由此便可推断出刘大人半月前离开过宝江县,去往凤城。大家都知道,出远门,须得牙牌在身,进出城门登记,想必无论是刘大人一家亲自去,或是托付旁人去购买,官府都能查到行踪。”
她说的头头是道,围观群众听得一愣一愣,全都安安静静等着刘宁回答。
楼上包间里,那名姓洪的老者及他的学生,看着这楼下这一幕,都纷纷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刘宁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心虚,却又生怕被看出,挺直了胸膛说:“我是没出城,我托付与旁人买了!”
“敢问那人姓谁名甚?”
“他姓谁名甚,关你屁事!”刘宁粗声粗气说:“眼下是在说你偷我家金笔的事儿,别把话题往别处扯!”
庄容悻悻一笑,“哎,刘大人这样说就没意思了,你家若真买了这金笔,有什么不敢说的?我看,金笔是假,诬赖栽赃才是真吧?”
围观群众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出言帮腔。
“小姑娘说的对啊,你干嘛不把购买金笔那人身份说出来?是不是心虚啊?”
“要不心虚你怕什么?有什么不可说的?”
刘宁被逼问得满头大汗,他心知再这么掰扯下去,自己就要露馅儿,急忙改了口,“你这女子,牙尖嘴利的,我方才会这么说全是被你带偏了,实话实说,这根笔,其实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他这话落下,不用庄容说什么,周遭的看客都是爆发出了一阵哄笑。
事以至此,刘宁反倒厚着脸皮坚持道:“我所说句句是真话。”
殊不知他被庄容一步一步引诱,到眼下已是破绽百出,越来越无法自圆其说。
庄容就扑哧一笑,“这就更不难查了,听说刘大人祖上是宝江县周边村落里的乡民,当年刘大人苦读二十载方中举人,算是寒门出才子的典型,不过我就很好奇了,农户人家竟能给子孙后代留下一根金笔?”
“这……我……”刘宁在周围看客的起哄声中节节败退,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庄容朝他眨眨眼,“刘大人莫不是又要说这根金笔并非你家所传,而是您夫人的传家宝?”
这下,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
“姓刘的,你可打住吧,再这么说下去,我都替你尴尬。”
“瞧着人家小姑娘好欺负,还想诬陷人家,没想到小姑娘又聪慧又能言善辩,这下露馅儿了吧!”
“还有脸在这待着,还不赶紧拿了你们的包袱滚蛋。”